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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拿下她脸上的围巾。云朵乍一看到粼粼的水面,一阵目眩,几乎是本能的,她又要往后退,然而身后是他的怀抱,火热而牢固。他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柔声说,“不怕不怕,朵朵一点也不怕。”“不!”云朵的身体轻轻发抖,她感觉自己离那黑暗而绝望的气息是如此之近。害怕到颤抖,失去理智一般,她疯狂地摇着头,“不!!!”唐一白牢牢地控制住她,以防她动作太过激烈。他把声音放得更加低柔,柔得几乎要黏牙了,他说道,“朵朵不怕,你一直是一个勇敢的女孩,你比你自己以为的要更加勇敢。你不要怕,我保护你,有我在,任何东西都不能伤害你。我保护你,我保护你一辈子,我爱你啊朵朵……”情不自禁、脱口而出的告白,却又那么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以至于两个人都没意识到那三个字的分量。云朵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她死死地抓着他的手,颤着声音叫他,“唐一白,唐一白……”唐一白回握她的手,安慰她道,“我在,我一直在。有我在,水没什么可怕的。朵朵,真正可怕的是你内心的恐惧,战胜它,你就能战胜水了。”“我,我怕。”“不怕,相信我,有我在,你就算掉到海里去,我都会把你捞上来。我可是浪里一白条。”云朵被他逗笑了,她一咧嘴,眼泪却止不住落下来,啪嗒啪嗒,泪珠落在他手背上。唐一白捧着她的脸,轻轻地吻她的泪水,一边吻一边说,“水里是我的天下,我的天下就是你的天下,只要有我在,水就不能伤你分毫。”云朵哭得更欢了。唐一白感觉她的身体还在发抖,他担心再这样下去她会生病,便想把她抱进船舱。云朵却固执地坚持留在船头,唐一白说得没错,恐惧来自内心,她想要战胜它,首先要面对它。那是一种怎样的感受啊。她面前是最可怕的阴影,她背后是最温暖的依靠,她处在温暖和恐惧的拉锯战中,虽然吓得脸色发白却始终不曾闭眼躲避。最后画舫靠岸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情况,总感觉是被各种情绪联合洗礼一番,变得心力交瘁。可能是身体便虚弱了,总之她没有先前那么怕了。她还想自己下船呢,可惜刚站起来时差一点又摔下去。——恐惧是一种特别消耗能量的情绪,她的腿吓软了。最后还是唐一白把她背上了岸。他也就没把她放下来,继续背着前行。云朵伏在他背上,她的鼻子酸酸的,突然又想落泪了。她带着哭腔说,“唐一白,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唐一白说,“我不想看到你难过。看到你难过,比我自己难过还要难过一百倍。你行行好,给爷笑一个吧。”云朵被他逗得噗嗤一笑,她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你又油嘴滑舌。”唐一白有点郁闷,委屈地说,“你总说我油嘴滑舌甜言蜜语会哄姑娘。可是我跟你说的都是实话啊……”☆、第74章唐一白把云朵送回家时,说道,“我回京后过几天又要去澳洲外训,咱们要有一个多月不能见面了。”说到这里,有点惆怅。其实身为运动员,本来他们俩腻在一起的时间就不多。但是在国家队基地时,云朵休息日可以去找他,就算两人待不了多长时间,至少能见见面。这回好了,他们只能靠着手机传递相思之苦了。次日晚上,唐一白乘坐飞机返回b市。祁睿峰比他先一步归队,两人卸下一路风尘,去吃了个夜宵。席间祁睿峰神秘兮兮地看着唐一白,欲言又止。唐一白有点奇怪,“峰哥你到底想说什么?”“唐一白,大年三十那天晚上睡觉,你猜我梦到了谁?”唐一白挑眉,“向阳阳?”祁睿峰嗤笑一声,“切,我梦她做什么。——我梦到林桑了!”唐一白若有所思地看着祁睿峰,末了问道,“峰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暗恋林桑很多年,现在终于愿意坦白了?”祁睿峰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不不,我怎么可能喜欢林桑,她太娇气了。”他摸着下巴拧起两道眉毛,神色犹疑,“但是在梦里她让我转告你,最近小心一点。唐一白,你最近还是小心一点吧。”唐一白觉得挺莫名其妙的,“做梦而已,何必当真。”“但我总感觉这次不一样,自从她不见了,我这是第一次梦到她。”唐一白不以为然,“就算她想提醒我,为什么不自己对我说,用得着你来转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一定是白天看到和她有关的东西了,所以晚上梦到了她。”祁睿峰仔细想了一下,点点头,“也有可能,大年三十那天我队医给我打电话说禁药清单的事儿,你说烦不烦,过年跟我说那种事,根本不想听。”唐一白点了点头,沉吟半晌,他问道,“峰哥,林桑真的一直没有联系过你?”“联系了啊。”唐一白意外地看着他,“什么时候?”“就大年三十,不是刚跟你说了么,她给我托梦了。诶,‘托梦’这种词好像形容死人的?”祁睿峰说到这里突然捂住自己嘴巴。罪过罪过。唐一白叹气道,“如果她在现实中联系你了,麻烦你告诉我一声,我想跟她说声对不起。”祁睿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跟她道什么歉?她该跟你道歉吧,把你害那么惨,害你被禁赛,害你断腿,差点一辈子都不能游泳了。你……”唐一白摆摆手,示意祁睿峰不要再说下去了。他说道,“峰哥,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和你说过。”“什么事?”“我受伤那天,林桑跟我表白了。”祁睿峰吃惊地瞪大眼睛,他用了将近半分钟来消化这个事实,然后感慨道,“是不是每一个我们共同认识的女孩儿都喜欢你?”唐一白举出有力反正,“阳姐就不是。”“你不要总提她!快说,那么后来呢?你怎么说的?”唐一白垂眼看着桌面,有些无奈地说,“我把她骂走了,说了一些很伤人的话。”祁睿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道,“可以理解,你不要自责了。”顿了顿,他问道,“你是不是特别恨她呀?”唐一白缓缓摇了摇头,“也不是。其实那事不能完全怪她,各方面原因都有吧,要怪就只能怪我自己太倒霉了。但是我在医院里得知自己骨折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