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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从没见过这种人呢,简直跟郭祭酒是反着来的,难怪阿姊觉得可恶。”“就是,太讨厌了!”曹初一扬下巴,“可惜啊,这人实在太过狡猾,竟躲起来了。”曹彰提出疑问:“既然说那人脑袋笨,那为何又说狡猾?”曹初胡乱解释:“他……反正你只要知道他很讨厌就是了。”曹彰若有所思,转身就跑:“如今大兄还未归来,既然阿姊很讨厌他,那我去给你叫人找。”“诶?彰儿,你回来!”曹初唤道。只可惜曹彰跑得太快,没听到她的声音。曹初叹了口气。片刻。“人都走了,还不出来啊。”曹初试探道。没动静。“好了,出来吧,我不生气了。”她忿忿把剑归入鞘中。如果再没动静,她简直要怀疑郭嘉人间蒸发了。曹初捏了捏拳头:“行啊,你不出来我就爬到屋顶上去,至少看起来一览无余。”“子劭。”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曹初回头,却没看到人。正在暗自疑惑之时,她却觉得自己的后脑勺突然被人一拍。猝不及防之下,她只得顺着那道力,脑袋向前一低。“你!”曹初又转身,总算看见了人。郭嘉抬手按住她的唇:“你说过不生气的。”“我那是为了引你出来,故意骗你的。”曹初抓住他的手挪下来,挑眉:“你还真信了呀?”“信啊,为什么不信。”郭嘉打开折扇,唇角微弯。他的衣襟上还留着方才沾到的血迹,极为扎眼刺目。曹初抬手抚上尚未干涸的血迹:“你这么聪明的人,如今却连这种轻易分辨得出真假的鬼话都信……”她突然抬手摸郭嘉的额头,眨巴眨巴眼:“烧傻了这是?”郭嘉抓住她的手,放下去:“没傻。”曹初虽然余怒未消,却也被勾起了好奇:“那你为什么相信啊?”“因为……”郭嘉突然凑近,“子劭说什么我都相信啊。”曹初低头琢磨他的话,复而抬眼瞧他,怀疑道:“是吗?”郭嘉故作失望,摇头道:“我如此相信子劭,子劭可是不信我?”曹初慌了,极力澄清:“没有没有,我相信你,相信你,即便谁都不信你,我也信你。”郭嘉这才笑了,俯身在她额上轻轻落下一吻,有如蜻蜓点水般。曹初揉揉额头,又狐疑地瞧了一眼郭嘉,总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她刚刚不是还想找人算账的吗?没等曹初反应过来,郭嘉便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此番回军,还未去见主公吧。”曹初的思绪被他打断,下意识点头道:“对,还没来得及去。”郭嘉回首,低头看着她:“我带你去。”曹初立在原地不动,继续琢磨郭嘉刚才的话,试图从中找出不对劲的地方来。“走吧。”郭嘉牵起她的手,微微抿开笑意。曹初的思绪又被打断,抬头看他,却被笑容晃花了眼睛,晕晕乎乎地走了一路。……司空府的守卫正站成一排,依次立在门外。平日里他们看得人最多,消息特别灵通,只是不会轻易说出口。“让一让,让一让。”曹彰钻过来,问其中的一个:“我问你,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身体很好,脑袋很笨,最讨厌喝酒,最喜欢甜食,最好再穿一身大红衣服的人?”守卫摇头。何晏摇摇晃晃走过来。曹彰看见他,眼睛一亮,对他招招手:“喂,那边的个谁,过来一下。”何晏没理他,径直往前晃。“何晏!你怎么不理人呢?”曹彰扬声道。何晏这才转过身来。“你刚才怎么不理我?”曹彰不开心。何晏“啧”了一声,摊手道:“你刚才又是喊‘喂’,又是喊‘那个谁’的,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在喊谁?”曹彰一噎:“我……”何晏下巴微抬:“再说了,我可是你兄长,这样的叫法无礼至极,彰儿又怎么会如此喊兄长呢?我自然只能目不斜视往前走了。”曹彰自知理亏,连连摆手道:“不说这个了,你去帮阿姊找个人。”何晏好奇:“找谁?”曹彰左右环顾,附耳小声道:“找身强体壮,长相粗犷,红色衣服,看上去又笨又欠揍的人。”何晏眯眼:“你确定你没有添油加醋?”曹彰摸摸脑袋:“好像没有吧。”过了好一段时间,他也记不清曹初的原话了。应该……没有吧?“如果找到了,直接去押给阿姊。”曹彰叮嘱。何晏一拍胸脯:“行,这个忙我帮了。”曹彰点点头,继续去找熟人帮忙。何晏继续晃悠,路上望见平日里的酒友,快走几步,附耳问道:“你有没有看见一个人,据说蠢笨如猪,长得跟阎罗似的,对了,眼睛足有铜铃那么大!”那酒友被他唬得一愣一愣:“没有啊。”何晏有些失望。酒友拍拍胸脯,保证道:“没关系,我帮你找!”“好,够义气!”何晏乐了。……没过几天,并州的上党郡传出了一个消息。“诶,你们听说了吗?咱们并州突然出现了一个三头六臂,牛头马身,能呼风唤雨,专吃小孩的妖怪!”“真的啊?那晚上可要关好门睡了。”“依我看呐,没用的!这么恐怖的妖怪,你关个门有什么用啊,还是祈望官府能早点抓到人吧。”“是啊,是啊……”……曹彰无精打采地走出司空府:“还是没找到,唉。”他走着走着,忽然径直撞到了一个人。夏侯充此时正穿着红色战袍,刚随着曹昂大军赶回来。他见到曹彰一愣,讶异道:“三公子?”曹彰迷迷糊糊抬眼,突然睁大眼睛:“红衣服!是红衣服!抓起来!”没人敢动。曹彰捋袖子:“你们都退开,我来!”夏侯充试探道:“三公子这是要作甚?比试吗?”曹彰唔了一声:“姑且算吧。”夏侯充叹气,放缓了语气道:“三公子看上去还小吧,怎么说话奶声奶气的,我倒不要紧,你自己别伤着,啊。”说罢,他还抬手慈爱地揉了揉曹彰的脑袋:“乖。”……半晌。“哎呦!累死人了。”曹彰给夏侯充捆上最后一根绳子,满头大汗地把人绑好。夏侯充的口中塞着布条,正噫噫呜呜地发出声音,想要说话。曹彰抹了把汗,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