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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回去绣花样。”“好,回去吧,路上当心点。”乳母许氏在一旁站着,看嫡小姐的背影远去了,和秦氏说道:“姐儿越发懂事了。”秦氏微笑了下,她也很欣慰,女孩儿最近长大了很多,像是能明白事理了。“查到什么了吗?”路上,新荷问云朵。“春红出府给李姨娘买药去了。”“买药?”新荷眉头一皱,李画屏究竟得了什么病还要专程吃外面的药。府里刘大夫的医术在顺天府都有名声,为什么不直接找他诊治呢。“奴婢打听不出来春红买了什么药。「梨香居」的丫头也都不太清楚,只知道春红亲自在后院给李姨娘熬药。”新荷想了想:“你想办法安插一个人进「梨香居」,要时刻知晓李画屏的一切举动。”“还有……摸清楚春红的所有底细。”“我的体己一向都是你在保管,需要用多少银钱自己拿。”云朵跟在新荷的身后,目不斜视:“奴婢知道了。”她心里有些后怕,这个六岁孩子的心思一点也不比府里当家主母少,甚至还多了一份果断。还好她从未想过背弃旧主,不然哪天落到大小姐的手里,估计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一阵风吹来,难得凉爽些。新荷心里有事,脚步就慢下来了。这世因为她的重生,很多事都已经不一样了。前世,四叔直到离开新府,都没有进新家族学……祖母也没有像现在一样,把“念慈苑”变成自己的“佛堂”,与世隔绝。她长吁了口气,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到底是好还是坏。第30章晚间,云玲伺候着新荷梳洗完毕,又给她拿了白玉兰香脂。“记得去年我生辰时,外祖父送了一套上好的笔墨纸砚……”新荷想了想:“应该是在咱们库房堆着……”她从心型的小盒子里挑出一点香脂,在手心里匀开了,摸到脸上。玉兰花的气味挺清淡的,她很喜欢,“明日,你找出来给四叔送去吧。”说着话,新荷躺到床上去。云玲答应一声,帮她放下了帐子。黑夜沉沉,远方偶尔传来几声犬吠,亲切又安逸。“梨香居”里,李画屏刚喝完一大碗的苦药,心里郁闷,她抱怨道:“药怎么会这么苦?都不许添上点甘草吗,也好去去这个味。”春红递过去一碟梅子,劝道:“姨娘,良药苦口……等你怀上胎也就好了。再说,这药都是配好的,哪有胡乱再添药物的道理,要是药理相冲了,那就更不好了。”李画屏拿起一个梅子,放到嘴里,幽幽地叹了口气:“我也就是胡乱说说,你不用放在心上。谁知道这药管不管用?怕就怕,苦也吃了罪也受了,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会呢?这方子好的很。是我跑遍了整个顺天府的药坊,才得来的。姨娘只管放宽心。”春红说道。“难为你肯如此帮我,放心吧,如若哪天我做了这新家主母,必不会亏待你。”她说话如此不忌讳,实在算不上聪明。春红秀眉微皱:“天晚了,姨娘梳洗过便睡吧。”“嗯?时间还早啊,我睡不着,一个人干坐着也是寂寞,你多陪我会。”李画屏抬头看她。“是,姨娘。”春红答应着,倒了一杯茉莉香片递给她,低声说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今天在药坊时像是碰到了二太太的丫头,人影一闪的,就过去了。”“哦,不用管,没事的……”李画屏觉得无所谓,新家大房和二房向来都是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被看到又怎么样,她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深秋的夜渐渐长了,月亮升到半空中,皎洁一片。新府老管家李然的房门从里往外,悄然打开。这是一个独立的小院子,位于新府的东南一角,是新老太爷在世时奖励他忠心为主的厚礼。身材高大、清瘦的少年走了进去。“老奴见过少爷。”李然颤颤巍巍跪倒在地。少年伸手把他搀了起来,声音清冷:“不必多礼,起来说话。”李然随手把院门挂上,领着人就进了西厢房。他倒了茶,递给少年:“少爷,随便坐吧。”少年接过茶杯,微一颌首,坐在了小几旁的圈椅上。“自从老太爷去世后,您被拿捏着过了这几年的苦日子……现在,终算是好了。”李然摸了把眼泪:“听府里下人们说,是新家大老爷安排您在族里的学堂读书。”“你们到底是一起长大的,互相扶持才是正统……”他话还没说完,少年就冷冷打断了:“我上次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李然点头,回道:“叶老将军的确是您的亲外祖父,当年他很不满老爷和夫人的婚事,无奈夫人执拗……他一怒之下便把夫人逐出了家门,并对外宣称再不认这个女儿。”“在他的刻意镇压下,十几年过去,这件事确实已经鲜为人知了。就连新老太太都不知实情。新老太爷为了您的安危,怕仇家追杀,也怕叶老将军不认您,也都是瞒得紧紧的,对外只说自己认了个外姓义子。”李然歇了会,继续说道:“还好少爷聪慧,凭借夫人临终前的只言片语便想到了这层关联……老奴也是费尽心思,又找到将军府以前逐出府的奴才,才弄明白这整个事件。”“后来叶老将军听说夫人跟着老爷死的不明不白时,也是后悔莫及。”“您的几个舅舅这几年也一直在查顾家被灭门的原因,他们都以为您也死了……”“叶老太太更是因为思念女儿整日流泪。您要是真的去认亲,估计是会成功的。”李然望着眼前肖像其母的少年,思绪万千。当年事发后,他拼死抱着小少爷逃跑,鞋都跑丢了……还好阴差阳错的在路上遇到了新老太爷……不然,后果还真的不敢想象。烛火照映着少年的侧脸,他很沉默,眉眼冷凝着,过了半响,站起身往外走:“三更到了,我该回了,再晚怕被人发现。”老管家一脸疑惑,这是怎么了。他嘱咐的事,已经有了确切的消息,怎么看起来反而不高兴了,“少爷……您身上的伤可好些了?我也是从外面回府后才听说您被打了。”“已无大碍。”少年说道。“那就好。”李然絮絮叨叨:“我也算是看着嫡小姐长大的,她是个好孩子,心地也柔软。”“日常是她帮了您大忙,虎子都和我说过的。只是我年迈体弱,在府里也不受重用,连您生病都不敢堂而皇之地去看您……”“就怕被人发现后,我连帮您出去打听些事也不能了。”“您别怪老奴。”少年抬眼看他,说道:“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