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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这小人儿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就算我过得再不如意也无所谓了,这世上没什么比小孩儿身体更重要。下午,陆老爷子带着女儿来看了会儿孙子,塞了张银行卡在孩子枕头底下,说是医药费先给帮垫着,涂苒说,医药费陆程禹已经预付了,想是够了。王伟荔却接下那卡,推了两次,收了。末了,待人走了,就去结账处的柜员机上查账,一查之下发现那卡里有个四、五万,心里有些高兴,上楼来把银行卡塞进女儿怀里,嘱咐她好好收着,以后帮孩子存起来。晚上,约摸十点多的样子,陆程禹回了,仍是一身风尘仆仆,进门就去看孩子。王伟荔到底年纪大,几天的奔波劳碌不甚吃得消,见女婿来了就自行回家歇息。涂苒掏出银行卡对陆程禹说:“你爸给的。”陆程禹看了眼:“你收着吧。”涂苒又道:“家里还有几张,等出院了,我去用他的名义给存起来,以后压岁钱什么的都放那户头里,作为教育基金。”陆程禹正在旁边的水槽里洗手,头也没抬:“怎么用你决定,别乱花就行了。”他拿肥皂擦手的姿势特别专业,力道有点儿大,动作利落到急促,直到满手肥皂泡了才用水冲净,有点儿职业病的特征。涂苒望着那些泡沫被水冲没了,不咸不淡的说了句:“那也得和你知会一声,这种事说清楚了才好。”陆程禹忽然有兴趣的看了她一眼,并且走过来,伸出指头轻弹一下她的额头,她一时没防着,受了,脸上神色并未有多大变化,第二次再要去惹她,却被她偏过头去避开了。那晚,孩子很乖,喝饱了奶便躺在小床里安静睡觉,涂苒也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说:“都累了,早点睡吧。”一夜无话,第三天上午,孩子出院回家,陆程禹没送,直接上班去了,接下来连着值了两个夜班,过几天才得空去看孩子,他仍是留宿,但是房里的床变成了客厅的沙发,孩子的小床摆在涂苒的单人床旁边,方便她晚上照顾,并且她那会儿休产假,白天不用上班,但他却是要两班倒的,所以涂苒和王伟荔一致觉得不要影响到他的休息才好。孩子小,大人手忙脚乱,整天挂记着小人儿的吃喝拉撒,很多事就给忽略了。那段日子,涂苒的记忆力似乎不如之前好,连王伟荔也这么说,也提到很多人生完孩子身材会变化,脑袋会变笨。她也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变迟钝了,看问题淡然了许多,以至于像是忘了许多的事,生气的,或者叫人沮丧的,因为她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些事情,她还有更重要的责任需要承担。另一面,她也感受到自己身材的变化,首先是脚变大了,以前是标准三十六码,现在要穿大点的鞋子才舒服。然后她在照镜子的时候发现臀部变得更挺翘了,上围也更柔软丰满,体重虽是渐渐减下来,这些变化却还在。她先前的身材已算凸凹有致,如今这些数据的增加又让她有点儿羞涩,并不如以往那样敢穿些显露身材的衣物,总想遮挡些什么。孩子满月后,年关更近了,她的假期也接近尾声,在上班之前,周小全来看望她和孩子。一见到她,周小全就上上下下打量她,直说:“真有你的,生个孩子还把自己给生漂亮了,男人看见你估计都想直接扑上来,”她又说,“气质也有变化,脸上有种特神圣的光泽,既性感又禁欲,真奇特啊。”涂苒笑:“什么神圣光泽,又不是处女怀孕。”两人说笑,周小全小心抱着孩子左看右看,最后评价:“还是长得像他爹多点儿,真像。难道陆程禹小时候是这种标准正太范,长大了怎么就成面瘫男了?”涂苒“呸”了她一声。周小全忙道:“我们小小陆当然不会那样,他性格像你,随和,见人就笑,多好一孩子啊,真是。”两人猫在卧室里嘀嘀咕咕的说笑半天,周小全忍不住八卦:“其实苏沫也很有魅力啊,离婚没多久,身边就有个帅哥跟着,好像是你老公那个律师朋友……不过这两人应该还在暧昧阶段,被我撞见好几次那男的送她回家,两人说话神态那个别扭啊,都放不开……”涂苒原本听了这事还挺高兴,这会儿微微一怔,问道:“真是那个律师?”周小全言辞肯定:“被我撞见的时候,她羞答答的介绍过,是律师没错。她能认识几个律师呢?我猜就是你老公介绍的那位。”涂苒问:“是不是戴眼镜,看起来挺斯文,高个子,年岁三十左右的?”周小全想想,点头:“你紧张个什么?她就应该多认识些男人,打开局面。”涂苒沉吟:“据我所知,那人有个初恋女友在国外,两人这些年都一直联系着,藕断丝连。”周小全不以为意:“那有什么,隔得远,感情都磨完了。”涂苒摇头:“不是,那男的家里挺传统的,苏沫现在这情况能和他有长远发展吗?难说。而且这个年纪的男的都现实,结婚肯定要考虑女方条件……我担心,苏沫对这事太上心,万一有个什么就不好办了。”周小全笑:“你想得真多,都是成年人,有没有婚姻约束,男欢女爱多正常啊。”涂苒道:“男欢女爱,男欢女爱,对男人来说是一时的欢愉,对女人来说却是长久的爱情,这词谁发明的,瞧瞧人家说得多好。苏沫什么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说实话,我还真担心她把人当救命稻草了。”周小全品着她的话慢慢觉得有些道理,就问:“那人人品怎样?不咋样么?”涂苒想了想:“也不是,就是有点事儿妈,挺能cao心,还算是正常男人。你知道,就是很正常的那种男人,所以他们有时会需要什么东西来填补一下。”涂苒说的这番话,若是给雷远听见了,他多半会相当赞成也只会赞成后半句。他当然认为,自己作为一个正常男人,有着人性中不可磨灭和抑制的优缺点是非常合适的一件事儿,比如说选择时的犹豫,比如说从心理引发生理上的某种冲动。因此,那个周五的下午,当苏沫把洗好的衣物给他送去办公室的时候,他试探性的吻了她。她很害羞,并没避开。两人都小心翼翼。那时天色渐晚,同事们已经下班离去,他的办公室里充斥着淡紫色的暮霭,一切事物都模糊不清,直到离得近了,他才能用目光细细勾勒出她脸庞的轮廓,她的肤色依然是白,是种敏感纤弱的白,衬着一头长发乌黑发亮,闪闪动人,他很喜欢。他吻她,蜻蜓点水,而后稳稳扣住她的腰,待要更近一步,苏沫却死活也不愿了。两人互相纠缠了一会儿,他不免气馁,放开她走回办公桌后面坐下,而苏沫则端坐在暮霭后面的长沙发上,低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