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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苏蔷一时间也有些无措,她心中十分惦记如今外面的实况,但又觉得此时自己似乎不宜问他此事。于伯虽然拉着刘正就站在不远处,但也没有出言打扰,四下寂静,静得只能听到山谷中原本的自然之音,仿佛了无人迹。但很快,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便很快便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又是刘正第一个听到,他循着声音转过了头,眼睛不由一亮。来人不是旁人,正是云宣,也许是因为几日来公务繁忙日夜不休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憔悴,但精神尚可,应该是在勉力支撑。他先看到的是于伯和刘正,不由惊讶,尔后才看见了苏蔷,神情蓦地一松。苏蔷没有他能找到这里来,心中自是欢喜,情不自已之下抬脚便向他走去,但不料却发被苏复突然伸手抓住了手腕,再也动弹不得。云宣神色一变,也来不及与于伯他们寒暄,身形一闪便忽地向苏复掠去。虽然没有料到他一言不发便动手,苏复显然愣了一愣,只在瞬息间便失去了准备的最佳时机,是以在他的掌风袭来时,不得已之下只好下意识地松开了握住苏蔷的手腕,作势迎敌。但云宣并未打算与他多做纠缠,两招之后见他松开了苏蔷,身形一转便拉过她的手,稍一用力将她抱在了怀里,尔后足尖一点,迅速地从苏复的攻势中退了出去。从他的出现到带着苏蔷落地在于伯身边,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分毫未拖泥带水,就连于伯的脸上也露出了欣慰而赞赏的微笑。“没事吧?”他低着头,拿起她刚刚被苏复握过的手腕仔细瞧了瞧,关心地问她道,“疼吗?”“无妨,”她摇了摇头,眼中尽是欣喜,但直到此时确定他平安无事才彻底放下了心,“外面如何了?”他看了一眼苏复,没有回答,而是默然地点了点头,示意她大可安心,随后,他又将眸光转向苏复,神色微然一肃,对他道,“若我是你,就会立刻返回行宫,毕竟不仅逸王,连皇上都在派人找你。”苏复的脸色已经冷到了极点,似乎并不相信他的话:“我只负责押送万福宫的宫人,其他的一概不知,皇上找我做什么?”云宣淡然道:“大概是因为皇上最近几日身心疲倦,而你恰好懂推拿之术吧。”“推拿?”苏复微一蹙眉,面露几分不解,“我何时……”他的话并未说完便停了下来,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怒然地看着云宣。云宣也不待他问,便坦然承认道:“苏副都统既然还不打算回京,若是不懂推拿,岂不是很闲?”苏复冷哼了一声:“你如此欺君罔上,不怕我拉着你一起去死吗?”云宣云淡风轻地微然一笑:“苏副都统的推拿之术出神入化,定然会让皇上满意。”心中清楚与他争辩并无用处,苏复也不再多言,在欲言又止地看了一眼苏蔷后便准备抬脚离开。“那个出口就不要再堵着了,”在他走到离他们最近的地方时,云宣微微侧了脸,对他道,“那么大一块石头,苏副都统实在是辛苦了。”苏蔷那时才恍然大悟,她以为苏复是背着自己与于伯一样沿着绳索从山上下来的,但其实从山顶到这里另有入口,只是那条路已经被苏复给堵住了,所以并不容易被找到。苏复离开后,山谷的气氛瞬间便活跃而欢快起来。于伯叹着气道:“唉,你啊,自己的心上人都被别人抢走了还不知道,真是枉费老夫这么多年对你的谆谆教导了。”“师父这么大把年纪还没个心上人,我已经青出于蓝了,”云宣伸手摸了摸刘正的头,问他道,“师兄说的对不对?”刘正咧嘴一笑,无声地点了点头。于伯的眉毛抖了抖,拉着刘正往茅草屋里走:“你师兄目无尊长,跟为师走,收拾东西准备回家,所谓近墨者黑,别同他学坏了,为师还盼着你多仰慕我几年呢。”看着刘正乖巧地跟着于伯进了茅草屋后,他们才将眸光收了回来,不约而同地放在了彼此的身上。苏蔷迫不及待地问他道:“还顺利吗?可曾出了什么岔子?”“我们筹备了那么多时日,自然一切顺利。”云宣明白她想知道各处细节,便拉着她坐在了小溪边的一块石头上,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虽然从表面上看,行宫一切如常,待今日过后就会重新启程,但其实已经物是人非了。”柳贵妃和逸王洛长策的计划原本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因为知道内情的人除了关键的证人洪浮和许阳外,其余的人要么无足轻重不会被人留意,比如万福宫的内侍田不凡,要么已经死无对证,比如内侍省采买局的内侍金皖。若是洪浮承认张宇在许诺的寝殿内出现过,而在张宇又确是许阳戴着□□假扮的话,那许诺□□后宫目无法纪的死罪是在所难免了,而且皇后和东宫都会受到莫大的牵连。但人心皆可变,若是他们被打个措手不及,那事情的发展只怕会遂了柳贵妃和逸王的心意,可他们既然已经有了准备,那便是有了转机,甚至可以将计就计。首先,洪浮既然可以从皇后的人变成柳贵妃的人,那也便可以从柳贵妃的人再变回皇后的人,身为许诺的贴身宫女,她的证词尤为关键,而苏蔷查清了她倒戈相向的原因,毕竟她跟随皇后多年,不会平白无故地投靠柳贵妃,在确定张宇已经死了之后,她的意图也便逐渐明了了。虽然已经出口的话不可收回,她既然已经承认那个所谓的张宇曾经出入过许诺的寝殿,而且也言明许诺在梦中呼喊过许阳的名字,那便不能改口,但细节和内情却可以改变,而且还可以将黑改成白。只要她说,许诺近些日子总会做噩梦,梦到的是她的孩子被一个叫许阳的人给害死了。虽然内殿中已经燃了足以安神的香料,但她却仍是夜不安寐,有时夜里甚至因情绪失控而失去理智,不仅会伤人,还会伤害她自己,而且她完全无法让她平静下来。但因为只有她一人值夜,她又不敢被人知道许妃有时会神志不清几近发疯,所以才冒险让在外面巡夜的张宇进来帮自己控制一下许妃,至少不让她再伤害自己。许妃本就厌恶张宇,他又无召不可入殿,所以即便许妃已经清醒了,她也不敢将实情告知她,只能让他每次都在许妃的情绪稍稍稳定之后立刻出去,并极力隐瞒此事。如此一来,洪浮的供词既可与万福宫中的流言相契合,又能推脱许诺所谓的通jian之罪。苏蔷原本是打算在洪浮想好自己的去路后再将这些话讲给她的,但她却没有这个机会,不过因为之前她已经与云宣提起过此事,所以事情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