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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默认:“那些人也不一定是要伤害于你,只是姑娘只身在外还是凡事小心。不过姑娘心智过人,我总算明白为何五哥会对苏姑娘另眼相看了。”“公子客气,我已经多年未出宫门,却不知这宫外也是危机重重,多亏遇到公子解困。”看了看四周,她有些愧疚地道,“只是那位大叔走后这里便没了马车,一会儿公子该如何回去?”“无妨,禁卫军就在附近,我去找肖子卿借一匹马就行了。”他一直紧绷的神色微微舒展,迟疑了片刻后道,“不过,这件事还望姑娘莫要向五哥提起,毕竟他对逸王颇有成见,而你刚刚破获了沈熙一案,万一查不清楚,我怕……”他是相信那些人不会是被逸王所派,却担心云宣知道后在追查不到时会怀疑是逸王欲对她不利,反而会让他们的关系更生隔阂。苏蔷谅解道:“他们既然并没有伤我,又何必要无事生非,公子所言我记住了。”与他告别后,进了东华门,她没有直接回明镜局,而是去了轻衣司。见到她时,云宣有些惊讶,先命人将她拿来的文案去签章,待屏退左右后有些不虞地问道:“你出宫怎么也不让人陪着?”虽然这一天有诸多不容易,她也只能一笑而过:“毕竟是我的疏忽,怎好再麻烦旁人。”“你一个人去大理寺,想来一定会被他们刁难。”虽然没有提及欧阳慕,但云宣似乎确定她不会去找他帮忙,“那些朝廷命官平日里对百姓诸多为难,对奈何他们不得的同僚也不会给好脸色,不然你也不会这个时候才回来。”她无奈笑笑:“说是刁难倒有些过了,不过是等的时间长了一些。”云宣默了一默,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不擅也不屑于人际,不过世道如此,倘若能稍作妥协,就会省下许多心力。更何况,经此奔波,你也该明白有些事情的确不是以一己之力便能完成的,这宫中规矩繁多,你们明镜局也不例外,很多内部条文你不去问,便不会有人告诉你,最后吃亏的也只会是自己。”她喝了口茶,掩了掩心中苦涩:“以往在琉璃别宫,只要泉姨高兴,我便如鱼得水,可现在却发现原来为人处世这么艰难。很多事情并不是想当然,查案虽然艰苦,但收拾后事更耗费心力。以前我的确以为只要案子查清楚了便是对明镜局有了交代,现在总算明白很多事情不止是做好这么简单。”“皇宫与民间无异,甚至更为凶险,这其中的人际关系利害得失最是关键。虽说各靠本事,但只顾着埋头苦干并无益处,更重要的是守护好用武之地。”点拨至此,他不知道她已经领受了多少,毕竟很多道理是经历过才会有所感悟,“你刚来宫城不久,以后会慢慢参透的。”她点了点头,极为谦逊:“人总归是要成长的,以前不懂,难不成一直糊涂?今日多谢将军不吝赐教。”他笑了笑,虽然明知她已经安然无恙,还是问道:“京城一入夜便不太平,你这么晚才回来,在宫外没有遇到什么意外吧?”她迟疑片刻,还是如实道:“有人跟踪我,是元歆送我回来的。”他神色一变,听了她所述的详细过程,半晌沉默。见他神情有异,苏蔷沉吟片刻,决定不做隐瞒:“虽然在东街遇到元公子也只是偶然,但我还是觉得其中似是有诈。”他微微抬了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我出门时大理寺附近的马车都已经收工回家,但我在大理寺时见天色已晚,还特意问了问人,他们确定说宵禁前周围都会有车夫等着做生意,毕竟大理寺有时公务繁忙会到很晚,可我办完事情再出去时却在无奈之下经人指点到了东街,而他在那里长大,出现也是理所应当的。”苏蔷将心中疑惑一一道来,道,“到了西市时,他似乎有意在引导我向窗外看,而且那些跟踪的人将行迹也表现得太明显。那么宽的一条大街,行人又少,他们骑着马却不紧不慢,反而在见到我掀开窗帘后突然停下,我如何能不生疑?倘若是有心跟踪,这反应也太过粗劣了,又怎会被我轻易发现?更何况,若是他们对我若有所图,又对元公子有所忌惮,应该在看到元公子有意送我时就该放弃或小心行踪,如何又会追了那么久?”云宣了然于心:“所以,他与那些人是一伙的。”“他似是很担心你会追查那些人的行踪,说是怕万一是逸王所派会影响你们的感情。但他自己便是逸王府护卫军的首卫,自然深得逸王器重,怎会判断不出那些人是否为逸王府的人?”她微一颔首,道,“我想,他佯作为难地请我向你隐瞒此事,是担心你会帮我看出其中端倪。”烛光下他神色失落,但还是勉强微笑道:“只可惜阿六他太小瞧了你,以至于前功尽弃。”“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她有些不安地道,“但我并不想因此而让你与他会生出误会来。”他微然一笑,看起来黯然忧伤,沉默片刻后才问她道:“他是不是告诉你我与他生疏是因政见不同?”苏蔷点了点头,疑惑问道:“难道不是吗?”第75章暗潮涌动(十)往事“没有这么简单。”他低眉玩弄着手中的茶盏,思绪回转,“当年他与三哥报考逸王府护卫,原本应该入围的不是他,而是三哥。只是在一场比试时三哥突然腹痛不止,这才败给了他。虽然在当天下场后三哥好了许多,决定继续参赛,但没想到又一次腹痛后毫无招架之力,被对方踢断了一条腿,到现在都行动不便。”听出他语气中的痛心之意,苏蔷脱口问道:“难道其中有诈?”他略点头,继续道:“阿六在上场前曾请三哥佯败,好让他一次入围,三哥虽然也有此意,但为了让他竭尽全力而假意拒绝。所以后来他们最先怀疑的人便是他,只是在上场前一天阿六都没有去找过三哥,所以也便信了他的无辜。他在我们当中年纪最小,那时也不过十三岁,大家都宠着惯着他,既是信了也便是毫无怀疑。而当时我已经去了边疆,没能及时阻止他继续错下去,以至于回来时他已经铸成了大错。”让三哥那日腹痛的罪魁祸首的确是元歆,只是他是借了三嫂的手。三哥是个莽夫,浑身都是力气,而且为人耿直实诚,平日里在东街也是以助人为乐,也正如此,东街的一户人家才将自己最小的女儿许配给了他。三嫂在东街附近也算是个美人,只是心性太高,向来瞧不起五大三粗的三哥,嫁过去后时日一久,竟与喜欢舞文弄墨为人风流的四哥纠缠到了一起。当时他们都住在东街,兄弟几人自然来往甚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