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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去和他说,叫他不要和我离婚。他就算不念我的旧情,也会念你……你的……”她忽然结巴起来,说不下去,一直瞪着她的廖顶顶死死看着她,见她不往下说,冷笑一声催促道:“我的什么?我死去的妈?是不是,说啊!”吴敏柔瑟缩一下,抿紧了唇,但意图已经很是明显:她看出廖鹏对吴静柔心有愧疚,若是廖顶顶能够去求情,说不定还有转圜余地。如若不是手中茶碗乃是店主的稀罕物,廖顶顶真想砸过去,她早知道吴敏柔这女人不知羞耻,没想到竟然到了这步田地,当年丝毫不顾姐妹情谊下得去狠手,如今却妄想用这点儿骨血情谊来自保!“我要是搬出‘吴静柔’三个字来替你求情,我就是天底下最该死的人!我真想看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不可一世觉得谁都亏欠你的女人?你居然还是我的亲姨,我现在只求我骨子里不要遗传一星半点儿你的缺德和自私才好!”廖顶顶捏着瓷茶杯,一字一句如泣血泪,此刻她宁愿自己是个失去最后理智的疯女人,干脆和她厮打一场好了,即使丢人,但是解气。吴敏柔看着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再次开口道:“只要你帮我这一次,你和廖城安的事情,我就不会说出去。你刚结婚,应该也不想这种事传扬出去吧?”果然,廖顶顶就知道她会拿这件事来大做文章,她继续冷笑,盯着她苍老了许多的脸,“你的威胁也实在没什么含量,我和廖城安有没有血缘,你比谁都清楚,你是人不是狗,你咬我一口,我一定咬回去,你当我真会让你好过?别傻了,你这不是在和我做交易,倒是在提醒我赶紧跟你一起算总账是不是?”大概真是狗急跳墙,吴敏柔今天不若往日那么冷静,可能廖鹏这一次真的打定主意要和她离婚,她走投无路才乱投医。只可惜廖顶顶不是什么爱心泛滥的女人,她做不来雪中送炭,倒是只会痛打落水狗。见没有办法要挟到她,吴敏柔终于露出狰狞面孔,她脸上的肌rou哆嗦了几下,放在桌上的手也微微颤了颤,咬牙切齿道:“我养了你二十几年,倒是让怀里的蛇给咬了一口!真后悔没一起把你弄死!你等着,你不是就想看我死吗,我偏要让你看看,我就是死也是廖夫人,你那个短命鬼亲妈,就是没命嫁进来做太太!我还有顶好,他可是真真正正的廖家儿子!”说罢,她拿起手袋,站起来就要走。廖顶顶忽然出声,柔柔喊了一句:“廖太太。”吴敏柔收住脚步,以为她改变了主意,不想她笑了一声,好意提醒着:“你抱着的不是我这条蛇,你怀里的那是只小狼,说不定什么时候转性,吃你的rou,喝你的血!”浑身一怔,吴敏柔愣在原地,许久才愤愤地离开。看着她的背影,廖顶顶皱了下眉头,若真是廖顶好故意将自己的手机号给了他母亲,那这孩子还真是坏:明知道自己的性格绝对不可能原谅,还非让吴敏柔来跑这一趟,让她心里添堵,这做儿子的也真够狠毒。对自己母亲都如此,对外人……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深层揣测了,只觉得满心都恐惧起来。带着这种心情,再次提笔,写出来的毛笔字也不如之前端庄秀气,谢过有闲香馆的主人,廖顶顶一个人走在街上。工作日的午后,尚不到下班时间,闲逛的人并不多,正在盘算着去哪里打发一下时间再回家,廖顶顶忽然看见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身边还站着个高挑的女人,背对着自己,看不见脸,身材却是一顶一的好。两个人应该是刚停好车,从停车场一起走过来,前往路边的一家西餐厅,一路说说笑笑,那男人正是沈澈。女人转过脸来,脸上的墨镜遮住大半边脸,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直到两个人走进餐厅了,廖顶顶才猛地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那个女演员,佟薇,大学时疯狂追求沈澈,甚至不惜去挑衅其当时的正牌女友简白珂的佟薇。自己的丈夫在蜜月还没过完的时候,和曾经迷恋自己的女人一起享用下午茶的美好时光,廖顶顶居然顿时涌起一种不合时宜的兴奋,她也立即掏出眼镜戴上,悄无声息地跟着进了这家位置隐蔽,客人并不很多的餐厅。果然,餐桌空了许多张,客人只三三两两,廖顶顶选择了距离沈澈和佟薇还有两个桌位的餐台。这桌子前方有装饰盆栽,刚好能阻隔对方往这边看的视线,却不影响声音的传播,无异于绝佳的“窃听”位置。廖顶顶不动声色地点了一杯咖啡,还没坐稳,不远处的佟薇已经先声夺人了。“沈澈,能不能借我一笔钱,我想要和华星解约。”冷冷地挑起一侧眉,这样的对话开头,可真够狗血,没有前女友的头衔,却做了堪比前女友做的事,廖顶顶屏住呼吸,静等下文。☆、二二章越气越愤怒(2)只可惜,廖顶顶越心急,不远处的沈澈就越不开口,她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子实在是无聊又猥琐,生气都顾不上了,这该死的好奇心!女人就是有这种本领,能在第一时间内准确无误地分析出另一个女人是不是即将或已经成为自己的情敌,这也是为什么廖顶顶其实在见了佟薇一眼之后就果断地觉得她不像是找沈澈来再续前缘的样子。“佟薇,别怪我多话,你刚跳槽到华星还不到一年,解约这种事属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艺人不顾及形象还能在这个圈子里混下去吗?”显然,沈澈对于佟薇宁可负债也要解约的决定并不是很支持,撇开钱不钱的问题先不谈,他最担心的是她以后的前途——佟薇是个很要强,甚至要强到为了出名可以不择手段的女人,一旦星途坎坷,她绝对不会像她学姐简白珂那样能屈能伸到换一条路走,她只会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我不管了,我就是不想在他手底下干了!太欺负人了,我……”佟薇摘下墨镜擦擦眼睛,忽然哽咽起来说不下去,沈澈把纸巾递给她,也沉默着不发一言,关于范墨元这个人,他不熟悉,但也曾有过耳闻,不是个好对付的男人。但毕竟涉及男女之事,他的身份又极尴尬,总不好多说什么。透过身边绿色盆栽细长叶片间的缝隙,廖顶顶勉强能看见佟薇的半张脸,眼睛好像红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