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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向东脸色难看的道:“赵猛向我们求援!四郡通衢的襄州守不住了!”说毕,腾的起身,对窦朝峰道,“你先歇着,姜戎暂时不敢寻我们的麻烦,我且去外头与人商议对策。万万放宽心,大哥等着你康复,一同议事。”窦朝峰无力的闭上眼,苦笑,他还有机会么?窦向东在新建的宫殿中穿梭,他年岁越大,越喜逞强,鲜少肯上肩舆。虎虎生威的走进了太极宫的文德殿,坐在主位上,宣召心腹谋臣议事。赵猛求援,昭示着伊德尔南下之野心,游牧不擅长打持久战,他恐怕是想速战速决的一统中原。柿子捡软的捏,北方流寇被他打的抱头鼠窜,终于轮到了赵猛。赵猛之后,不意外的便是刚建立的楚朝。窦元福被扣留在雁州,窦宏朗兄弟随侍在一旁。窦向东立足未稳,应天没有想象中的安全,故长孙窦正豪带着女眷孩童依然留在巴州,乃强敌当前,分散风险的意思。为的是即便应天无法抵御姜戎,窦家还有退路,至少能保存长房一系的血脉。殿中分列了文武官员,不是大朝会,自然没有百官朝见的气魄。不过是要紧的人来议事。谁料殿中区区几人,便就是否派兵协助赵猛吵了个天翻地覆,听的窦向东的太阳xue一跳一跳的疼。良久,窦向东终于忍受不住,一拍桌子,把一帮所谓的文武官员尽数撵出殿外,只把原先的旧部留下商议。窦家昔日最能读书的窦逊敏俨然已混出了头脸,只见他上前一步,毕恭毕敬的道:“启禀圣上,姜戎拿下襄州,便立刻要取江城。江城与巴州仅洞庭相隔,若放任不管,恐巴州有变!”刘耗子心下一动,忙道:“我们离得太远,不若请绥王妃就近出兵支援。”窦宏朗得封绥王,绥王妃自然指的管平波了。陆观颐曾赠绥定二字与她,窦向东偏封窦宏朗为绥王,不知期间有多少心思千回百转。听到绥王妃三个字,窦向东的神色开始凝重,不咸不淡的道:“她不擅水战,岂肯出兵?”左右都是自己人,刘耗子直白道:“姜戎到底多强悍,我们总得探上一探。绥王妃想会会姜戎也未可知。”张和泰被派去过管平波处,不妨就叫刘耗子出了头,他心中难服。略定了定神道:“我们也不好袖手旁观。到底我们与姜戎不曾交过手,不知他们的长短,最好打上一场,才好谈将来应对。”窦向东点了点头,了解敌人的最好方式,不外乎直接交手。固然难免有损失,但也更容易找到对方的弱点。只是他心里隐隐生出了些许忧虑,眼睛不自觉的落在摊开的舆图上。姜戎再是勇猛,扫荡中原,也是要折些人马的。姜戎在北,他与赵猛横在长江,而管平波则舒舒服服的躺在他们身后。好一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局面!待到姜戎与窦家两败俱伤,她是不是就打着咸临的旗号收归窦家残部,待时机成熟,篡位夺权?窦向东知道此时的尴尬与管平波无关,可他又没来由的想起了“气运”二字。她在石竹起家时,不可能算计到今日,然上天就把窦家当成了她的挡箭牌。窦向东眼神如冰,心中冷笑:盼着舒舒服服的坐收渔利?你若真能做到,我窦向东心服口服!第209章姐弟第6章姐弟天下打的一片焦土,各路细作在道路上飞奔。张金培冒险从鄂州郡归来,头一件事就告知襄州战况。管平波听的眉头紧皱:“襄州告急,那江城呢?”张金培道:“江城应该还好,赵猛做了那么多年的土皇帝,在姜戎入了中原后又加固了城墙,看着很不好打的模样。我若是姜戎,就只管四处劫掠,把赵猛堵死在江城里,不多久他自己便撑不住了。”管平波看向夜不收的队长王海龙,问道:“窦家作何反应?”王海龙道:“他们派了约四千人应援赵猛。”管平波愕然:“他竟真想好生做带头大哥!?”王海龙道:“不甚清楚,或者他想趁势吞了赵猛的地盘?”管平波想了想,道:“不论他怎么想,共同抵御姜戎是大方向。我们虽不过江御敌,但须得留神江边,省的叫钻了空子。巴州窦家留了人,暂不用多管,通知谭将军,请他加强戒备。”王海龙应声而去。管平波又唤来雪雁,问道:“民夫陆陆续续的回乡,我们错过了三月插秧的好时候,即刻安排补种。分散战兵,叫他们去田里帮忙。”雪雁怔了怔,有些迟疑的道:“战兵们才刚回营,不用休养么?”管平波亦是才从岭西打了仗回来,她却坚定的摆摆手道:“你先让陆镇抚去做工作,实在做不通再来寻我,我亲自带着人去插秧,不信他们不从。”雪雁苦笑道:“五月里天气变化多端,陆镇抚病着呢。”管平波:“……”雪雁忙道:“我去请李司长?”管平波摇头道:“要镇抚司长唐志敏去办。她跟了观颐许多年,很该历练历练,将来好放他独当一面的。”雪雁道:“陆镇抚太劳累了些,她身子骨本就不好,合该好生休养两年。”管平波往椅背上重重一靠:“有那闲工夫,也不把她往死里折腾了。对了,甘临闲着是吧?扔她去镇抚部,跟着唐志敏办差。”“呃……会不会太早了点?”管平波奇道:“又不让她做决策,有什么早的?”雪雁道:“可是她的功课已经很繁重了。”管平波没好气的道:“让她自己去排时间表,将来更累的时候还有呢。保证她能亥时睡觉就可以了。”雪雁只得应了,又道:“甘临已册封了郡主,我们日日的把她的名字念来念去的,是不是不大好?”管平波才想说有什么不好,又突然顿住。如果她是站在工业革命的火花上,追求点平等没什么要紧。虽然她奔着女皇去,可谁知道哪天皇族嘎嘣一下就被革命了。但显然工业革命还未开始,一个纯农业时代,对所有人而言,帝制才是他们熟悉并且安心的。就算改革,也须得在帝制的基础上。换言之,早晚有一天,不单她们母女得习惯君臣礼节,虎贲军的所有兄弟也必须习惯三跪九叩。皇家平易近人是好事,可过犹不及,为了避免将来的麻烦,管平波缓缓的点了点头,随口找了个理由道:“先前怕她人小福薄,故让众人直呼大名,好压上一压。如今她年岁渐长,是该尊重些了。”说完正事,管平波稍微放松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