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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佃农们才离去,怎地又折了回来?必然有缘故。把人分开审讯,立刻就有了结果。管平波道:“既如此,索性告诉他们,老虎营只有一千亩田,养不活那多人。想要种田也容易,把杨再林家的田土抢了来,不就好了么?”听闻杨再林死了,侯堂明算是保住了同行的饭碗,大大松了口气,忙道:“只怕他们不敢。”管平波笑眯眯的道:“老虎营可以帮手呀。与他们分说清楚,他们自己抢的我不管,倘或请我们出山,就须得听我们的调配,且看他们愿意不愿意。”佃农们胆敢反抗,不至于被逼到今日之地步了。听闻老虎营愿出头,忙不迭的答应。三成的地租,便是自耕农也没得这样的好事,如何不肯?管平波横竖要打土豪分田地,顺势便派了一个小队跟着出门收田地去了。才抠抠缩缩的人,有了靠山,转脸就抬头挺胸,直往杨再林家杀去。惊魂未定的杨再林家,还在担心蛊苗拿他们全家出气。就听外头来报:“婶婶,婶婶,不好了!老虎营来抢田了!”第93章船队&回朝&期盼第145章船队暴力不能解决全部问题,但很显然能解决绝大多数问题。在“打天下”的时候,效果尤其明显。一治一乱的循环里,人们似乎习惯了这种你方唱罢我登场的模式。血淋淋的人头还挂在百户所的墙头,杨再林家的反抗弱的几乎忽略不计。稽查队长李玉娇守在杨家门口,禁止一切打砸抢烧。管平波对杨家的财富毫无兴趣。劫掠太容易导致异常兴奋,比毒品还容易摧毁军队的精神。在她前世的历史里,号称“满人不过万,过万不可敌”的铁骑,在制度尚且未健全的康熙朝,就腐败如朽木了。打三藩,居然靠的是汉人的绿营,简直奇耻大辱。究其缘由,便是落后的满洲,凭空捡了条臭鱼,骤然显贵,继而崩塌。克制,是百战之师需要上的第一课。因此,杨家的财富、住宅与城中店铺得以保存。他们当然不会对管平波的放过感激涕零,但管平波毫不在意。顺利的交割完土地,于次日一早,原该交给杨再林的佃租,陆续的交入了老虎营。对于管平波说到做到的只要三成租,佃农们从最开始的将信将疑,迅速转化成感激涕零。凭空多出来的粮食,可还债,亦可过个肥年。一旗队第四小队长谭明志在沟渠旁边来回走动,指挥着新租得土地的佃农修缮着沟渠。水稻,顾名思义,是种在水里的稻子。从育秧到成熟,只在收割时会放干田里的水。因此,引水的渠道尤其重要,每年都要修缮。收获后的深秋与冬季,便是自古搞工程的好季节。比较爱民的统治者,征调民夫也多在冬季,为的是不误农时,不伤农本。古代的赋税分为两部分,一是钱财米粮,二便是徭役了。徭役包含的范围极广,水利、运河、行宫、府衙、乃至官员的私宅私土,简而言之,只要当官的喊一声,衙役就可强行入村抓壮丁。被抓走的壮丁能否归来,则看天看命了。这还是盛世的待遇,到了乱世,徭役自然是躲不过的,除此之外还有各军阀山头掳掠人口,以至于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故每逢乱世,打的生灵涂炭,人口大量的死亡,经济水平一落千丈。直到打出一个新的王朝,才得以安宁。如今正是陈朝没落,新王朝不见踪影的时候。百姓如同惊弓之鸟,乖顺的听从着老虎营的调度,生怕一个不好,就失去了佃田的资格,落得个白忙活的下场。水渠飞快的修好,紧接着是田地的围墙。至十一月,老虎营的第三个堡垒便问世了。佃农们没有因此闲下来,他们忙不迭的跟着老虎营烧砖盖房子。短短一个月,他们不单有了三成租的田,眼瞅着就能住上砖瓦房,幸福的好似做梦。虽然被叫做筒子楼的两层房子看起来很奇怪,每户人家也只有一间房,但丝毫不能影响他们的喜悦之情。与佃农们一样高兴的,是新成立的船队。行船虽苦,总也是个营生。龙大力抬头挺胸的站在船头,后面是齐齐整整的十二条崭新的大船。船舱有铁丝与藤制的双层盾牌,船两侧是密布的弩。船员可躲在舱内cao作弩,活似个移动的堡垒。满载的船员个个不是善茬,山穷水尽的水手们,在利益面前,一呼百应。尚在人世的水手蜂拥加入老虎营的船队,而他们的家眷,也成为了令人艳羡的后勤人员。老虎营鲜红的虎头旗插在船头,迎风招展。初冬的寒风里,干活的号子声,一浪高过一浪。光着膀子的汉子们,把木头一根根的推入水中,成为了船队的一部分。管平波立在码头,为船队践行。夏天就承诺给窦家的木材,因腾不出人手,耽搁至今日。自张和泰回去,巴州又送来一次东西后,再无音讯。两下里足足断了半年的联系。不知是窦家又遇事端,还是沅水的土匪实力增强,窦家不愿招惹麻烦。但不管怎样,这条水路,总是要闯上一闯的。拍了拍张金培的肩,管平波笑道:“道上的规矩你熟悉些,故劳你辛苦跑一趟。木材不急,路上宁稳勿赶。行船多听龙大力的话,休自作主张。但遇水匪,倘或能拿盐或钱收买的,就别小气,钱财身外之物,丢了我能再赚,要紧是你们各自平安。多少人去,多少人回,我便满意了。”张金培听的心中一暖,多年刀口舔血,除了家人与田威,再没人如此关切。管平波不仅仅是话说的漂亮,各船的船舱里,放满了食盐与麻布,在此时皆可当钱使,是实实在在的买路钱。老虎营内的生活,自然是比外头宽裕的。光顿顿饱饭与隔三差五的兔rou,就羡煞旁人。但要说多么奢华,却是没有。管平波的生活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