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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吩咐紫鹃,叫泡了蜜枣茶来。紫鹃一脸诡异,招待男客用蜜枣茶!?却也只得应了,自去里屋泡茶。不一时端了茶来,李恩会才头一回吃着女眷的蜜枣茶,十分稀奇。陆观颐借着话头介绍了一番女眷日常饮茶与男人有何不同,气氛活络后,方道:“我有一事还想请教官爷,不知官爷……肯不肯指教……”李恩会道:“姑娘请讲。”陆观颐就道:“驸马爷来一趟,我们做地主的总要有些心意,却是乡里乡下的,没见过世面,不知驸马爷喜欢什么,送错了倒不好。恰官爷今日贵脚踏贱地,便厚颜相询,还请官爷开恩。”李恩会被美人娓娓道来的话迷的三魂丢了两魄,只管道:“他不在乎礼不礼的,就一条儿,你们非要送,帖子上写奉与将军的,他不喜人管他叫驸马。我只告诉你,你千万别往外胡说去,可记住了?”陆观颐笑着点头,并不追问缘由,极上道的问:“将军家有些什么人口呢?官爷莫怪,我们妇道人家送礼,都是按份子包的。不知将军府上人口,竟不知如何行事了。”孔家事不是秘密,说也没什么。李恩会爽快的道:“有个母亲,还有双儿女。”说着笑道,“小公子与小姐儿是对龙凤胎,极像先头夫人的,碧蓝一双眼,最是好看。可是将军的心尖子,你们能备些南边的小孩儿玩具,倒相宜。”陆观颐腼腆一笑:“哟,这我可不会,得问嫂嫂们去。不知老夫人喜欢什么?”李恩会挠挠头道:“这就不知了。太太在内宅,我又没老婆,没打过交道的。不过太太是个和气人,从没听见她与谁争执。”陆观颐绕了半天,都没打探出什么要紧的消息,不由失望。心中叹道,这游击将军看着大大咧咧,没成想心思还挺细。知道套不出更多,索性笑问李恩会:“那官爷喜欢什么?我们家若有,定齐齐整整的备好。不为了旁的,只为官爷特特送药的一份心。”李恩会的心都快化了,看陆观颐且是未婚少女打扮,恨不能当即就跟窦家下聘。却也知孔彰最恨强娶之事,他一个“驸马爷”身边的人张了口,不是强娶也是强娶了。想着就要回京,转脸美人就许了人家,心里一阵阵儿的抽痛。只得借着等管平波的情况,多与人说两句闲话。也不知是底子好,还是京城的药确有奇效,至下午,管平波终于开始退烧,不一时,她睁开了眼,挣扎了两下,陆观颐忙去扶她。探了探额头,还是有些烫,却比之前好了许多。管平波虚弱的道:“有吃的么?”李恩会大大松了口气,一般病人只要肯吃,就算活了一半,他可以回去交差了。看着管平波被喂了半碗粥,李恩会拍拍屁股走人。回到洪让府上,报与孔彰道:“没事了,她都能吃粥了。咱明日走?”孔彰点了点头,继续看书。李恩会郁闷的捅了捅他,道:“你连我都不理了!”孔彰淡定的翻过一页书,眼神都懒的给一个。李恩会一把抢过孔彰的书道:“我今天遇着窦家小姐了。我原以为你们两口子算天仙绝色,不承想乡下地方,竟也有不弱于你们之人。真想去提亲啊!”说着又捅了捅孔彰,“要不,我们多留两天吧?”孔彰毫不留情的道:“她看不上你。太丑!”李恩会:“……”妈的你能说句人话吗?静默了半晌,李恩会憋不住了,再次道:“你帮我一把,去提个亲如何?”孔彰抢回书本道:“跟明抢有什么区别?”李恩会道:“你使人去问一声,她家不愿意就算了嘛。”孔彰道:“你今天想死?”李恩会打了个寒颤。孔彰拿起书,吐出了一个字:“滚!”李恩会麻溜的滚了,至外头,深深叹了口气,这货的性格越发古怪了,原本多活泼的人呐!唉!更古怪的还在后头。次日一早,孔彰一行人有序登船。原是想走陆路的,李恩会嫌陆路没意思,不如水路对他胃口,死活不干,只得换成水路。既是要走,少不得文武官员要来相送,孔彰见了窦宏朗,又问了句:“夫人如何了?”窦宏朗道:“谢将军惦记,她已无事了。”孔彰略沉默了一下,扔了个匣子给窦宏朗:“拿去给她玩吧,算我赔礼道歉。”窦宏朗抱着有些沉手的匣子,在众人奇异的眼神中,把孔彰一行人送走了。一路上都是人,窦宏朗不知里头是什么,还不敢拆来。索性使人往家中送去。管平波病怏怏的靠在火箱里,接到匣子打开一看,一盒飞刀,61、飞刀…外头一片漆黑,借窦宏朗一百个胆也不敢大半夜的跑去洪让家sao扰孔彰。陆观颐低声的啜泣着,她方才刻意诱导窦宏朗去寻孔彰,便是想让窦家事将孔彰绊住。事到如今,她不能不留后手,如果管平波真的熬不下去,她也只能去跪求孔彰带她回京了。陆观颐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拧干一块帕子,换下管平波额上的那块,顺势替她擦了擦脸,轻声道:“你会活下来的,对吧?”天渐渐亮了,一宿没睡的窦向东忍不住跑到了二房看情况,窦宏朗只得咬牙出门去寻孔彰。到了洪让府上,不好直言,而是请求拜见李恩会。李恩会不过是个五品游击,与窦宏朗算得上是“平级”,他本人又不拿大,很快就见着了。待听明来意,稍怔了怔,方道:“那是我们将军平日里打兔子的飞刀,论理没有脏污,然千里迢迢带来,也保不齐。你等一下,我去瞧瞧。”说毕,往屋里去了。屋里正收拾行李,李恩会寻不着飞刀便问:“将军的飞刀呢?”一个亲兵答道:“在将军那处呢。”李恩会又只好来寻孔彰,果见他闲的飞靶子玩,便道:“将军,与我瞧瞧你的飞刀。”孔彰停下,问道:“你不是觉得没趣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