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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初手指一勾,揪住他的衣襟,身子往前凑过去,咬牙切齿道:“什么另择、一别……你不是说过以身抵罪吗?即使你死了,那也是我的鬼,除了我这里你还想去哪?”郭嘉握住她的手,低声叹道:“我若早去,你……”曹初反问:“那我现在就不伤心了?你一向聪明,脑袋病糊涂了才想出这种昏招儿。”郭嘉抱住她,握住她的手往自己身上打:“是我不好,我混账,我昏了头,子劭怎么打我都可以,莫要为我生气,不值得。”曹初忙不迭抽回手,蹙眉道:“别别别,不许打,你才刚好,别打坏了。你看你,自己的身子从来不紧着些。”说罢,她眉眼一弯:“我从来不介意你身子好不好,成婚之前,你曾让父亲问过我一回,我当初说不介意,现在也不介意。如果以后你再敢不爱惜自己,我……我就真的不让你进门了!”似乎觉得这话太轻,曹初又补充道:“不对,我会打你!像打乌桓人那样打你!”郭嘉试探着伸手,小心翼翼触碰她的小腹:“只要子劭消气,怎么罚我都行。”曹初胳膊摊开,慵懒地往后一靠,理直气壮道:“要喂。”郭嘉端起碗,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唇边,应声笑道:“是。”曹初忆起自己险些被他气个好歹来,难得刁难道:“烫了。”到底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说罢,她偷偷抬眼看郭嘉的反应。郭嘉起身笑道:“我这便去换。”……大局稳定下来,在曹cao回军易州之前,曹初重新开始思考孔桂的话。孔桂虽然歪理一堆,还有挑拨离间之嫌,但他的话的确有可思考的地方。如果曹初和曹昂产生了分歧,名义上将军府众人应该听曹昂的,可曹初却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甘心的性子。在和曹昂意见相左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不是顺从,而是企图说服他。就像上回,刘表做出郊祀天地这种僭越的举动,曹昂觉得曹cao的处理方式太轻,曹初却觉得曹cao的做法很实际,说服来说服去,最终还是曹昂做出了妥协。曹初一直在这方面没有太过注意,从常理上来讲,她以下犯上的次数似乎有点多了。……曹初有孕的事惊掉了曹营一大批人的下巴。曹昂又担忧又开心,脸上的表情倒比自己有孩子还高兴似的。夏侯充张口结舌,手中的大刀都掉到了地上。半晌,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接受了这个事实,随即绕着边上的司马懿滴溜转了一圈。司马懿目光幽幽地看着他,有些莫名其妙。夏侯充挠挠脑袋,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仲达,说起来我倒挺奇怪,你儿子是你生的还是你夫人生的呀?”司马懿:“???”第86章你是妹子司马懿还没发表意见,曹昂率先不悦道:“说什么呢?”别以为他不知道夏侯充在影射谁!夏侯充一向崇拜曹昂,闻言委委屈屈:“我就问问嘛。”将军府倒还好,许都的御史台已经炸开了。陈群疯一样的来回走动,絮絮叨叨:“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定是他强迫于……”太过分了!这郭奉孝果然狡猾,一旦有了孩子,女公子定然会有所牵挂,到时候他想救人就难办了!徐庶被他晃得眼晕,赶忙喊停:“长文莫要动怒啊。”他并不理解陈群的脑回路,论武力值,就连王越都坦然说自己晚一步后悔没能收曹初为徒,否则曹初在剑术上的成就绝对要比现在好得多。虽然现在曹初也是王越最得意的徒孙,可王越心底还是有些遗憾。徐庶跟王越学过一阵子剑,清楚要让这位老人家说出这样的话有多难。王越的眼光一向很高,能使得他说出这种话,说明曹初本身就有过人之处。所以说,论起武力值来,是曹初强迫郭嘉还差不多呢。但陈群不清楚这些,他只知道寻常女子在力气上是比不过男子的。在他的眼里,曹初肯定打不过郭嘉。陈群掏出一本厚得要命的小本本,严肃记下。……屋内,很安静。曹初左右张望,侧起耳朵凝神谛听。在确认郭嘉不在外面之后,她轻轻端起榻边的漆碗,转过身去,偷偷把药倒掉一半。这药是华佗开的,说是有助于安胎。可华佗开的药,那味道……就连曹cao和郭嘉都嫌弃的要命,更别说曹初了。第一回干这种倒药的事儿,曹初有些心虚,但更多的是少喝苦药的开心。倒完药,曹初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般,欢天喜地转过来,接着就傻眼了。郭嘉不知什么时候立在了门边,正似笑非笑地望着她。倒药被抓了个现形,曹初的笑意凝在唇边,勉强扯出一个正常的笑容来,心虚道:“奉孝,你怎么在这呢。”郭嘉左手端着半碗药,右手负在身后:“乖,喝了。”半碗药,刚好是她倒掉的那些量,想来是早就知道她会倒药,故意为之。曹初默默接过药碗,一口喝下。正当她被苦的不行的时候,口中被塞了一块甜腻腻的蜜饯,裹在外面的蜜汁化开,药的苦涩瞬间被铺天盖地袭来的甜味所取代。曹初惊喜:“这地方怎么会有蜜饯?”郭嘉把负在身后的右手拿出,果然是个蜜饯罐子。曹初捧过罐子抱在怀里,小声道:“谢谢。”她一开始还疑惑郭嘉大清早出门干嘛去呢,没想到是给她寻蜜饯去了。风尘仆仆的样子,定然跑了不少路。郭嘉将身子微微倚到她眼前,挑眉:“高兴?”曹初点头。郭嘉的唇边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语气宠溺:“那就乖乖喝药,不要倒掉。”曹初抓住他的袖子,低声道:“我以后都不倒药了,你不要为我跑那么多路,会累。”郭嘉轻轻抚上她的小腹:“我乐意。”……待曹cao召集众人议事时,郭嘉就离开了。他按兵不动,就驻军在易州城内,辽东的公孙康果然把二袁的人头双手奉上,并且表示自己愿意归顺。如非必要,曹cao还是不愿大动干戈的,毕竟每当他灭了一个地方,必然要拔除隐藏的残余势力,费力不说,还拔不干净,容易起叛乱。而且辽东在这个年代是极偏的地方,它边上的乐浪、带方两郡就是后世的朝鲜半岛,很难做到彻底管控。若公孙康这种地头蛇愿意归顺,他自然没有不允的道理。……曹彰匆忙跑来,神秘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