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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一趟,回来的时候都不成形了。最后还是陆老夫人让江先生开了安神的药,亲自端着让他喝了,才算睡了一个安稳觉。结果醒来就没影了,又去了蒋家。正说话,有家仆从外头跑过来,口中喊着“回来了回来了!老爷夫人回来了!”陆老夫人连忙搭了刘mama的手,颤巍巍迎出去。这段时日,她也老了许多,原本红润的脸色也灰暗不少,鬓边的白发是藏也藏不住。“母亲,儿子不孝!”方一下车,陆华楠就朝陆老夫人跪下来,这般年纪的人了,也忍不住红了眼眶,“连累母亲日日夜夜为儿子忧心。”京城的事,如何瞒得过江陵,德元帝早就对他们这一批手握实权的世家大族动了心思,静王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思办事。君要臣死。幸而他早有准备,及时请辞,否则岂不是和惠妃母族一般,落个全族发配的下场。“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陆老夫人也跟着落下泪来,看着儿子削瘦下去的脸庞,心中一痛,“可怜你meimei……”“母亲放心。”陆华楠只说了这么一句,再不好多说,却也足够安慰陆老夫人了。他既然如此说,想必是早就在宫里安排好了。“母亲快别伤心了。”楼氏原也跟着跪下去,见陆老夫人太过伤情,连忙半起了身去扶她,“您要保重身体啊!”“三爷!”忽地一声惊呼,楼氏眼前一花,便瞧见身旁跪着的陆长清一头往地下栽下去,“清儿!”“四爷……”陆长风一脚揣在陆长清身上,两眼通红,手中的马鞭握的咯吱作响,双臂用力一挣,把拉着的人摆开,扬了鞭子就往陆长清身上招呼去。“风儿,快住手!”他眼窝深陷下去,眼下发青,一身的风尘仆仆,早已没了往日陆家四爷的风采。“快!快拉住他!”楼氏急的扑在陆长清背上,眼看鞭子就要抽在她身上,陆华楠一跃而起,生生用手握住了马鞭。“孽障!”他怒吼一声,将鞭子往外一扔。众人顿时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直勾勾瞧着陆长风。“四弟,我……”陆长清这段时间显然也不好受,脸色白的下人,连唇都失了血色。他争来争去,谋划这么久,结果不过是一场空……第二一三章身在何处德元帝薨。京城之内的各寺庙宫观,各敲钟三万下,浩荡而沉哀的钟声经久不绝,回响在京城之中,宛如山河失色,草木枯裂。御林军都指挥使迅速带兵围住辉煌的皇城,日夜驻守,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四处城门也均有设防。是夜,整个京城一片死寂,往日的喧嚣风月俱都悄悄隐蔽了去,一时间人人自危。怕一个不甚便被巡城的兵士捉拿。凄清的月光漫漫越过无数人家,眼看已是子时。“嘭!”忽而一声刺耳的烟花炸裂在夜空当中,色彩迷离而炫目。“太子荒yin,难登大统!”“太子荒yin,难登大统!”霎时间,不知从何处响起一阵阵整齐划一的叫喊,自京城四面八方而来,带着势要划破长空的兵戈之声,撞击在一扇扇紧闭的门扉上,撞进了御林军森严的防守之中。“快!快!”“城守尉都是干什么吃的!”长久的寂静之后,京城终于成为了嘈杂可怖的战场,没有对峙,那些不知隐藏在何处伺机而动的反贼全部猛扑上去。“噗嗤”,是刀箭入rou的声音。“骁骑营呢?”都指挥使拉弓射箭,站在高高的皇城宫墙之上,头也不回地问身旁的副将。副将阴恻恻盯着他的脖子,手中剑已出鞘,声音平静的吓人,“被阻困在城中了。”话音刚落,都指挥使惨叫一声,一头从宫墙之上栽倒下来。“杀人啦!”内城中,一声凄厉的惨叫,预示着居住在此的达官贵人们也未能幸免于难。厮杀,喊叫,混乱,血流成河。到最后,不仅是守城的武将与反贼厮杀程一团,盗贼、土匪俱都一涌而出,登堂入室,烧杀掳掠。血色在黑沉沉的夜里,映着冲天的火光,将月色染成了触目的深红。蒋佳月站在空荡荡的宅院里,听着外头不绝于耳的喊叫声,浑身发抖。她想找个地方躲一躲,可是国公府里黑黝黝的一个人也没有,她抬脚,却如何也跑不动。“陆长风、陆长风!”嗓子眼像是被人塞了一把棉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只能一遍遍张着嘴,徒劳地呼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跑的好累好累,可还是在国公府里,嗓子干哑地像要着火。蒋佳月怕极了,死死捏着手中的纸张,用尽全部的力气,终于冲破阻塞。“陆长风”“喊魂哪!让不让人睡觉了!”屋外有人骂骂咧咧,语气很不耐烦,“起来做饭了!一点也不知道敬重佛祖!”是老和尚沙哑的声音。蒋佳月觉得眼皮好似千斤重,坠着她不得动弹。她急切地想要知道自己到底是在京城国公府还是在建陵,便抬了手去翻自己的眼皮,却无意中碰着一个东西。是纸!她从陆长风的盒子里偷出来的,卖身契。蒋佳月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神放松下来,便轻易地睁开了眼。斑斑驳驳掉了漆的屋梁,缝补过无数遍的破旧草席,再加上屋外还在骂人的老和尚,她重又阖上了眼。是建陵。第二一四章公主驸马“这是哪里啊?”下了马车,嘉庆公主百无聊赖地问道。这段时日京城里不安生,她与陶庭草草成了婚,德元帝也不曾说什么,陶庭便借着时机说要带她出去游山玩水。其实嘉庆是不开心的,但听说可以出去玩,又不用整日困在公主府里,便欣然同意了。这一路走了不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