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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来聒噪,做事又三分钟热度,说过的屁话太多,他都懒得听。可这次,却让他觉得异常烦躁。过了会儿,他忽然睁眼,开口说,“帮我订回去的机票。”车里过分地安静,助理听见声音的时候,反应了片刻才知道是老板在讲话,于是应着,“是,老板。我早说了,这边的事不大,根本不需要您费心跑过来。”他微微垂眸,低声说:“事无大小,刚好我也闲着。”也不知在向对方解释,还是向自己解释。助理听了听,觉得这真不像是他们老板说的话,若是以前,他铁定是说:“这么屁大点儿事都要我出面,都是吃干饭的吗?”老板啊,最近脾气出奇的好,也不骂人了,也不拍桌子了,没事就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扮演出神美男子,还叫人怪不习惯的。陆嘉林睡一觉醒了,发现小舅还没回他,于是不要脸地又去刷存在感,蔫坏蔫坏地笑着。-小舅,你还没从窑子逛回来?好啊你,一出门就放飞自我了是不是?你们这些腐朽的资本家。-连你外甥的终身大事都不管了是不是?-我昨晚梦见苏北了,她冲我笑了,笑得我都不舍得醒过来了,嗷嗷嗷,我真的太喜欢她了。陆崇南那边是晚上,陆嘉林料定他还没睡,这会儿应该也没事,于是锲而不舍地sao扰着他。果然,不到一刻钟,陆崇南就不堪其扰,回了视频过来。“你认真的?”陆崇南刚洗过澡,头发还是湿的,没来得及擦,眼神隔着屏幕射过来,仿佛都带着冰冻效果。陆嘉林装作没看见,揪着心口说:“可不是嘛!你听听我这心跳,都快山崩海啸了哇!”这鬼斧神工的成语水平可谓是相当的辣耳朵,陆崇南却连嘲笑他都没力气,只垂了眼说:“别去招惹她。”陆嘉林挑了眉,无辜发问:“为什么?”“扼杀在萌芽,免得你受伤害。”“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受伤害啊,万一我俩成了呢?到时候亲上加亲,多好啊,反正我妈那么喜欢她,你也喜欢她,带回来做陆家的媳妇儿,岂不完美?”“就算是陆家的媳妇儿,也不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难道是你媳妇儿啊?”陆嘉林入戏太深,接着就反驳。“嗯。”陆崇南冷声吐完这一个字,便掐断了视频。陆嘉林原地品味了一会儿,骂了声:“卧槽!”这真特么有戏了。他早有准备,特意录了屏,兴冲冲把这段视频转给苏北。-哥这演技,简直是影帝级的,世界欠我一个小金人啊!拿走,不谢,妹你好好品味一下我小舅的话,别太激动。记着哥教你的独门秘诀,能不能拿到主动权,就看你表现了。苏北也刚睡醒,看了好几遍,反反复复停在小叔那句话上,“就算是陆家的媳妇儿,也不是你媳妇儿。”“不是我媳妇儿,难道是你媳妇儿啊?”“嗯。”他两句对话太快太严肃,苏北仿佛觉得自己听错了,反反复复听,最后趴在兔子身上,“嗷”了一声,然后在床上打滚,滚了好几趟,才觉得自己能稍稍平静下来。她咬自己的手,疼得眼泪汪汪。这不是梦,可为什么没有一点儿真实的感觉?苏北强忍着才没有打电话过去直接向他确认,没想到他却先打了视频过来。苏北把床滚得一片狼藉,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看见视频下意识点了接听,可下一秒才觉得自己形象堪忧,坐直了身子,偏了偏镜头,快速地理了理自己的头发。他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低声笑了起来。苏北去看他的脸,看得一阵恍惚,忍不住叫了他一声,“小叔……”他抬头看她,“嗯?”简单一个字,刮在心口,细微的痒。“想好了吗?”他问她,“那天在酒店,我跟你说的。”“什么?”苏北不明所以。他轻声叹气,“就知道你没明白。”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这效率略低,码字码到现在……前途一片光明啊有木有?我去发上章的红包~第23章23.苏北努力回想着,那天晚上他说了什么?他说:我希望,你能仔细想想清楚,苏北,我今年二十八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苏北那时候点了头,其实只是大脑短路,下意识附和他。可其实她根本没有余力去思考,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了,除了隐隐的拒绝,她想不出别的。苏北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或许是刚刚看了视频,心里有了点儿底气,她终于敢开口,“我知道,你嫌弃我年纪小,可我知道什么是爱……我分得清。”她顿了顿,凑近屏幕,轻声开口,那语气认真而郑重,“小叔,我爱你。”我为你心潮起波澜,为你患得患失,为你辗转反侧,为你彻夜不眠,如果这都不叫爱,那么算什么?她语气很淡,就好像微风拂过湖面,透着点漫不经心,却没一分不是认真的。陆崇南顿时失了言语,隔着一个屏幕看她,她穿着睡衣,是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件吊带睡裙,露出锁骨到脖颈大片的肌肤,那肌肤是雪白的、柔嫩的,他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仿佛杏仁的味道,像在酒店的那一晚。或许是沐浴露的味道,又或者是洗发水的味道,抑或者,是润肤乳的味道,他分不清,只觉得那一点若有似无的味道像是催情的药,撩拨着每一根神经,挑战他为数不多的耐力。尤其后来,吻到情动时,她仰头一副任需索的样子,有那么一刻想要不管不顾,可他做不到。终究还是觉得,她太小了。怕她后悔,怕她受伤。这会儿看,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嘻嘻笑着的小姑娘,是个已经成年的女孩,眉目含情,眼波流转,红唇微启,一张一合地开口说着话。我爱你,说出来不过三个字,轻飘飘一句,却重若千钧。沉沉压在胸口。他不自觉吞了口唾沫,去看她,胸口那处,情绪起起伏伏,很多话涌上来,又褪下去,最后他只说:“楠楠,你若考虑好了,我们交往试试?”苏北觉得自己听错了,他声音太轻,轻得近乎低喃,她只好凑近了他,摆出一副要仔细再听一遍的架势,他低声笑着,也凑得更近些,“等我回来。”离得近,像在耳语,他嗓音真好听,苏北心口又在跳,这次却笑了,“好。”他要她明白什么?到最后苏北也没来得及问,只觉得每一根神经都在躁动,想呼喊,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