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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顿足,仍然背对着他。秋风吹拂,她白色的裙摆轻轻摇曳,就像枝头最后一朵小花,随时可能会随风飞走。陆煜叹了口气,明明是她先误会他的。“我没有冷嘲热讽之意,若我措辞不当,我向表妹道歉。”陆煜走到她身后,看着她白皙的耳垂道。陈娇也不想与他置气,有些事情既然避不过去,那就趁此机会说清楚。陈娇转过来,直视他胸口道:“那大表哥是不满去年被我拒绝一事?”陆煜沉默,他没有不满,至少现在没有,他只是不懂,自己哪里不招她待见了。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陈娇垂眸解释道:“大表哥向我提亲之前,你我说过的话屈指可数,每次见面,大表哥亦是冷脸相对,你分明对我无情,我又为何要对一个不喜欢我的表哥动心?因为你容貌俊美,因为你是侯府世子?我若真因这两条动心,大表哥就高兴了?”陆煜哑口无言。确实,提亲被她拒绝时,陆煜的愤怒便源于他的这些条件,外面那么多闺秀都倾慕于他,他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足以配得上表妹,她没有理由拒绝。陈娇抬头,看了他一眼。陆煜莫名尴尬,下意识回避她的目光。他心虚,说明他知道错了,至少不会再记恨她的拒绝。拔掉了一根刺,陈娇心里也舒服了,低下头,她放柔声音道:“大表哥救了我两次,我清誉受损,大表哥仍然愿意娶我,我很感激,婚后我会努力做个好妻子,也希望大表哥忘了曾经的恩怨,善待于我。”陆煜有千言万语,譬如他的“冷脸相对”并非刻意针对她,譬如他对她并非无情,譬如他早就不再因为被拒婚怨她什么了,可到了最后,他只说出了一个字:“好。”商量好了,陈娇笑了笑,故作大方地抬起头,问他:“那大表哥还是继续逛这园子吗?”秋光明媚,她笑靥如花,杏眼潋滟似水,陆煜一怔,然后,目光又落到了她头上。陈娇奇怪,忍不住抬手摸向脑顶,这一摸,陈娇终于察觉有异,将那东西取下来一看,竟是一朵掌心大小的玫红菊花!她在平西侯府时从来没有戴过这玩意儿,今日突兀地簪朵花,岂不是摆明了要戴给陆煜看的?陈娇咬牙,回头瞪了一眼红杏,自言自语又解释似的道:“这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嘴里嗔着丫鬟,她脸早已绯红一片,比她手中的花更娇艳。未婚妻没有特意为他打扮,陆煜有些失望,但,看着她难得的羞恼模样,陆煜又很喜欢。“无碍,这花很衬表妹。”拿走她手中的菊花,陆煜轻轻地道。陈娇呆住。陆煜顺手将那花重新戴到了她头上。第87章在花园门口分开,陆煜回前院客房了,陈娇回了自己的闺房。陈娇快步走到了梳妆镜前,她都不知道自己戴朵菊花是什么模样。幸好,镜中映照出来的她,还是挺好看的。坐在椅子上,陈娇取下那朵花,脑海里不禁浮现陆煜替她戴花时的情形。这么亲昵的举动,他果然是有些喜欢她了吧?陈娇有点小开心,只要陆煜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冷漠,她得到他的心就容易了。第二天,陆煜走了。陈娇没有去送,反正下个月就要成亲了。平西侯府。陆煜归家后,先去给太夫人、母亲请安,因为他执意要娶陈娇,太夫人、卫氏都很不满,很少给他笑脸了,似是要用这种方式逼陆煜内疚,减少对即将进门的陈娇的宠爱。陆煜习以为常,请了安便从万福堂退了出来。傍晚平西侯、陆焕一起从军营回来了,陆焕二十了,也有了差事。父子三人落座后,平西侯问了问灵州的情况,陆煜言简意赅地回答。陆焕暗暗观察兄长,怎么看都看不出一丝喜意,好像这门婚事对兄长而言只是责任。陆焕的心情非常复杂,怕兄长喜欢表妹,又怕兄长不喜欢,表妹受委屈。“大哥,表妹还好吗?”平西侯走后,陆焕忍不住问兄长。陆煜想了想,道:“只见了一面,似乎长高了。”陆焕垂眸,他问的是表妹的心情,又不是这个。“怎么,你还没忘了她?”陆煜看着弟弟,声音冷了下来。陆焕心中一紧,他喜欢表妹可以,可他继续惦记准嫂子,兄长就算不喜表妹,也不会高兴。“没,我,我随便问问。”陆焕没敢看兄长,说完匆匆离去。陆煜望着弟弟的背影,想到家里三个弟弟都喜欢过她,也是有些烦躁。三弟四弟都好说,等陈娇过门后,他该督促父母早日替二弟订门亲事才行。八月很快过去了,陆煜出发去灵州迎亲之前的那个傍晚,平西侯派人送了儿子一本书,装在匣子里,显得有几分神秘。陆煜好奇地打开匣子,书封上竟然还没有字。他取出这本指头厚的书,打开,看到序言,陆煜脸上微热。临睡之前,陆煜仔仔细细看了几页,看得气血浮躁无心再看,他才将书放回匣子,留着婚后有空再观摩。陈娇坐了几次花轿,这次是最累的,一坐就是整整五天,而且花轿比马车更颠簸,五天熬下来,陈娇骨头都快散架了。进凉州城之前,迎亲队伍在驿站歇下,陈娇小憩了半个时辰,喜婆估摸着吉时将新娘子叫醒,重新梳头上妆,一切准备好了,再送上花轿。花轿进城的路上,百姓们得知是平西侯世子娶妻,都簇拥过来看热闹。花轿里面,陈娇昏昏欲睡,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结束吧,她只想好好睡一觉!到了侯府,与陆煜拜堂时,陈娇眼睛都半眯着,直到跨进新房,要掀盖头了,陈娇才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来。红盖头被挑开了,陈娇害羞地低着头,周围观礼的女眷们纷纷夸赞她美若天仙,陈娇十分怀疑。连续五日赶路,她脸色很差,喜婆帮她涂了厚厚一层脂粉,双颊再涂上胭脂,装扮完了,陈娇看着镜子,根本认不出那是自己。陆煜也险些没认出来,但他很快就收起了惊讶,面无表情地坐到陈娇身旁,继续其他礼数。终于忙完,宾客都走了,陈娇立即取下重重的凤冠,吩咐丫鬟们备水伺候她洗漱。脸上干净了,头发也通了一遍,陈娇实在太困,忘了叮嘱完红杏何时叫醒她,便躺到新床上睡了起来。前院宾客喧嚣,这边闹中取静。陈娇睡得天昏地暗,该用饭了,红杏试图叫醒她,陈娇直接将被子拉了起来,捂住耳朵。红杏也赶了五天的路,深知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