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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停往后挪动身体的顾菲菲。他想杀了我。顾菲菲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并且为之瑟瑟发抖。课桌高高举起的那刻,她脑海空白,徒然地举手护着头。“陆谦,你住手!”顾菲菲睁开眼,就见沈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了,她挡在她面前。头发散乱,手背上还有一个灰尘脚印——是刚才被她踩出来的。陆谦眼神晃动,心里极难受,沉声说:“沈苏,你让开。”他说着要她让开,却已经先一步绕开她,想从侧面把课桌扔到顾菲菲头上。沈苏看出来,整个人快一拍地转身扑到顾菲菲身上,用身体护着她。“陆谦,我求你赶紧住手。”“沈苏,你想当你的烂好人,可以。”他随手砸下课桌,拽住沈苏的衣领,双手穿过她腋下,把她抱起来一直送到门外,“那我帮你好了。”他站在门内,把沈苏放在门框外。准备锁门。她在门外看不见,进不来。沈苏继续当她的优等生。陆谦力气极大,沈苏根本拗不过他,只能看着他把门关上。最后关头,她把手伸在门缝间,说道:“陆谦,拜托你冷静一点!”想关门,除非夹着她的手关。陆谦胸腔起伏不定。为她脸上的红肿,身上的脚印,更为她那么软弱的性格。别人欺负她,她不还手,却还想护着坏人!“沈苏,你当你是谁,割rou喂鹰的佛祖?你以为你能感化顾菲菲?”望进他沉沉的眼底,沈苏太着急,眼泪流下来,说:“她欺负我,也不是你能打她的理由。”第20章陆谦动作顿住,轻轻笑了下:“你在担心我?不用担心。”他俯身把她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动作温柔坚定,沈苏被挡在门外的最后一刻,对上他的眼睛,比顾菲菲打她的时候更紧张害怕:“陆谦,你住手!”快让他停下来,不然真的会出事!门被关上了。她拼命拍打着门,手忙脚乱,口不择言:“陆谦,你以为能打女生很厉害?谁要你来多管闲事!我的事情根本和你无关,我才不要和你的打架扯上关系……”门再次被打开。陆谦脸色很难看,一双内勾外翘的眼看她,眼底黑沉沉。他把沈苏的话当了真。沈苏不想跟他说话,不要他为她打架,讨厌跟他这种混混不良扯上关系。在她眼里,他跟顾菲菲根本就是一类人。从她眼里看见恐惧,对着他的。陆谦血都凉了。他把门打开,门撞到墙上差点弹回去,撞下不少墙灰。然后不去看沈苏。直接转身走人,走两步,停下来说:“你自己去医务室吧。”语气低沉,像埋冻着几万年不化的坚冰。沈苏靠着墙,默默地目送着他走掉。然后无奈地苦笑笑,站稳,慢慢地从走廊离开。“割rou喂鹰?我感化她干什么……”没人听,她垂着眼从五楼走下去,喃喃自语,“我只想感化你。”长廊重新变得安安静静,只有风吹拂树叶和虫子急促的叫声。走廊转弯处,她撞见神色紧张的尚锦雅。“沈苏……”尚锦雅看见她就怔愣下,又见她浑身狼狈,不由心焦,急声问,“顾菲菲她人呢?!”“在门开着的那个活动室里。”沈苏刚说完,尚锦雅就拔足狂奔。她知道顾菲菲的虚荣和善妒早晚有天要吃亏,但不想看见她吃那么大的亏。陆谦一旦对她动手,顾菲菲不断手断脚?怎么可能。沈苏转眼,再次目送尚锦雅的背影。心里泛起极为难受的情绪。顾菲菲打她的时候沈苏没恨她,但见她怎样过分,身边都有好朋友的关心保护,沈苏愤怒起来。她气得满脸通红,紧攥拳头,还是不解恨。走到楼下,她不知不觉中满脸都是泪水。抬手擦干净脸,沈苏吸吸鼻子,默念:坚强点,坚强点……她的针织衫开衫是象牙色,衣袖沾惹上大团灰尘。沈苏用手随意地拍拍,又见周围人看她的目光奇怪。顿了顿,她把外套脱下拿在手里。这样别人就看不见背后显眼的灰了。沈苏把水龙头开到最小,细细水流冲洗手腕上的红肿和脏污。自来水淌过手腕,带来冰凉凉的感觉。春寒料峭,气温还不高。她身上只穿一件薄薄衬衫,不到半响,手渐渐冻红。直到手腕冲干净,露出清晰破碎的伤口。她目光垂直,像是在发呆。并不及时抽手。想到陆谦。想着他临走的时候那种眼神,和那句话。让她自己去医务室。为什么没对她恶语相向呢。这样她心里可能还没那么大的内疚跟难受。搞砸了。她自己把事情都搞砸了。她黯然地抬手摸了下眼角。“沈苏,你在哭吗?”语气是纯粹的疑惑。身后没有脚步声,却突然出现个身影。沈苏心里一惊,转头看去。夏商商手里握着手机,看样子正在发短信。停下来打量她。见沈苏满身狼狈,但脸上没有泪痕,甚至还算神色平静。她眼里不由露出丝意外,隐约带点欣赏,解释说:“哦,刚刚从侧面看,还以为你是在大哭特哭。”沈苏摇摇头,不想说话。阳光下的脸很苍白,长睫下的黑眼珠照得发亮,头发又细又软。据说发丝纤细的女生心也偏细。五官标准的清秀美人,柔柔弱弱。夏商商觉得自己可能是以貌取人了。她说:“去医务室没?去医务室吧。”沈苏摇头,刚想说拒绝的话,夏商商已经走到她身边来了。她左手打着石膏,自来熟地用右手勾住沈苏的手臂,不给她说话机会:“走吧,医务室的小静静是我熟人。”身上的疼痛感已经不明显了。沈苏被她半强迫地带去医务室,走在路上,忽然有点想笑。夏商商跟陆谦还有点像,根本就不给别人拒绝机会。走到医务室,这次校医在。夏商商嘴里的小静静是位六旬老婆婆,满脸皱纹,头发丝全变成银灰色。她神态和蔼,帮沈苏消毒伤口,动作尽量小心。“小姑娘怎么那么皮的。”沈苏坐在白色圆凳子上,笑笑没说话。“不是她皮,是别人皮,她就是倒霉,”夏商商低头,手指绞弄着纱布绑带,说,“跟我一样霉啊。”后半句话很轻。伤口处理好反而更痛了。回去的路上,沈苏悄悄呲牙咧嘴,几乎迈不开步子。夏商商瞧着她脸色,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