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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广笑答道:“我们没什么为难事,不知孙监正看的日子怎样。”孙监正指的是钦天监监正孙博见,钦天监是个冷衙门,等闲想不起他们来,自然没资格出现在宫宴中。倒是内务府大臣杨兴旺在座,笑呵呵的道:“礼服我们都是做好了的,娘娘得闲试试,有不妥当的地方好修改。”杨兴旺原先是窦家的大管家,如今搁在内务府大臣的位置上倒是相宜。管平波与他熟惯的,不客气的提要求道:“袖子不要那么长的。”杨兴旺笑道:“娘娘有所不知,大礼服都那样。常服倒是可按娘娘的喜好做。”窦宏朗低声笑劝道:“横竖一年不穿几回,你改了款式,与礼部磨牙就得三天。不打紧的事,随她们去了。”管平波撇嘴:“礼部没正经事做了是吧?”窦宏朗道:“你好笑了,礼部除了科举,还能有什么正经事?但世人总是眉高眼低,我们不过借他们搭台子唱戏罢了。”管平波心如明镜,无非是通过装X来设置门槛,以降低整体运营成本。不过她打上辈子就看不上这一套,虽然知道效果是有的,但不屑为之。然现还不是她当老大的时候,无可无不可的小事也懒得计较。林望舒起了个好话头,众臣亦跟着七嘴八舌的说起册封大典之事来。窦宏朗听的多说的少,管平波更是轻易不开口。夺权篡位是个细水长流的活儿,今日能把朝上的人认全即可。正热闹间,忽听兵部尚书肖铁英问道:“娘娘,郡主何日进京?”管平波立刻扬起笑脸道:“她在苍梧野着呢,舅舅可是寻她有事?”肖铁英有些怀念的道:“先皇后最惦记她,数次与我家堂客说起,我堂客想见见她。”话题一转,众人纷纷想起窦宏朗还有个小儿子,襁褓中便搁在管平波跟前养育,这算嫡子还是庶子?都是文字游戏玩老了的人,宁昭与长宁两个封号的区别谁心里没有点数?可以管平波的战斗力,让她扶旁人的儿子上位,也太异想天开了。一心向公如都察院左都御史顾士章等人立时额头见汗,忧心起天家嫡庶之争;而醉心于权势之人却是期盼这等局面,水至清则无鱼,没有二王之争,何谈拥立之功?众人眼神乱飞,在此太子还是绥王之际,已盘算着下一任太子到底是谁了。管平波装作万事不知,岔开话题道:“许多年来,我忙于军务,不曾照管过孩子们。甘临与咸临多亏了大meimei抚育,殿下做父亲的,该谢她才是。”窦宏朗比谁都不想碰触继承人之事,听得管平波提起陆观颐,心下一松,忙道:“很是。她是母后生前亲收的养女,论理与亲女别无二致,该册封公主。是我疏忽,请娘娘替我与她陪个不是。”众人都不知哪里冒出个养女,不过公主除了联姻,也无甚价值。窦宏朗准备多封几个郡主,朝中上下都是知道的。如今多个公主,除了那想让儿子做驸马的,再无人在意,更不好把公主放嘴里念叨,话题自然又拐了弯。花花轿子人抬人,喜庆的日子里,都捡了各种好话来说。天色渐沉,管平波瞥了眼殿中的自鸣钟,侧身对窦宏朗道:“我要出去了。”窦宏朗叹道:“你什么时候搬回家来住?”管平波道:“总得等驻军安顿下来。”窦宏朗道:“现家里的模样你看见了,里头也离不得你。好歹分些心神管管家。”管平波笑道:“你真能出难题,把我劈成两半得了。少啰嗦,给我个世家官员的名单,我保准给你扒拉个管家婆出来。”窦宏朗哭笑不得:“你还真不吃醋。”管平波道:“我从来不吃醋。走了。”窦宏朗拉住管平波道:“既说起管家婆,两件事你心里得有数。第一,阿爷把则雅许给了李运之子;第二,我看中了林首辅之孙,欲配给怀望。不日就宣旨,你得回来主持。”听见后面一桩婚事,管平波笑的眼睛弯弯,别有深意的道:“林家是个好人家,殿下考虑的周道。”窦宏朗脸色僵了僵,还欲说什么,管平波已抽出了手,飘然而去。窦宏朗扶着额头,痛苦的想:报应来的真快。天色不早,管平波策马出宫。天将暗未暗,满城的百姓只觉眼前一闪,几缕轻快的身影便飞掠而过,唯余马蹄踏过青石板路的声响飘荡在空中。青石板十分耗马蹄,管平波在城内颇为克制。待出了城门,跑到了官道上,猛的一夹马腹,胯下战马立时撒蹄狂奔!她的身体压的极低,风从她身边吹过,发带与衣袂翻飞,仿若腾云之姿!堪堪半刻钟,一行人就已抵达了营外。孔彰等在营前,见此英姿,吹起了长长的口哨。管平波拉起缰绳,叫停坐骑,居高临下的笑问孔彰:“孔将军可是要抢看大门的活?”孔彰笑道:“受全军将士所托,今夜我负责灌你。”管平波跳下马来,斜眼看着孔彰,调笑道:“我的大美人儿,你可知男人喝多了,可就软了,你今晚悠着点吧。”营门口众将兵哄堂大笑,路过的莫日根起哄道:“好将军,今晚你灌死他,千万别放他出来跟我们抢女人。”管平波抱拳:“定不辱命!便是我不如他海量,也能让他……嘿嘿!”众人听得此话,更是笑的前仰后合。孔彰:“……”娘的这女人真是什么话都敢说!管平波看着孔彰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哈哈大笑,把缰绳扔给随从,大踏步的往营内走。前世因缘际会没有睡遍小鲜rou,但她开车技术可是职业级。小豹子太嫩鸟。孔彰额角青筋直跳,若不是真有图谋,刚才怼不死丫的!都是从军多年的人,哪里还有什么青涩可言。营中各处点起了火把,戏台上宣传司的人跑上跑下,底下等看戏的战兵此起彼伏的催促,时不时飞出个荤段子,宣传司的泼辣妹子们立刻能骂的唾沫横飞,连续半盏茶功夫都不带重样的。孔彰之前没有关注过,此时听来,真是叹为观止,不愧是母老虎的人。跟着管平波的步伐走到主帐,里头不意外的围满了人。除了宣传司准备表演的,其余的女兵只怕都汇聚在此。孔彰才到门口,就被帕子糊了满脸。苏小小飞身扑来:“将军,想死奴了!”孔彰侧身避过,恨不能把苏小小来个过肩摔。别以为抱上了将军的大腿,就不敢收拾你了!哪知避得开苏小小,避不开白莲。闪神间腰上便被掐了一把,待他转身去抓时,白莲已连滚带爬的躲去了管平波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