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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们到点洗便是,省的同外头人抢的什么似的。还有我们家几个孩子,年纪小,比大人娇弱些,他们的衣裳顶好别同我们的混洗,单给他们做几个,日日用滚水过一遍才好。”肖金桃笑着点头道:“你想的十分周到,可见是喜欢孩子了。”管平波嗳了一声,道:“前头是我想的没错,孩子们单洗可是jiejie嘱咐的。我就说当娘的人不一样,心细。她不提,我只怕下辈子也想不起这一茬。”肖金桃最喜管平波的活泼劲儿,笑道:“你加把劲快生一个,就知道当娘的也不过如此了。”管平波笑的一脸天真:“便是我生了,也不想带。我见过奶娃娃,软趴趴的,抱都有讲究,还没日没夜的哭,看着就烦。前日我还同雪雁说,真个有了孩子,赖给jiejie带,不知她肯不肯哩。”肖金桃嘴角微勾,管平波又说“孩子话”了,这孩子太精明,惯会刀切豆腐两面光。家里人还看不明白她为何喜欢个傻大姐。也不想想,管平波一个人孤身在此,到如今硬是做到练竹不得不善待,还当她傻么?她果真生了孩子,果真抱给练竹,必有人背地里嘲笑。然而一个院子里住着,便是放在自己屋里,亦是乳母在带。她倒好,使的主母当乳母,主母反倒要来谢她。练竹又不是个刻薄的,将来孩子两边孝敬,练竹的私房且得全归了她儿子,里子面子占了个干净,旁人半分错都挑不出。眼光实在长远的有些不像话啊!太讨喜了!管平波还不知道肖金桃把她的如意算盘看的一清二楚,只见肖金桃心情不错,便趁机闹着跟肖金桃要人,撒娇道:“好mama,我在家闲的发慌,我想收几个小徒弟,你可有举荐的人?”肖金桃嫌弃道:“前日你爬屋顶,险些把正吻上的鱼尾巴都给弄折了。再来几个你,我们家就成花果山了。”管平波不满的道:“mama又混说了。那么大石头做的鱼,我又不是张飞,哪里有能耐弄折了它。”说着抓着肖金桃的手一阵晃,“好mama,我会兵法,却无处施展,可惜的很呐!你就给我一次机会嘛!”肖金桃抽回手,一掌拍在管平波头上道:“罢罢,都叫你摇昏头了,我不应你,你当真能把瓦当都拆了。只我同你说,要收徒弟,我不拦你,别混闹太过就行。却不许在族里挑,往家下人里找。万一有个好歹,赔点钱就完了。”管平波抚掌道:“那我真个去挑了啊!”肖金桃没好气的道:“怪道你好端端的想个什么脚踏式洗衣机。原来是好省出人来同你耍!”管平波咯咯笑道:“mama果真比jiejie老练些,一眼就看出来啦。”肖金桃哼了两声,摆手道:“滚吧,看你就烦。”管平波目的达到,从善如流的滚了。能征用家里的下人,当真是意外之喜。她原想的是得个许可,自己掏点私房银子哄外头的小孩子们随她习武。如今能弄到下人更好了。不用自己管饭不说,下人不敢违逆她,更好训练。走出肖金桃的院子,一阵北风呼啸而过。雪花霎时如扯棉絮一般簌簌落下。管平波的脚步顿了顿,不由想起前年冬天,也是这么冷,见货贵三分。村里的刘大官人看上了她,使人抬了二百斤炭,一角猪,三石大米来求亲。把她奶奶看的两眼似饿狼,却被父亲一口回绝。村里多少人来劝说,父亲都无动于衷。众人都说她父亲读书读傻了脑子,只怕神仙都治不好了。却是到了年下,学生请吃饭,她父亲喝了两杯酒回来,才模模糊糊的道:“那角rou真馋人呐!”当时的管平波平静的道:“既馋rou,趁着人家未曾反悔,就应了呗,犟什么犟。礼不下庶人,你连童生都不是,讲究铮铮傲骨,倒叫人笑话。”哪知她父亲指着她一阵大笑,“哈哈哈哈!傻孩子,傻孩子!我倘或读腐了书,何必又不续弦?众人都劝我,叫我讨个老婆来伺候。可他们也不想想,好的自不愿嫁我,不好的讨来败家,还待你不好,不如不讨。人情世故我尽知,借着书说话,不过借口耳。你道小老婆是那般好做的么?咱们这几个村这几家几口大户,数百年来联络有亲,故从来只有大妇凌虐欺辱小妇的,没有小妇翻身的。”打了个酒嗝,继续道:“嫁女儿做小,就是一锤子买卖,日后权当女儿丢了。要知道他们几家子,姨表弟娶了表姐,姑表兄娶了表妹,小妇便是叫大妇打死,夫家少不得出来周旋,赔三瓜两枣,我们这等人家还能往上告不成?只怕还没出村子,就叫人打个臭死了。便是手段没那般狠戾的,见你年轻貌美,生了嫉妒心肠。旁的手段不用,日日只给你半碗粥,打发你日晒雨淋,不消三五年,你便是西施,也落魄成无盐了。到时候你是主还是奴?他们就不懂,如今呐,世道不好,流民遍地都是。我好生把你养大,往流民里头寻个好的做上门女婿,我这一房照例能起来。”说毕,傲慢一笑,“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记住阿爷的话了?”当时自己答了什么,管平波懒的回忆。抬起头,望着天空纷纷扬扬的雪,任其飘落在眉间发梢,又被风吹去痕迹。小老婆并没有那么难做,世间的人际关系,无非合纵连横。管平波轻笑:我不管做谁的老婆,不管是做大还是做小,终究有一天,我会离开夫主,寻一条只属于自己的路。如若那时你肯松口,或许你就能活下来,活下来见证我创造的历史。只可惜,你看不到了。一颗眼泪不知不觉的滑下,谢你待我如珍似宝的十五年;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叫做父亲。所以,我会做到,让你因我而青史留名!作者有话要说: 正吻。屋顶的装饰。第25章逊敏回到家中,门口的仆妇忙赶上来道:“管婶婶,族里的逊敏叔来了,说是要求见你。如今在婶婶屋里吃茶哩。”管平波想了想,并不认识什么逊敏。点头道谢后,直往正房去。雪雁在屋内听了动静,赶紧迎上来,替管平波打起帘子,随着进了屋内。练竹见了笑道:“你可算回来了,”又指坐在下手的一个年轻公子道,“这是逊敏兄弟,才从韶书院回来,你来见见吧。”管平波端正的福身一礼,窦逊敏早避开了,忙做了个深揖:“不敢不敢,小弟不才,见过小二嫂。前日见了小二嫂的机关,至今赞叹。小弟幼时便喜此道,如今见了高人,特来拜见。”管平波侧身避过礼后,方笑道:“做着耍的,难为能入叔叔的眼。”管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