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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趴在他面前案上,一双大眼瞧着他问:“真不知十八郎这些年是如何长在这里的?简直跟囚牢一样。”话未说完,却见李瑁面色一变,伸手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看了看门外,才轻声说:“慎言。”她这才自知失言,吐了下舌头,一副鬼机灵的模样。李瑁松了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头说:“你说的一点不差,这十六王宅,本就是将我们困在这里的囚牢,虽美其名曰子孙相聚,实际上,不过是将我们严加看守罢了。”玉茗见他面色淡淡,知道他又想起那些往事,拉着他的手说:“我不过随意一说,十八郎怎就当了真呢?就算这里是囚牢,只要与你在一起,我便心满意足了。”李瑁见她这般善解人意,心里愧疚更甚,便想要补偿她什么,想了一想道:“你可还记得那次醉酒去的那家坊子?”玉茗听他又说起自己那段糗事,一张小脸便有些不高兴:“这都多少年了,十八郎怎记得如此清楚,莫不是要将我丢人的事记一辈子么?”见她耍起小性子,李瑁笑了笑说:“你看你,方才还好好地,这回不高兴了便像是急了眼的小兔,真真是静若处子,动若脱兔。”一段好词竟被他曲解成这意思,玉茗一听便忍不住笑出来,心中那点不快也一扫而空,抡起小拳头便要捣他,却被他一把抓住拉入怀中。只听他笑着说:“你且不要急,先听我说完。我听闻平康坊中最近来了一支新的班子,里面不仅有胡姬跳舞,还有昆仑奴,等哪日得了闲,我便带你去看。”“真的?”玉茗一听这话,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欢喜和期待。李瑁见她一听说出门便眼睛发了光,笑道:“自然是真的,可你要如何谢我呢?”她听了眼珠一转,趁他不注意,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因她唇上染了胭脂,那淡淡的红色痕迹印在他脸颊,看起来倒衬的他皮肤更白皙,她瞧了半天,才取笑道:“十八郎身为男子,却长了如此好相貌,真是可惜了,若是生为女子,怕不知要让多少郎君流连忘返,君子好逑。”李瑁听了也不生气,笑着反击说:“要我是女子,那你又要嫁给谁呢?”玉茗想了想说:“我自然是要嫁给那崔三郎、柳二郎、裴六郎,长安城中的男子那么多,还能嫁不出去不成。”她歪着头看着李瑁,故意要激他一下。却没想到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整个人拽入怀中,笑着说:“好啊,都已经做了我的王妃,还要想那崔三郎、柳二郎,看来我要愈发疼爱王妃才好。”说罢,将她整个人抱起,轻轻放到一旁榻上,红帐一拉,挡住了里面的春光,开始还听得两人调笑声,后来便慢慢化作轻微喘息,一室旖旎。李瑁说到做到,第三日便带着玉茗去了平康坊,因那里人多眼杂,玉茗仍是换了男装,只是她身姿娇小,又因新婚,整个人愈发娇艳起来,穿上男装反而没有原本的英气,藏不住那丝妩媚。待两人走入酒肆,进到雅舍,玉茗一眼便看到等在那里的庭之,惊喜的大喊一声:“哥哥。”便甩开李瑁冲了过去,庭之见她这番激动,无奈道:“都已嫁人了,怎得还如此冒失?”李瑁跟在后面走过来,笑着叹气:“都说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可如今一见,她分明是眼中只有你这哥哥,没有我这夫君。”庭之向他行了一礼,笑道:“寿王请勿怪,我这meimei从小便是我看着长大,整日黏着我,初为人妇,还不适应。”李瑁摆摆手:“不妨事,只要她高兴,怎样都随她。”说完宠溺的看着拽着哥哥衣袖不肯松手的玉茗。庭之见他如此纵容meimei,便知她挑对了人,也就放下长久以来的担心,跟李瑁入了席举杯互饮,不时问起身边的meimei最近情形。三人正说着,只见门扇拉开,有一人走了进来,玉茗眼睛一亮,喊道:“谔哥哥,你怎么回来了?”韦谔见到她,先是一笑,可看到她身边的李瑁心里不知为何一阵不舒服,却也未表现出来,只向他行了一礼,便入了席。庭之说:“阿谔几日前刚调任回来,今日皆因了你的面子,才肯露面,连我都见不着呢。”玉茗今日心情大好,不仅见到了哥哥,还遇到了许久未见的韦谔,难得幼时一起玩耍的三人聚在一起,还有心爱之人在身边,她只觉得这是出嫁以后最开心的一天。庭之招了招手,那舞姬与琴师便入得室来,翩翩起舞。玉茗看着她们跳起胡姬舞,仿佛又回到多年以前那一日,她喝醉了酒跟她们翩翩起舞,只是今日,她虽未喝酒,整个人却好像醉了一般,感觉周围一切都好似梦境,却不愿醒来。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甜蜜蜜,配角们就要倒霉了。众配角瑟瑟发抖,不知谁下一个领盒饭......第39章席间觥筹交错,见到许久未能聚在一起的两位兄长,玉茗心里高兴,再加上夫君在身边,她便没了那些顾虑,偷着饮了几口葡萄酒。只是,十年以后,她的酒量仍是那番不堪,不一会儿便晕头转向,云里雾里一般。这时,一名胡姬走到席边,邀请她一起共舞,玉茗一时兴起,伸出手去抓住她的手,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却拖着身边的李瑁一起冲进场中。她跟着鼓点与那些胡姬一起翩翩起舞,围着他转起圈来。此时此景,让李瑁想起当年偶然看到她跳舞时的情景,心中一动,就那般笑着看她。十年过去,当年那个少女已变成他的妻,似乎冥冥之中安排好了一般,他曾与她擦肩而过,却在多年后,在此携手前行。或者真如她所说,当年年轻气盛的他未必会选择她做一生伴侣,在经历了那番挫折,看多了悲欢离合后,他才明白,任何富贵与权势,都不不上一人心。得到她,乃是他的幸,从今以后,他会抛弃那些过往,一心一意只做她的夫君。玉茗跳到兴起,连着转了几个圈,却终归是没有胡姬那般的舞艺,再加上酒意上了头,转到最后摇晃起来,失了平衡往后倒去。这时,一双手揽住她的腰,她就那般半悬在空中,看着出现在面前的他的脸。十年了,他还是那般风度翩翩。只是,当年的他如天上明月,如今,她终于将这如月光般的温润男子抱在怀中,再也舍不得分开。李瑁将她整个抱起,回头对庭之和韦谔说:“茗儿醉了,我们先行告辞了。”说着,抱着她向外走去。韦谔见此,心里一声叹息。虽然他们无缘,可看到她被人那般宠爱,心里总归是欣慰的。他端起一杯酒如数倒入口中,一股辣意冲入喉咙,反倒冲淡了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