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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正的目的终是达成了,而且还因此重获了皇帝的宠信,果然高明。“都怪我太过轻敌了,从未想过她会借着此事来算计我,”许诺的双眼中燃着怒火,稍显沙哑的嗓子里挤出一句充满怨恨的话,“我不会放过她的,还有她安插在万福宫的所有人!”苏蔷抬眼看了看她:“其实害死你腹中孩子的又不止是他们,若非你心生歹意,又怎会被她轻而易举地便利用了。”许诺狠狠地瞪向她:“你这是什么意思?”苏蔷毫不客气地道:“意思是你咎由自取,可怜的只是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毕竟若你无害人之心,又怎会给旁人利用的可乘之机。”许诺大怒,恨道:“那也要怪你逼我太甚,若非你一直对织宁的仇念念不忘,以至我日夜寝食难安,我又怎会想到要除掉你?”事到如今,见她仍不思己过却反而还将所有的过错推卸给他人,苏蔷倒不觉得她可恨,反而觉得她有些可怜,毕竟不能吃一堑长一智的人终究还是会继续之前的错误,至死方休。她也不再与许诺争辩,道:“我今日来,是想告诉你戏要做全套,既然柳贵妃要做这个好人,那你便让她一直做下去,若她不说破,你便要一直等下去,待她忍不住再要出手的时候再出其不意地绝地反攻。”许诺不耐道:“你还要我等?我不过是病了几日而已,皇上便除了白日里来看我一趟外便再也没有在万福宫留宿过,反而最近每日都去那个贱人那里……”“能不能忍得住是你自己的事,若是你不想忍,那大可与她撕破脸面,反正她背后还有逸王撑腰,应该会想办法提早送你去上黄泉路。”苏蔷打断了她的话,道,“至于你们如何争宠,我并不感兴趣。”“你这是什么意思?”许诺愠道,“是逼着我一定要听你的话吗?你别忘了,我不是没有你就不能报仇,但我只需一句话,便能要了你的性命。”“若是你能动动嘴皮子便能要了我的命,那你不会大费周章地将我带到梅岭并以失去自己的孩子为代价了。”苏蔷冷笑了一声,唇角浮现了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觉得没有我你照样可以报仇,大概是因为还有皇后做你的靠山吧,但只可惜,那不过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而已。”许诺微一蹙眉,并不愿承认她是被打皇后提携的:“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不懂吗?那我告诉你好了。后宫子嗣不丰,所以就连皇后也十分在意这件事,每月都会派信任的宫人去查阅彤史,她对每个妃嫔每月的月事是否正常、一个月中又有几天侍寝一清二楚,”苏蔷盯着她的双眼,一字一句地问她道,“难道,你觉得她当真不知你已经身怀有孕吗?”在明白她的意思后,许诺身子一颤,眸中先是惊诧,随即化为了惊惧。“宫城中人人都生着一颗玲珑七窍心,却偏生都在装傻,只怕在你的周围,只有你一人是不知自己已经有了孩子的。”虽然十分残忍,但苏蔷还是语气冷静地提醒她道,“既然有一个人将你当做了棋子,那便还有第二个,这没什么奇怪的,若换做是我,也不希望自己在还无所出时,有别的女人怀上了我夫君的孩子。”她的话说完后,屋内一片沉寂,只能听到许诺沉重的呼吸声,过了半晌后,她才低声开口:“你,你胡说……”虽然是在抗拒她方才的话,但听起来既沙哑而又无底气。“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一清二楚。”苏蔷平静道,“如今你能信任的人只有我,因为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她杀了织宁,也杀了你的孩子。若有一日,我们都大仇得报了,也许就该分道扬镳了,到时你越是糊涂,那我便越是高兴。”许诺似乎放弃了与她争辩的勇气,但还是半信半疑道:“你也很恨我,也希望我死,我如何能信你?”“信不信由你,若是你不愿听我的,此时就想自寻死路,那我不会拦着你,毕竟你死了于我而言也没什么坏处,织宁的仇我还是会继续报,害死她的人一个都少不了。”苏蔷毫不在意地回答了她的话,然后又提醒她道,“还有,不要以为我与那个所谓的刺客认识便是有把柄落在了你的手中,毕竟刺客长什么样子又怎么伤了你我是你亲口告诉皇上的,若是你以后换了词,那犯的便是欺君之罪,即便你有把握不让皇上治你的罪,但苏复那个人是个亡命之徒,就算是要被株连九族,他也会来找你算账的,这是他亲自让我转告你的话。”第163章烟花迟暮(四)赏梅从万福宫离开时,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虽然北风已经消停了许多,但还是有一凉意迎面袭来,苏蔷裹紧了身上的大氅,她原本是要直接回明镜局的,但在半路时却突然想起了一事,思量了片刻后还是转了方向去了百花苑。许是因为大雪,许是因为不久前的凶案,虽然已经被解了禁令,梅岭的梅花也依然傲雪盛开,但这里依然不见人迹。依着记忆,她找到了她和许诺遇到苏复的地方,然后在她倚过的那棵树下找到了他准备送给自己的那一个梅花枝。她们曾经在那里险些被逼入绝境的痕迹已经全然不见了,没有脚印,也没有血迹,而那一枝梅花已经被接连几日的大雪埋在了大半,只有最上面的枝头露了出来,待她拿到手中时,上面原本绽放的几朵梅花都已经凋落了,唯剩光秃秃的枝条。纵然如此,但她还是将那无花的梅花枝拿在了手中,准备将它带回明镜局。但在她转身的时候,才发现不知何时云宣竟就站在她的身后。应该是因为有风从梅林中窜过,所以她并没有听到他过来的丝毫动静。这几日她和许诺正在风口浪尖,是以虽然许诺被刺伤的案子是由轻衣司负责的,但她和他并没有机会单独见面,更不可能将其中的隐情告诉他。看着他走了过来,苏蔷有些诧异地问道:“你怎么来了?”云宣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将她空着的左手拉了过来,然后将什么东西塞到了她的手中。是一个精致小巧的手炉,暖得她在碰到它时立刻感受到了温暖。“这是施伯特意为你做的,尺寸刚好。”他收回了手,眸中含笑,语气轻柔道,“今日终于有机会送给你了,否则若是施伯知道我一直占为己有,只怕会埋怨我不会体贴于你。”苏蔷似乎忘了自己身在寒冬风雪中,只看着他脸上的笑,便觉得从手心至心底都是温暖如春的:“替我谢谢施伯。”他笑了笑,目光扫了扫她的受伤的肩部,关切问道:“伤好些了吗?”“本来就不严重,这时已经没什么大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