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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爸,久等了。”许星媛拉着闷闷不乐的许星程来到许瑞安面前,把买好的花献在母亲的幕前。许瑞安有些不快。“这么重要的事,之前就怎么会耽误这么久?许星媛代替哥哥回答:“对不起。”许瑞安见许星程一脸的伤心,也知道他是触景生情。“你母亲的死,我又何尝不痛苦呢?不过,你们也不要过于悲伤了。过去发生的事已经无法改变,你们mama的去世是个意外,也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责任。人,总要向前看。我相信,你们的mama也不希望我们一直沉浸在这段阴影之中,对吗?”许星程哼了一声,许星媛拉着他点点头。许瑞安带许星媛和许星程一起祭拜刘淑贞。祭拜完毕,许瑞安把许星程叫到一边。许瑞安看他脸色不好:“还在闷闷不乐?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这么情绪化?难道在军校里学的一切都忘光了吗?”许星程摇摇头。“我问你,看看这周围的一切,你看到了什么?”“死亡,腐烂的气息,和整个上海滩一样,和我的生活一样。”他想到天婴,又想到自己的母亲。不禁哀叹道。“也许,生命中所有重要的女人,最终都会选择离我而去,这是我的宿命。”“女人,从来不是我们男人生命中的全部。以后你可是要做大事的人,怎么能为一些婆婆mama的小情小怨所困扰。告诉你,我在这里看到的,却是一派生机,是你的未来。”许星程不解:“我的未来?”“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一个男人的成功,就必须踏过很多人的尸体,我相信在军校,你应该已经初步体验了这感觉,但那只是一个开始。残酷的优胜劣汰,是这个世界的唯一真相。不管用什么手段,你只有活到最后,才有机会赢得全世界。”许瑞安离开,留许星程自己一人看着眼前如林的墓碑,他似乎有所触动。当天夜里,许瑞安独自提着钥匙,走进了许宅主楼的地下监狱。他慢慢走进深处,堕入黑暗。地下监狱里只有一间囚室。他打开大门,走进去,将门紧锁。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只穿着白色的亵衣亵裤匍匐在稻草堆上。多年的不见天日让她皮肤接近透明的苍白,身上脸上却还有一块块淤青发紫,已经被折磨得面目全非。见到许瑞安,女人啐了一口唾沫到她脸上。许瑞安还以颜色,一巴掌在她脸上留下一道五指印。两人这样互相折磨了十几年,不死不休。很多时候,刘淑贞都想一死了之。但是这个恶魔竟然用孩子们来威胁她。她的第一次自杀,就让许瑞安把大儿子送上了战场,有去无回。“你还剩一个儿子,一个女儿。你要再试试吗?”所以刘淑贞不人不鬼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期盼就是死之前还有机会再见儿女们一面。许瑞安捏起她的脸:“如果夏安妮活到现在,应该就是你这个样子吧。”是了,当初许瑞安会娶她回来不就是看中自己这张和夏安妮有几分相似的脸吗?出身小家碧玉的刘淑贞,二八年华时还曾庆幸过自己长得和大上海的电影皇后相似。而后的所有人生,她都在为这张脸买单。许瑞安用手帕擦掉脸上的口水,随后扔进火中。烈焰下,露出了狰狞的微笑。第六十一章乱世浮生世纪大婚前夕,上海滩发生了一件大事。奉天事件后,国内抗日情绪高涨。上海的第一纺织大厂-三友纺织厂也不例外。它自发组织了多达四百人的抗日义勇军,每天上班前进行cao练,誓要收复东北三省。在又一次日常cao练中,来了五名日本僧人在厂门口挑衅,进而发生了冲突。当然寡不敌众,一名日本僧人死亡,一名重伤。此事在日本以及在华的日本人中引起了轩然大波,僧人的地位在日本非常高,日本海军司令直接介入,并提出四项无理要求:公开道歉,严惩凶手,赔偿经济损失,取缔一切民间抗日组织。军部负责人许瑞安是主张求和的,按照首长的话就是先安内才有基础去对外。而且上海各界支持他想法的人不在少数。但经济部的部长林道山却提出了反对意见。这件事有蹊跷,伤人的都是专业打手,不排除是日方自己请来混入中方滋事的。如果我们让步,不仅让国民寒心,更让这些日寇会得寸进尺。国家财政因为战争已经十分吃紧,怎么能拨款用于这种无理要求。两个未来准亲家在这件事上针锋相对,并且默契的决定顺延婚期,直到事态平息。事情还没有最后盖棺定论,数十名日侨青年同志会成员就按耐不住,趁夜放火焚烧了三友纺织厂,又砍死三名前来组织救火的工部局华人巡捕。次日下午,贺阳真武煽动1200名日本侨民在文监师路集会,并沿北四川路游行,要求“讨公道”。途中走到靠近虬江路时,开始sao乱,袭击华人商店。爆发动乱。事情发展至此,已经非常明显就是日方故意滋事。想要借口发起战争。负责防卫上海的十九路军军长陈枢主张应战。许星程还在休假中,在家用早餐时听到了消息,气愤异常的摔了报纸。“小日本鬼子爬到头上了!我们去杀他个片甲不留。”许瑞安看着儿子,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匹夫之勇。以委员长的意思,现在一定是不会发动战争的。随机应变吧。”果不其然,南京政府误判了形势。以为日本为了做总攻已经集结了兵力才做挑衅,我方准备不足,贸然迎战必然溃不成军。于是急电上海市长:“我方应以保全上海经济中心为前提,对日方要求只有采取和缓态度。应立即召集各界婉为解说,万不能发生冲突,致使沪市受暴力夺取。”“钱帮主,你该做点事了。”美高美,罗浮生坐在皮椅里,修长的双腿搭在桌上。一只手执着电话听筒,另一只手还握着玻璃酒杯。“我不是贪生怕死,杀日寇我愿意第一个冲在前面。但青帮这么多兄弟跟着我。这次我们青帮一跳出来,就彻底和日本人撕破脸皮了。稍有不慎整个青帮都要覆灭。罗浮生,你真的不是为了一己私欲在诱我入局?”罗浮生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你青帮出多少人,我洪帮就出多少人。包括我罗浮生。但全要以你青帮的名义。想想现在民众对国民政府的反应,你出师正义,一呼百应,还怕什么。”“那你图什么?如果事情真像你所说,那青帮取代洪帮在上海的地位指日可待。”“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守住这个国门才有资格谈什么平分天下。”罗浮生这番话让钱阔海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