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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几乎可称得上目眩神迷。最可贵的是如此干净利落的击退姜戎后,还不骄不躁,井然有序的安营扎寨,并通知城内守军轮番休养,以备姜戎再次来袭。李运为人沉默寡言,但骨子里是极傲的。他很少有这么佩服一个人的时候。除却把他养大的窦向东,此生大概唯有管平波令他如此震撼了。窦崇成的声音幽幽飘来:“二嫂真是越发凶狠了。”李运叹道:“我们巴州的堂客,名不虚传呐。”窦崇成沉默了许久,才道:“李指挥使,你觉得我二哥制得住她么?”李运怔了怔,不明白窦崇成的意思。窦崇成再次沉默。窦向东的怀疑,不会只告诉窦宏朗。今日,大部分人都以为圣上是欢喜过头了,可他们兄弟知道,他们的父亲倒下,并不是因为胜利,而是恐惧。如果说此前他们对父亲的怀疑多少有些不以为然,那么见识过虎贲军的本事后,即便没有父亲的提醒,恐怕都要心生警觉。李运等了许久,终是忍不住道:“请殿下示下。”窦崇成忽然换了个话题道:“你长子今年十八了吧?”李运忙答道:“是。”窦崇成怅然道:“本来该圣上同你说的,现只怕得我亲自说。”李运疑惑的看着窦崇成。窦崇成笑道:“圣上看上你儿子,想招他做孙女婿,不知你意下如何?”李运呆了呆,他知道窦向东看重他,但联姻之事的确没想过。咽了咽口水,有些紧张的问:“二、二郡主?”窦崇成摇了摇头:“二郡主的婚事,岂是圣上能做主的。”听得此话,李运一个激灵,登时明白了窦崇成到底想说什么。不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单说祖父无法做主孙女的婚事,其含义简直丰富到难以形容。作为窦向东的心腹,他知道太多常人不知道的事,很容易便猜着窦崇成的言外之意。然他无法判断窦崇成是单纯的示好还是想结盟篡位,只得装作没听懂。窦崇成却突然变的爽快,他指了指虎贲军的方向道:“如若我二嫂是个男子,今日楚朝的文武百官,只怕已尽数倒戈。李运,我们年岁仿佛,算是一起长大的,有些话不必藏着掖着。太子妃也好,皇后也罢,都不是管平波的目标。”窦崇成目光灼灼的看着李运道,“你、我、二哥,乃至怀望、治通、和节,全都是她的绊脚石。我是幼子,从没想过继承家业。但亦不想死无全尸。你是阿爷的养子,你我兄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到了今日的地步,对管平波已是不得不防。”顿了顿,窦崇成深深叹了口气道,“我大哥生前闹的太不像,致使二哥对兄弟始终有隔阂。这些话,我不好对二哥直说,只得托你去说了。”窦崇成捅破了窗户纸,李运不好再装糊涂,沉声道:“殿下也觉得,绥王妃想效仿武后么?”能坐上锦衣卫指挥使的人,有时候只怕比亲儿子还贴心。窦崇成不意外李运知道窦向东心底的疑虑,遂道:“乱世当前、大军在握,她可比武后的局面好太多了。”李运拱手道:“数年养育之恩,臣不敢忘,殿下请放心。”窦崇成暗自松了口气,点了点头,心道:只要窦家上下齐心协力,不怕遏制不住那女人的野心。让她做太后,是窦家最后的底线。再多,就别怪大家鱼死网破了!第237章俘虏第34章俘虏六月十六日清晨,管平波携方坚、白莲等官员策马进了姜戎之前驻扎的营地。木栅栏圈的营地内,全都是惶惶不安的军奴。管平波跳下马,后勤司副司长邹力夫忙迎上前来:“见过将军。”管平波把缰绳丢给亲兵,一面往营内走,一面问道:“有多少战俘清点出来了么?”邹力夫回道:“骑兵都撤走了,只有军奴,共四万三千六百二十四人,皆是海右郡与吴郡北部掳来的良民,据说有些机灵的已是跑了。”白莲奇道:“有人带头跑,他们居然不动?”邹力夫叹道:“我连同镇抚司的同僚们分头问了问,多半人浑浑噩噩,连话也不晓得回。少数清醒的则说家里都叫蛮人占了,不知往哪处跑。对了,还有……”邹力夫顿了顿,才道,“七百五十九个女眷,好像也是良家子。”管平波眉头皱了皱,沉声对白莲道:“你带着苏小小并营里几个女官去瞧瞧。别惊着她们。”白莲应声而去,管平波又对邹力夫道:“物资呢?”邹力夫从口袋里掏出清单道:“昨夜连夜清点出来的,有马匹五千七百二十四匹,其中战马四千六百三十九匹;骡子八千头;粮食伍仟壹佰余石;rou干两万斤;草料三千余石;米酒四千坛;金疮药二千斤;铁锅三千口;兵器骨朵八百余个,弓二千余副,箭羽一万余捆,攻城车二百架。剩下的诸如工具、衣料、帐篷、油、盐、火把等还没点出来。”管平波心里可惜贺赖乌孤想速战速决,带的物资太少,打的劫远补不齐自家消耗,唯有战马是真赚到了!想着立等能扩大规模的骑兵,忍不住小小暗爽了一下,面上却极稳重的道:“既然有rou干,速速拌着米煮了,再开些酒,且叫那些沦为军奴的人吃口热饭。待他们皆缓过神来,暂先迁入城中,再细细统计,看他们是要留下还是回家。留下的安排进我们的后勤,要回家的给他们按地区排好,令他们结伴回去。”邹力夫问道:“城内躲了许多逃难的百姓,恐放不下。”管平波道:“有什么放不下的?不是有帐篷么?统共才四万多人,太极宫门口的空地一摆,再多二万也能放下。”邹力夫目瞪口呆:“太、太极宫门口?摆难民的帐篷!?”管平波道:“不然呢?太极宫门口那么宽用来干嘛的?”邹力夫:“……”我的娘娘,皇家体面何在?到底没敢问出来,只低头装死。管平波很是光棍的道:“你别怕有人讲啰嗦,谁讲啰嗦就让他把百姓领回去。”邹力夫弱弱的道:“要是绥王殿下不肯呢?”管平波看了邹力夫一眼:“你不是苍梧人?”邹力夫点了点头:“下官从岭东调来的。”管平波笑呵呵的道:“怪不得。你大概不知道堂客是什么意思。”邹力夫果然一脸茫然。方坚在旁边好心的提示:“当家做主的意思。”言外之意,管平波说可以,窦宏朗闭嘴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