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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亦需四拜。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那么夫主于妻子而言,又该是怎样的权威?管平波嘴角噙着微笑,在如此苛刻与不公之下,她怎会有耐心,熬到窦宏朗老死呢?礼毕,太子妃升座。王妃、公主、郡主及外命妇于丹墀拜贺。终是被封做楚王妃练竹尴尬的立在众命妇之首,隔着宫门,遥望太子妃。宫门内外的距离,是那般遥远。她有时候不免想,若当年没有赵猛挑拨,今日高坐在殿中的人会不会是自己?或是当年不曾兼祧,她是不是依然可以随侍在窦宏朗身边?可过去的事不会重来,她的命运亦是从始至终都由他人主宰。太子妃凤冠的光芒如此耀眼,练竹忍不住暗自感叹,她竟真的从二十两银子买回来的婢女,做到了太子妃!距离母仪天下,仅仅一步之遥。非亲身经历,谁能相信这段传奇?喜庆的乐声绵绵不绝,回过神的练竹眼睛发酸。明明丈夫就在眼前,她却成了个活生生的未亡人。皇家礼仪威严肃穆,一应礼制皆有流程。全场除却礼乐外再无丝毫杂音。王妃并众命妇礼毕,依次退出兴圣宫,管平波终于在礼制上成为了真正的太子妃。窦宏朗笑看管平波:“你还是穿大红的好看。”管平波但笑不语,到了太子妃的份位上,再无颜色限制。只要她愿意,穿什么都行。窦宏朗起身,拉起管平波的手,柔声道:“礼服重的很,为夫陪你回宫更衣。”管平波轻笑,以窦宏朗的审美,这般对着自己做作,着实太难为他了。窦宏朗侧头,无奈的道:“你在笑我什么?”管平波抽回手,调侃道:“笑你今日玉树临风。”窦宏朗道:“好你个小霸王,看为夫怎生收拾你。”管平波笑嘻嘻的道:“谁收拾谁?”窦宏朗干咳两声,赶忙闭嘴。行到后院,胡三娘在门口跪迎,太子良人的礼服在太子妃礼服面前,寒碜的不忍直视。胡三娘连连几次深呼吸,想着儿子的前程,才没咬碎一口银牙。管平波随意叫起,胡三娘假笑着与珊瑚一齐进了内室,伺候管平波更衣。夫妻二人皆卸了大礼服,管平波换了家常的袄裙,她的短发将将及肩,散发出黑亮的光泽。窦宏朗伸手抚过:“还须得长二三年才好看。”管平波垂下眼眸,第二个人说她长发好看了。果真如此么?不过将来要戴冠,那就留着吧。第244章迁徙第41章迁徙楚太初三年六月二十一日,虎贲军于应天城外大败贺赖乌孤,歼敌三千,俘虏四万,缴获战马五千余匹,史称“应天大捷”。喜报火速传遍天下,引得无数击掌赞叹,虎贲军辖区更是人人觉得面上有光。正在潭州城内养病的张群听到此等好消息,不由喜极而泣。一则是虎贲军愈强,赵猛生还的希望便愈大;二则便是身为华夏,与有荣焉。他倚在窗前,遥望着北方,虎贲军的探子已潜入了江城,只难以靠近源赫的府邸。但他在江城还有些旧识,勉强辅助探子们获取了些许赵俊峰的消息。然则没有消息盼消息,有了消息,却又不忍细听。被当成太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元配发妻承欢于仇人身下,是怎样的屈辱?昔年的赵俊峰何等傲气?而今猪狗不如的日子,真不知道怎生熬过来的。江城城破后,张群的所有家眷杳无音讯,他此生牵挂的,唯有亲眼看着长大的太子了。张群悔不当初,该拉着太子一齐跳江的,再怎样都比落在姜戎手里强。其余的人就没有张群的五味陈杂了。虎贲军各级军营皆是张灯结彩,如同过年。其中最热闹的当属北矿营,他们不单要庆贺,还要大规模搬家。飞水从陈朝建平三十五年起成为虎贲军的中枢,至今已有九年。在虎贲军的影响下,它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发展到了集工商、贸易、农业于一体,全然不逊于潭州的大城。城池扩充了两倍,各色商铺工厂鳞次栉比,资水上足足横跨了三座大桥连接两岸;水中船舶如织、川流不止;南来北往的客商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宽阔的青石板路,合理的房屋规划,干净的市容市貌,俨然已有现代城市的影子。但飞水终究太小太偏,只能作为管平波“广积粮”时的跳板,而无法成为真正意义上的都城。别说飞水,哪怕是应天,也不过是临时首都罢了。飞水城的百姓自然不舍,“首都”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巨大的资源倾斜才会在此山沟里造就巨大的繁荣。一旦北矿营迁走,飞水的没落便成必然。而且这里做中枢虽然不短,却偏偏不是“龙兴之地”,将来能获得的好处,很可能不如名不见经传的石竹。纵然留下了许多厂房,但飞水的百姓都知道,他们的好日子到头了。陆观颐坐镇营中,调度着麾下的船队,分批运走人员物资。每开走一个船队,都有百姓在码头大哭。袁大姐拉着丁荣的手,依依惜别。多年前,袁大姐赤脚背着meimei,冲入虎贲军求得了生机;丁荣因家贫被卖入虎贲军,替全家抗过了难关。两个同龄的女孩子从洗衣做饭的琐事干起,然后一起上学,一起参军,不知不觉间已是足足九年。袁大姐自然要跟随养母去应天,可以说当年被家族抛弃的女孩子们,多半对飞水没有任何留恋,虎贲军在哪,哪里就是她们的家。可丁荣是那极少数的意外,她的父母是真的走投无路才想卖掉她。多年来,时时看顾,岁岁来接人回家过年。故而她舍不下飞水,舍不下家乡,选择了留下。袁大姐和丁荣紧紧相拥:“我们的船队还会壮大,你得闲了要来看我。”丁荣哭道:“飞水是你的故土,你将来也要时常记得回来。回来看看留守的我们,怎么把这里经营的更好。”预备起锚的金拨声响起,姐妹两个不得不分开。袁大姐一步三回头的踏上大船,站在甲板上不住的挥手。丁荣眼泪不绝,大喊道:“你要好好的啊!”袁大姐亦含泪道:“我会好好的,你也一样要好好的。”码头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