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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趁着偶尔几次出门故意乘车经过十六王宅,可惜那深深高墙隔断了她的视线,竟然一次也没有再邂逅过,几年过去,他的面容似乎已经在心中淡了,却没想到仍让她一下子将他从众皇子中认了出来。只听旁边韦瑶儿说:“寿王殿下七岁封王,九岁便遥领益州大都督,可见圣人对这儿子有多宠爱,听说……”她悄悄附到玉茗耳边说:“惠妃娘娘一直想要将他立为太子,以那位的手腕,现太子位置怕是岌岌可危了。”玉茗毕竟年纪还小,不懂得这些内廷之事,她的注意力都在那温润如玉的男子身上,只觉得整个人都被他照耀着,暖烘烘的舒服极了。“瑶jiejie,你说能配得上寿王的,会是怎样的女子?”她喃喃问道。“嗯......若是不看家世,估计便是杨玉环那样的女子吧。”“杨玉环?”玉茗疑惑地看着她,不知她说的是何人。瑶儿用手中团扇往旁边一指:“就是那着黄裙的娘子。”玉茗往那边一瞧,便知道她说的是何人了。她从未见过这么好看的女子,连画上的美女都不及她的十分之一,此刻,那女子一身黄衣,发上别着一朵火红的牡丹花,这大俗大艳寻常人难以驾驭的颜色,在她身上居然如此相得益彰,甚至还衬托出自带的贵气来。再看那肤如凝脂,在阳光下似乎发着光,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别有一番风情,再配上小巧上翘的鼻尖和樱桃小口,简直寻不出一处瑕疵。玉茗不自觉的摸了摸脸,跟杨玉环一比,觉得自己就像是乡下的野丫头一般。“这杨玉环据说自幼父母双亡,寄养在叔父家,你别看她生的美,叔父却只是个河南府士曹参军,因为上次圣人临幸洛阳接驾有功才调至长安,却仍是个不大的官职,要不是今年圣人大宴群臣,怕是没机会来参加呢。”玉茗看着那美如画的女子,再看看远处的寿王,方才那欢腾雀跃的心像被人浇了盆冷水一般凉了下来。是啊,十八郎如此翩翩佳公子,世间多少女子都恨不得嫁给他,自己又算得上什么呢?她的情绪渐渐低落下来,寻了个引子离开瑶儿,其实更是为了远离那光芒耀眼的杨玉环,有那人在,她便觉得自己跟那些周围的女子没什么两样,都是陪衬她那朵娇花的绿叶。闷着头走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临水亭,这边人少清静些,她独自站在亭中,看着水里一尾尾锦鲤发呆。这时,一双手蒙在她眼上,只听一个少年声音在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她听着那声音如此熟悉,却一时记不起在哪听过,正想着,却听那少年又说:“当年是谁哭着拽我衣角不让走,这才几年就把我忘了?”“谔哥哥!”她惊喜的转过身,果然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出现在面前。“不过几年没见,玉茗变成大姑娘了。”韦谔笑着说。虽都是韦氏,韦谔却是出自南皮公房,与她家郧公房顶多算是远亲,三年前韦谔曾随时任河南府仓曹的父亲韦见素登门拜访过韦昭训,没想到三个孩子十分投缘,经常约了一起玩耍,以至于韦谔要走时,玉茗哭了大半天。“谔哥哥怎么会在这里?”玉茗见到故人,一高兴就把方才那股失落抛到了九霄云外。“父亲调任大理丞,所以我们一家便搬到了长安。”韦谔眼珠一转,凑到她面前说:“我这远道而来的客人,你是不是应该尽一下地主之谊啊?”玉茗一听叹了口气:“我倒是想,可父亲管教甚严,每次出门都派人跟着,束手束脚的。”韦谔笑了笑:“不用担心,我方才见他们都聚在圣上旁边陪着打马球,估计天黑前是开不了宴,你且去跟母亲说先回府,叫了庭之咱们三人出去玩。”玉茗一听这主意不错,拍手称赞,让他去门口等着,自己跑去跟母亲说声,便寻了哥哥跟他会合。等她回到人群那边得了母亲的允许,便左右打听着哥哥的去向,好容易看到他在江边跟那几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玩弹棋,正要过去,冷不防跟旁边一人撞了肩膀,她刚要说声抱歉,一抬头却愣住了:十八郎?李瑁跟几位皇兄寒暄几句,因养母宁王妃今日身体不适,他跟父皇告了假打算去探病,正准备往外走,猛地冲出来个绿衣女子与他撞在一起。只见那女子捂着肩膀皱了下眉,似乎撞疼了,一抬头却盯着他发起了愣。他奇怪的看着她,不过是个未及豆蔻的少女,一双剔透的大眼睛却似乎在哪见过一般。“十……寿王殿下!”玉茗这才想起来行礼,一失口险些叫出十八郎这大不敬的称呼来。李瑁觉得这冒冒失失的女孩子颇为有趣,却也没在意,说了声免礼,便径直往门口走去。玉茗回头瞧着他高瘦背影慢慢被人群遮挡,再也看不见。几年不见,他比原来又高了不少,自己头顶连他的肩膀都够不到,而那张脸,却比记忆中更英俊。她低头一笑,将他又藏回心底,转身朝哥哥跑去。备注:上巳节:三月初三,又称女儿节。唐隆政变:唐隆元年六月庚子,由临淄王李隆基和太平公主于帝都长安城共同发起的一场宫廷政变。以杀了韦后、安乐公主,并彻底剿灭了韦氏集团告终。这次政变的后果是,李旦复辟为唐睿宗,李隆基被立为皇太子。第3章三人在宫禁外会合,玉茗正要问他们去哪,却被韦谔扶上了车,丢给她一身男子衣服。“这是作何?”她不解的问。一旁庭之解释:“我们要去的地方鱼龙混杂,你这小女孩终究是不方便,还是换上这身男装省的惹了麻烦。”玉茗一听笑道:“好啊,原来你们早就打算好要偷溜出去,还瞒着我到现在。”话虽这样说,她仍是拉了帘子换上那身青色衣袍,又将头上发饰拆了挽成男子发髻,这才跳下车来。韦谔将她上下打量一番:“嗯,这个小童生的俊俏,可不要被那胡姬女子缠上了,哈哈哈。”玉茗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三人说说笑笑往闹市去。虽说大唐律有宵禁,酒肆坊子内却是不管的,再加上那些大的坊子皆有楼有巷,就算玩个通宵也无妨,只不过因着这回带了玉茗,还是要在宵禁前赶回府中。这会华灯初上,天色渐暗,各酒肆纷纷亮起灯笼,准备迎客,那些身姿婀娜的胡姬在门口招揽着客人,有几个还真的就抓住玉茗的袖子拉着不肯放,羞的她躲在哥哥身旁,不敢离那些女子太近。庭之跟韦谔因已接近成年,早已见惯了这灯红酒绿,见到她这副被吓到的模样,不由取笑道:“再有两年便要嫁人,怎么还跟小女孩一样?”玉茗不服气的说:“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