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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当,有一便有二,不阻了他们,梁州营也学起来,我们便丢了半臂江山。石竹,是我们的盐井所在!绝不能丢!”李双文道:“我们这点子人,怕是拦不下他们。”刘德兴想了想,道:“冬日里山里没吃的。他们依仗的都是营中带出的粮草。我们只消烧了他们的粮草,他们便不攻自破了!”李双文眯了眯眼:“走投无路下,他们会不会袭击村落?那对我们虎贲军的名声是致命的打击。”刘德兴自是知道潘志文容易骗开邬堡的门,牺牲一两个村子,恐难避免。遂道:“我们兵分两路,一路去烧粮草,一路去通知左近的村落,如何?”李双文:“……”统共就四个小队加元宵的亲卫,是能分兵的么?无法决断,只好都看向职位最高的元宵。元宵深吸一口气,道:“分兵吧!叫他夺了险峻的邬堡扎下根,又不知要多少人命去填这个坑。”有人做主,李双文只得分出一个小队,命他们沿途通知各村落防备潘志文,并尽可能组织民兵过来与他们汇合。分派完毕,众人也歇的差不多了,接着追击。天光大亮,沿途埋伏的夜不收看清了土路上的人,慌忙奔向潘志文处,气喘吁吁的道:“报告游击,是元处长亲自带人来了!”元宵居然胆敢亲自来!潘志文的心登时漏跳了一拍!摇摆不定的战兵只是暂时被恐吓住,见了元宵,极有可能临阵倒戈!叛逃之人的士气,不可能比得上迫切想洗白自己的人。如若那些人掉头反杀……潘志文打了个寒颤,不敢去想后果。手指再次攥紧,心脏砰砰乱跳,他……要派人……去杀了元宵么?第197章人质第149章人质刘德兴沉默的沿着土路向前走,他的心里充满了不安。潘志文动手杀了不肯追随他的战兵,便是铁了心要叛出师门。昔日为战友,今日为仇敌,他们一行人只怕凶多吉少。就在此时,林中突然发出一声枪响!刘德兴脑子嗡了一下,身上的冷汗比他脑子还快的飙了出来!旗总李双文大喝一声:“列阵!盾牌手上前!”话音未落,丛林中的枪口吐出火花,贺阳云条件反射的把元宵扑倒在地!随即耳边听见了接二连三的惨叫!盾牌手醒过神来,山间道路狭窄,火神枪排不开,四小队的八个盾牌手半跪在地,高举着盾牌,抵挡着铅弹的袭击。镗把手飞快的点燃火箭反击,然鸳鸯阵内的火箭主要为了干扰,精准度与火绳枪完全没有可比性。石竹营还不曾配到火绳枪,为数不多的配置全在潘志文手中,此刻用来伏击他们,可谓恰到好处!铅弹不断的射出,没有远程武器的李双文紧张的手心都湿透了。受伤的战兵无法救治,只能等到叛军放完枪。但很显然叛军早有准备,不再发射,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他们的反应。李双文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扭头看向元宵:“他们有埋伏,我们怎么办?”刘德兴底气不足的问:“我们被盯上了,能往回撤么?”贺阳云耳中听着山林里的动静苦笑:“只怕难。我们离石竹不远,若放我们回去报信,沿途组织民兵来围剿,潘游……潘志文的麻烦会不小。他毕竟走的匆忙,没多少辎重。他现要做的定然是尽快的占山为王,否则手底下的人早晚哗变。”“那怎么办?”李双文问,“杀一个够本?杀两个算赚?”说毕,众人又齐齐看向元宵。元宵试探着问:“能想个突围法子么?”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枪响!盾牌手一声闷哼,前方顿时出现了缺口!紧接着就有两人同时倒下!元宵的另一个亲卫赵英杰飞身扑向前,接住盾牌,抵住缺口!还未松口气,一排铅子直袭侧翼而来!侧翼不曾防备,把战场指挥的李双文打的脑袋一片空白!偏生叛军没一气把人打死,好似猫戏耗子般,迂回行事。元宵上一次如此接近死亡,还是多年前的盐井守卫战。管平波在屋中挣命,他们在外头厮杀。那一次他们心中尚有期盼,期盼管平波重回战场的瞬间。可现在,她的师父无论如何也不会来救她了。叛军一茬一茬的收割着人命,逼的他们陷入巨大的恐惧中。在神出鬼没的火绳枪攻击下,虎贲军好些战兵的手都开始轻颤,若是短兵相接,脑子发热也就过去了。但被埋伏时,他们有空思考,祈求着上天别叫铅弹打透自己的胸腔。潘志文立在高处,面无表情的看着土路上被火绳枪阻住步伐的人。石竹营的爆炸声响起时,他便已知中了王洪的计谋。分明说好的,待他走远再劫囚。可他才踏上不归路,窦家人立刻翻脸。他知道窦家人设了局,却没想到这个局竟是一环扣一环,目的不是策反他,而是引的虎贲军自相残杀!他的判断错误,让他彻底没了生路。因此才会那么果决的杀了不从之人。又是一排轮射,土路上却并没有多大的哀鸣。虎贲军战场上禁止大喊大叫。第一波是突如其来的惊吓,导致无法控制情绪。现已第四轮了,训练有素的战兵卧倒在地,因疼痛而蜷缩成一团,咬着自己的衣袖,竭力隐忍着痛楚。倒下的人,有些已经咽气。鲜红的血液浸湿了土地。虎贲军距离崩溃只有一步之遥。潘志文无师自通的学会了心理战,有些得意,但更多的是五味陈杂下无法描述的滋味。投降的念头划过李双文的脑海,然余光瞥见身边满脸严肃的元宵,又坚定了决心。战兵的冷汗越来越多,元宵逼迫自己用绵长的气息呼吸,但在火神枪袭击的间歇,从天而降的火炮发出巨响!炸的她耳朵嗡鸣,紧张到极限的神经直接崩断!不想死三个字在脑海里挤成一团,刺激的眼泪直飙刘德兴在弥漫的硝烟中,忍着强烈的咳意,清点着人数。五十几个人,能答应的只剩一半。然而点数之后,他意外的冷静下来,沉声道:“潘志文想逼我们投降!”贺阳云护着哭惨了的元宵,更为冷静的道:“投降一样会死。我是有家累的人,不想被虎贲军赶出邬堡。”一席话把众人都浇得个透心凉。虎贲军最残酷的,不是训练时的严苛,而是战兵的株连制度。战兵叛变、临阵脱逃等严重违纪行为,会致使其家族丧失一切地位。不是孑然一身之人,最好掂量掂量后果。战死沙场的话,至少能给家人换一份安康。元宵心中一团乱麻,没听见战友的交谈。她抓住贺阳云胳膊的手紧了紧,颤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