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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内,昏暗潮湿,加上时不时有犯人的尖叫声,显得鬼魅非常。方大人在天牢里行走,心中感慨万千。这大理寺天牢他是第一次来。但是,他觉得这大理寺的天牢,除了比知府衙门的大牢大些外,其他基本一致。天下牢房一般同。知府衙门的大牢,他可是常客了,经常出入,非常熟悉。不过,他是作为官差,去看犯人的。却没成想,今日,他却作为犯人,被关押进来。想来也是讽刺,为官数年,为民请命,爱民如子,深受百姓爱戴,饱受百姓赞扬。如今,一大把年纪了,晚节不保。哎,人生难免会有翻船的时候。就在方大人思绪纷飞之际,牢头已经将他押到了一间牢房前。牢头用钥匙打开了牢门的锁,将他放进牢房里。方大人就着天牢里昏暗的光线,瞄了一眼牢房的布置。牢房里并无其他犯人,整间牢房空旷,环境还算不错,干净无杂物。牢房靠墙的一面,用砖头垒成一张床,面上铺着稻草,稻草上还有一张棉被。牢房中,还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上摆着烛台和茶具。段大人苦笑了一下,就这布置,不用问也知道,这算是上等牢房了。看来,段大人优待他了。“方大人,你怎么也进来了?”方大人站在牢房内,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望,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他前方,却分辨不清对方是谁。只不过,这声音听着怎么有点耳熟?他此刻还未适应天牢里昏暗的环境,迷迷糊糊看不清对方。问方大人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楚天阔。他是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听力敏锐,视力极好,记忆力更是强大。尽管牢里视线昏暗,他仍能隐约看见来人,并根据身形动作那些判断出对方来。毕竟,他在天牢里呆了几天,已经适应这昏暗光线。他把房间桌上的烛火点上,周围一下子亮堂了许多。方大人这才看清了楚天阔,就在他隔壁牢房。他们之间,只隔了一道栅栏。“方大人!”这是迟乐的声音,听起来也是带着惊讶。迟乐也是单独住一间牢房,与楚天阔和方大人相邻。三间牢房挨在一起,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式。真是凑巧,好似这牢房布局,就是专为他们三人而设的。牢头安置好方大人后,将牢房的门重新锁上。这才转身,看着楚天阔和迟乐宣布:“楚天阔,迟乐,段大人宣判,你们两人暂缓行刑。”此言一出,楚天阔和迟乐并没有欢呼雀跃,一脸平静神色,似乎对这结果很坦然。他们浑不惧死,不惧被砍头。殊不知,外面的人,为了他们两人的事,奔波劳累,寝食难安。牢头宣布完,就离开了。楚天阔来到栏杆前,看着方大人,又重复一遍问题:“方大人,你怎么被关进来了?”这么问时,他心里已经有底了,肯定与他有关。迟乐也凑了过来,靠近了楚天阔,同样看着方大人。他显得很好奇。方大人将外面生的事,原原本本说给他们俩人听。凤大人去找皇上未回返,烟香不知所踪,他和水脉万般无奈下,才出此下策。他命人写了状纸,把状纸交给水脉,让水脉状告他断错浩之案。//.html☆、第四百五十五章高烧不退听到这,楚天阔立马意识到不妙。迟乐一听就急了:“那我师妹人呢?”民告官,要受酷刑,迟乐和楚天阔清楚得很。水脉虽然是迟乐师妹,又是富家千金,却也只是平民。现在,方大人被关押进来。难道,水脉真受了酷刑?他们真是不敢往下想。方大人犹豫了下,决定说实话:“水脉姑娘拿着状纸,去大理寺击鼓鸣冤。段大人开堂审案了。”他咬了下唇,艰难地继续往下说:“开堂时,水脉姑娘接受了滚钉子板的酷刑,从一大块钉子板滚过去。段大人看过状纸,接受此案,水脉姑娘当堂晕倒了。段大人只得宣布择日再审。”滚钉子板!晕倒了!这些个字眼词汇,刺耳无比,犹如一把利刃刺穿了楚天阔和迟乐的耳膜。他们只觉耳边嗡的一声响,差点站立不稳,心跟着深深浅浅地痛了起来。接下来,两人陷入震惊与痛苦之中。良久,楚天阔眨了下黑色的双眸,望着方大人,颤抖着问:“她现在人呢?“方大人从楚天阔的眼眸中看到了深深的悲哀。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哀婉地说:“水脉姑娘被段大人送去客房了。应该会想办法救治她的。你们,不用太担心。”楚天阔的胸口,突然一阵紧缩。他面上带着忧伤,带着痛楚,带着愁苦,喃喃自语了一声:“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太傻了!”他的心在战栗,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桌上的烛火,眼里洋溢着深深的无奈。迟乐面沉如水瞪着楚天阔,眼中带着一抹忧虑与焦心,眉头紧紧拧做一团。紧抿的双唇透露出他此刻心中的不安。他那双手,透过栏杆缝隙伸过来,搭在楚天阔的肩上,紧紧的,用力的。“她这么做,为了救你。她太爱你了……”此时无声胜有声。迟乐终是没有再说下去。楚天阔又不傻,他心里比谁都明白。楚天阔张嘴,却不出声音。他的嘴唇在颤抖,心中一片震撼。若不是为了救他,水脉又何苦这么做?滚钉子板那是怎样的一种残酷刑罚!他宁可受刑的人是他自己,宁愿被砍头,也不要水脉为他做如此的牺牲。他何德何能来接受这样的情意。这份情,他要如何去还?他脑中不自觉联想出她受酷刑的场景,心中顿觉酸涩难忍。为何,她要去受那酷刑。只为救他。她这么做根本不值得!为何,她要让他背负这还不清的情债!如果,她真的有事,他的良心,将从此不安。牢房里一片安静,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时间似乎变得很缓慢,除了偶尔响起地凄惨叫声,剩余时候便静地可怕,静地阴森,让人心里透着绝望与无助。过了许久,方大人才深深叹息一声,开口打破安静:“水脉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好人有好报,她一定会平安无事的。”等楚天阔和迟乐心情稍微平静了些,方大人与他们两人讨论了案子的细节。大理寺的客房里,水脉纹丝不动躺在床上。几个时辰过去了,她仍未有醒来的迹象。更令人糟心的是,她的身体状况,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