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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理由?不过,若是不方便透露,那我们不问就是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毕竟这件事迟早会传开,”苏蔷如实地简短回答道,“万福宫里不太平,她总是做噩梦,所以想让我陪陪她。”“她过得不太平,却强留你在这里?”李大衡不满道,“那你还是跟我们回去吧,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苏蔷轻叹了一声道:“若是能回去,我又怎想留在这里。”王子衿不解道:“怎么不能?许妃娘娘这么做本就是违反宫规,她若是想让你过来,让她去想皇后娘娘请旨便是。”苏蔷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尹红,声音并未压低,无奈道:“我别无选择,其实上次在梅岭的时候,我本有机会去替她挨那一刀的,但我心中念着旧仇,不愿舍身相救,她的孩子才没了。如今她拿着那件事要挟我,说若我不留下她便去明镜局告我不护主,你们也知道司镜的脾性,到时候只怕她是不会护着我的,所以我只能留下。”第179章竹马何在(七)毁容苏蔷留在万福宫的消息和她虽然对许妃心存怨念但却不得不留下的原因很快便传遍了万福宫,那时,洪浮也陪着许诺从皇后的凤栖宫回来了。许是又被皇后斥责了一通,许诺的心情十分烦躁,在苏蔷进去见她时,洪浮正跪在她的面前垂首不语一动未动。依礼,她的左手覆在右手上,让人一眼便能看到她左手的小拇指只剩下了小半截。听尹红说,她身为万福宫的掌事宫女,虽然只有二十出头的年岁,但行事稳妥性情内敛,素日里不喜多言,有什么事经常藏在心里,所以被主子责骂也都自己担着,即便是后来一只小拇指没了,也从未有过一句怨言,如今看来,事实也是如此。见她进来,许诺一脸怒气地将洪浮给骂了出去:“滚出去!”洪浮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连眼睛也不敢抬一下地离开了。虽然洪浮不过是从自己的旁边低头走了过去,但苏蔷还是留意到她的脸颊果然微微泛红,不由微微一皱眉头,待她出去并关上门后对许诺道:“她毕竟是皇后的人,你如此待她,不怕她向皇后告状吗?”“就是因为她是皇后的人,所以才更可恨。”许诺恨声道,“说不定她也有份害死我的孩子,而且她本就是皇后派来伺候我的,我打她几巴掌又算得了什么,她想告,也要皇后愿意为她做主才算数。”见自己之前对她的劝解几乎全无用处,苏蔷也不再白费功夫,对她道:“让人将所有宫人都叫过来在外面候着,我要见一见他们。”她要亲耳听到许诺对那些人的评价,也好为以后与他们共处做打算。许诺本不情愿,但听她的语气并未给她留半分的余地,只好同意,让洪浮去叫人。不多时,洪浮来报,说所有宫人都已集聚在殿外。正殿的门开着,站在殿内的苏蔷可以看到外面的人,但她只看了一眼便心生疑惑:“不是五个内侍吗,怎么只有四个,剩下的那个人呢?”许诺瞥了一眼旁边的洪浮,让她出去后才开口道:“另外一个不足挂齿,只不过是个负责夜间巡视的废物罢了,不见也没什么。”苏蔷见她言语间似有隐瞒,默了一默后坚持道:“让人把他也叫过来,除非你同我说实话。”许诺不耐地皱了皱眉,但在看了她一眼后终究还是如实道:“他的脸被毁了,不能过来。”她有些意外:“被毁容?怎么回事?”许诺显得很没有耐性,恼道:“一个内侍而已,就算是死了也没什么奇怪的,毁容又有什么,你好端端地正事不做,追着他问做什么?”看她如此着急要摆脱这个话题,苏蔷便知其中必有内情,冷然道:“我就是被你拖累,才干不了正事,若是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那我还有心情拉你一把,若你还是如此不知好歹,就别怪我连不正经的事也办得不尽心了。”“你……”又欲发火,但终是勉强忍了下去,许诺轻咬了唇道,“我说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那个废物叫张宇,他的脸是被我用热水给浇伤的,他已经见不得人,所以白日里不得出来,免得吓到了人,这是我定的规矩。”虽然她的语气极力表现得云淡风轻,但苏蔷还是听出了几分心虚,可是她实在没有想到许诺会对手下的宫人做过如此恶毒之事,惊诧之下道:“告诉我原因。”“他冤枉我弄伤了洪浮的手,还骂我是毒妇,这样尊卑不分辱骂主子的奴才,我留他一命已经是宅心仁厚了。”说到后半句时,许诺的声音稍稍低了一些,似乎心有余悸,“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一壶水便能将他的脸烫成那个样子,当时只是在一怒之下便将茶壶朝他丢了过去,并未曾多想。这件事原也怨不得我,谁让他平白无故地冤枉我,还敢闯进来质问我,若非是洪浮替他求情,而我又看在他是皇后的人,以他的所作所为,就算是在向妃的晚霞宫也早就死了几百回了。”苏蔷突然想到了什么。那一次,她带着浣衣局的腰牌假装成唐岭来见许诺,曾听到守在万福宫的两个内侍说话。其中一个说小浮儿的左手小拇指其实不是自己不小心割伤的,而是因为许妃嫉妒她的手生得美,所以逼着她将自己的那根手指给剁了下来,并劝另外那个听起来应该与小浮儿关系极好的内侍做事莫要冲动,一定要理解她不将实情告诉他的苦衷。他们所说的小浮儿,自然便是洪浮了,而那个最终并未压抑住自己怒气的内侍,应该便是许诺所说的已经被热水毁容的张宇了。至于听起来熟知内情的那个人,便是今日将李大衡和王子衿拦在外面的那个内侍。苏蔷不急着问许诺那件事的前因后果,而是将目光投向了站在殿门外的那些人,随后,波澜不惊的眸光停留在了那个站在最东面的内侍身上,问她道:“他叫什么?是什么来历?”此时那人已经收敛了他站在门口时的嚣张跋扈,束手垂首地站着,颇为老实的模样。许诺循着她的目光扫了外面一眼,心中明白地道:“他是田不凡,不是皇后的人,是内侍省随意指派过来的,虽然年纪大了,可至今身上还无一官半职,全因他平日在各个宫中都不好好做事,总是犯错,所以一直被内侍省赶来赶去。但他也是个见风使舵欺软怕硬的,莫看他如今是个守门的,没什么用处,但若是有一日我失了势,第一个要将我赶出去的只怕便是他。”见她在此事上还不算糊涂,苏蔷赞同地点了点头,又不以为然道:“你倒是明白,不过,一个守门的未必就没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