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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故吧?”“她坚称那个珍珠簪子不是她的,可我早上在北二院明明见她就是戴的那支,但看她的样子又不像是说谎,好奇怪。”阿岭似是想了起什么,压低了嗓子问道,“你们说她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连自己东西都认不出来了?”许诺不以为然:“我看她是做了亏心事,大白天的见鬼了吧。整日里狐假虎威,浣衣局没有几个人没被她欺负过,尤其是像我们这样刚来的。”阿岭打了个冷战:“大白天见鬼,不会吧。”“你们没听说吗,三年前那个屋子里的四个小宫女就是受不住她的欺凌才自杀的。”许诺伸手指了指自家屋子,故作神秘,“说不定,方才就是她们回来帮咱们教训她呢。而且,石袖说好像三个月前她在夜巡时差一点被人掐死,凶手到现在都没线索,我听她们说是被鬼掐的。”“你别胡说八道了,吓死人了。”织宁皱了皱眉,“再说,上次你不是还说那几个小宫女死因不明,还有可能是病死或者被杀吗,怎么又确定自杀了……”“好了,大清早的不要说这些了,免得影响了一天的好心情。”将手中的衣裳拧干,苏蔷道,“难道一定要证明咱们屋里住了鬼才算完啊。”织宁也嘟着嘴道:“是啊是啊,太吓人了,今天晚上还是我值夜,你们不要再吓我了。”用午膳时,赵越并没有出现,反倒是那支来历不明的簪子和她突然生病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浣衣局,私底下都在传说她是被那簪子上附的鬼给吓破了胆子。那天天气不好,从早到晚便阴云密布,到了晚膳时分,虽然没有下雨,但冷风呼啸,几乎能将人刮走。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将油纸盖在了晾衣杆上,待许诺和阿岭回了屋,苏蔷跟着织宁跑进了凉亭,对她道:“今天风大,你身子底子弱,最容易感染风寒,今晚还是我替你吧。”“不行不行,我听她们说每到这种天气的时候厉姑姑就会突袭检查,若是她发现你替了我,连你都会一起受罚的。”织宁忙摇摇头,让她赶紧回去,“你回去睡吧,我拿了铺盖,不会受寒的。”浣衣局的规矩是每夜每院必留一人,除非入夜之前便是暴雨大雪,只有遇到那种恶劣天气,才会命所有院落皆大开院门,不必留人在院中值夜,而是临时安排人在南北两院巡查。今日她们的运气显然不太好,虽然天气不好,但毕竟没有下雨。“好吧,如果你撑不住,记得一定要叫我。”她笑了笑,伏在织宁耳边道,“或者等厉姑姑突袭后换我。”“知道啦。”将她推出了凉亭,织宁笑着道,“好好睡觉做个好梦。”大风刮了整整一夜,待苏蔷醒来时,离卯时还有半个多时辰。她穿好衣服,收拾妥当,出去准备替织宁一段时间,开门时却正好见她端着一个叠着几件衣裳的托盘正要跨出北六院。知道是赵越让她将洗好的衣服送到尚衣局,苏蔷甚是不忿:“没想到她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昨天的事刚过去,她就又来找麻烦。”“也不是她自己来的,是她让阿英拿过来的,说是自己病了,所以让我替她。”织宁的嘴唇发紫,颤着身子,无可奈何地道,“我也没办法,只能替她跑一趟了。”“行了,你冻了一夜,还是我去吧。”碰到她冰冻的手,忙将托盘接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那几件鹅黄衣裳,苏蔷道,“赶紧回去睡一觉,我的被窝还热着,暖暖身子。”第14章浣衣鬼事(五)相遇时间还早,天还蒙蒙亮,路过百花苑时苏蔷的睡意还未完全退去,在经过一条曲折的青石路时,见有四五个内侍正忙着换小路旁的盆栽,睡意立刻去了大半。据说百花苑百花云集,即便在寒冬腊月也是花团锦簇,现在一看,果然如此。狂风已经缓了许多,夹着淡淡清香,让人神清气爽。只是没想到这么早司苑局的内侍便开始换小路两边的盆栽了,她看得出神,不妨路上有水,险些滑倒,还好被一旁的一个小内侍伸手扶住。“jiejie,我们都是在这个时候换盆栽,还会顺便给花草浇水,若是以后再从百花苑过,最好换条路。”小内侍有些抱歉,好意提醒道,“这青石遇水很滑,一定小心。”“我知道了。”她笑了笑,感激道,“多谢。”小心翼翼地从青石路上走过,苏蔷刚出了百花苑,又拐进一条不见尽头的甬道,迎面便走来两队巡逻侍卫,正是羽林军。她退在一旁,低头让路。跟在两队羽林军之后的,是个英姿飒爽的年轻男子,正要经过她时,突然余光扫过,脚下一顿,侧头看去,眸中多了几分讶然,唇角却不自觉地缓缓扬起一个弧度。听到脚步声愈来愈远,借机眯着眼睛小憩的苏蔷睁开了眼,却冷不防在朦胧中看到眼前有一双黑色靴子。惊讶地看抬头,恰碰到一双似笑非笑的眸子,她不由一怔。云宣低眸看着她,平静地寒暄:“好久不见。”长长的甬道不见一个人影,静寂无声,他的眸子像是漆黑夜幕上突然亮起的星星。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偶遇真的是这世间最奇妙的缘分。虽然距上次见面还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却恍若隔世。“你怎么……”见他一身羽林军的打扮,她有些惊讶,“你不是神武营的将军吗?”“上次受了点小伤,所以暂时留在京城休养,反正闲来无事,就请了羽林军的职。”与她并肩走在甬道里,他微微笑道,“只是没想到我入职的第一天便遇到了姑娘。”“你受了伤?”她停了脚步,眸子不掩忧虑,“严重吗?”“才第四次见面,姑娘便这么关心我?”他也顿下来,侧头看她,眼里带着笑意,“实在让在下受宠若惊,但正如姑娘所见,我并无大碍。”“将军今天似乎心情很好?”耳根微微有些泛红,她躲开他的目光,“但奴婢怎么记得这只是第二次与将军见面。”“你说的对,是我记错了。”他笑了笑,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托盘,“我来吧。”她“啊”了一身,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便发觉手中一空,才明白他竟将自己手中的托盘接了过去。“这怎么可以?”她忙伸手,想拿回来,“你我尊卑有别,若是被人瞧见……”躲开她的手,单着左手将托盘举起,他正色道:“这里又没旁人,还有,你我之间没有尊卑之别,只有男女之分。”她一怔,想起他原本是个孤儿,踮起的脚又放下了下来,低声说了声“谢谢”后,继续向前走。“我听说你们被派到了浣衣局,那里最是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