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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荷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泪眼婆娑地看向他:“……四叔,不是的。不是的。”一开始她是抱了这样的想法,可是后来真的不是了。他对她那么好,她也想对他好一点。她想着,顾望舒在新家吃了那么多的苦,他还是少年的时候,就应该要过少年人的生活。顾望舒在等她的解释。新荷哭的哽咽难言,只来来回回地说不是的。不是的。连哄他一两句都不愿意吗?还是说,她心里想的一直是赵渊。“我出去静一静……你自己歇息吧。”顾望舒自嘲一笑,转身就走。他再待下去,肯定会伤到她。不管是语言还是其他的……他可能会控制不住自己。新荷反射性地拉他的衣袖,“四叔……”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喃喃地喊他。顾望舒的双手紧握成拳,微一使力,便挣脱开了。“四叔,你喝茶,你喝茶……”新荷跑到了他面前,仰脸看他,睫毛处还有大滴的泪珠,却努力地笑着。顾望舒闭了闭眼,“我真的需要静一下。”他挥手把她推到一旁,往前走去。眼瞧着他挑帘子出去了。新荷晃了神。她,挽留不住四叔了。新荷迟缓的去倚靠一旁的小几,忘记了手里还端着盏碗。盏碗撞到了小几,又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啪”声。瓷片四下飞扬,溅到她的脸上。新荷慢慢地抱着膝盖蹲在了地上。似乎有液体往脸上流淌,她伸手去摸,额头出了血。云朵、云玲等几个大丫头,一直在庑廊下待着,屋里吵闹成那样,她们谁都不敢进去。此时,见二爷出去了。便往西次间去。“……姐儿,不哭了,没事的。”云朵听她委屈的如小兽悲鸣,心里也难受,蹲下去搂新荷。她心急的时候还是会喊她姐儿。第104章“……云朵,我伤透了四叔的心。他大概不会再理我了。”新荷哭的很悲戚。她是真的爱上他了。云朵的眼泪也“扑簌簌”的往下落,柔声哄她:“不会的,你别想太多。等到明天,就什么都会好了。”几个丫头合力把新荷搀起来。慧敏眼尖,大惊失色道:“夫人,你的脸怎么了?流了好多血。”云朵也吓住了,让新荷坐在茉莉长榻上,低头去检查,“快去告诉二爷,让请大夫过来。”云玲转身就往外跑。“回来,不许去。”新荷喊了一声。“姐儿。”云朵急了。新荷拽了拽云朵的衣袖,低声道:“……四叔,他说了想要静一静。何必再去麻烦呢。这一点小伤不妨事的,你们去拿伤药来,我自己就能处理。”“夫人,这怎么能行?”云玲不得已,又折了回来。新荷没说话,起身拿了手掌大的镂空梅花嵌珠菱镜,掀开额发,自己查看。在额头的右边贴近发际线处,有一个约指甲盖宽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新荷吩咐她们:“去端干净的热水,伤药也拿过来……”几人点头,迅速去了。有小丫头进来,把地毯上的瓷片清扫了。云朵亲手给新荷上的药,伤口在额头上,这是破相了。姐儿年纪还小,可不能留下疤痕。她小心地洒了药粉,用绷带细细地缠了。“这么小的伤口,用不到绷带吧……”新荷无奈道,脑袋上缠了这么一大圈,不知道缘由的,还以为出什么大事了。“不行,春日里花粉大,灰尘多,必须缠绷带。等两天后,伤口愈合就不缠了。”云朵颇为坚持。其余的几个丫头也连连点头。新荷也没心力计较这个,愿意缠绷带就缠吧,大不了最近不出门就是。“夫人,这么晚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慧文问道。新荷摇摇头,她没什么胃口。“和我一块去小厨房吧,二爷还没有吃晚膳呢……”新荷顿了顿,他劳累了一天,不吃饭怎么行呢。主仆几人往小厨房去。新荷淘米,洗青菜、切鸡腿rou。熬了蔬菜鸡rou粥。又亲自和面蒸了几笼茄丁猪rou小笼包。她不让几个丫头沾手,她们也只能干看着。外面的天色彻底暗下来,顾宅的红灯笼都点亮了。“夫人,二爷在书房呢,奴婢偷偷去打探过了。”慧文笑眯眯的从外面进来,模样很滑稽,要讨夸赞似的。新荷勾勾唇,她头疼欲裂的,笑都笑不出来。“……给二爷送去吧。”新荷把装好的食盒递给云朵,又加了一句:“别说我额头受伤的事。”云朵屈身应是,接过食盒便走了。「松柏堂」灯火通明,顾望舒在书房看。读到,子曰:“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这句话的原意是思想纯正……他独自一人想了很久……虎子敲门进来了,“主子,夫人让丫头来给您送晚膳了。”顾望舒好久没说话,末了,淡淡开口:“……我不饿,让她回去吧。”虎子想劝劝,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再说主子们的事,又委实管不了。他低叹出声,只得出去和云朵如实说了。“……二爷,这饭菜是夫人亲手做的。”云朵的声音大了些。虎子自小就跟着顾望舒,最是了解他的脾气,这个时候不打扰是上上策……他小声地和云朵说话:“云朵姑娘你先回吧,等二爷气消了,也就好了……他放不下夫人的……”他的话还没说完,顾望舒就打断了:“把晚膳送进来。”虎子一喜,接过云朵手里的食盒进屋了。主子忙碌了一天,愿意吃饭就是好事……夜凉如水。晕黄的月牙高高地挂在天边、无精打采。云朵回到「秋水居」时,新荷刚从净房里沐浴后出来。她换了身家常的褙子,发髻散下来,挽了小攥。云玲端了炖好的乌鸡汤进来,新荷只吃了一点。云朵小声地告诉她,二爷已经在吃晚膳了。新荷稍微松快了些。真怕四叔会拒绝……还好,没有。“我累了。你们出去吧。”新荷躺到了拔步床上。云朵把鸾帐给她放下,只留了一盏照明的烛火。不确定四叔晚上的时候会不会回来,新荷的心也安定不下来。她闭着眼睛假寐,想自己的心事。西次间安静下来,人都走了。新荷翻身把头埋向枕头,呜呜地哭起来。面对一个从幼时起就想着如何利用他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会喜欢吧。四叔估计对她要深恶痛绝了。这就是命运给她的惩罚吗?太沉重了。新荷哭得厉害,却不敢大声,怕把丫头们都招过来。发xiele一阵,她终于冷静下来,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