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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慢腾腾踱出人群,闹哄哄的公堂内外一下安静下来,齐刷刷看着二老。因着早年那些事,张父张母比同龄人看着更年老一些。满头银发在阳光中闪着亮光,叫人看了忍不住想起发生在他们身上的遭遇,同情起他们来。张母走到高家兄妹面前,道:“瞧你的精气神应还没到小产这么严重,但动了胎气,不可不诊。你莫担心,你肚子里是张家的骨rou,看诊时有我陪在身边,绝不让他们耍诈。”大伙都很赞成。张家两个儿子都死了,只留了个孙女,眼看着断后,婆婆总不可能对怀有自家血脉的儿媳妇耍诈的。高玉兰缩在高石全怀中,抬眸瞟着张母,哼道:“方才我被人欺辱时怎么不见你们来,此时却来了?不就是担心张家断后么,现在晓得急了?我告诉你老东西,张贰已经死了,往后我同你们张家再无瓜葛!我肚子的孩子是死是活是谁的骨rou都同张家半个铜板干系没有!我要生他他就生,我要他死他也活不到这个世上!你给我让开,否则休怪我们不客气!”她捏了高石全一把,高石全立即会意,一手揉紧她,另一只手大力挥舞,要强行推开张父张母。二个老人怎比的过强壮男人的力道,这要是被推倒,少不了摔出什么毛病……张父张母连步后退,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小小的身影飞快钻过几人间空隙,一晃眼已到高玉兰眼前。“欺负我娘的坏蛋吃我一招——!!!”高玉兰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觉一阵风吹过,腹部十分清凉。再一低头,自己微鼓的肚子已十分平坦,自己脚边掉了一块棉花布包,和一小段扎了结的带着殷红血迹的猪肠。众人哗然,原来高玉兰身上竟真的是个假肚子,小产的血也是捏爆了猪肠里的血作假的。高玉兰心道声不好,与高石全对视一眼,眉眼露出阴恻恻的凶光,带着腾腾杀气。高石全抬起拳头就朝揪出布包的王蔓揍过去,王彩花惊叫一声,可她手脚绑着镣铐,根本没法救王蔓。杨瑾趁着方才张母转移高家二人注意力的时候,轻步贴上前。在高石全抬起拳头时,他身边一个衙役惯性拔出刀,他右手顺手一夺,借着力道将刀抛出左手一接一转再一砍,刀背用力敲在高石全的手腕骨上。高石全一个吃痛,这一泄气,浑身凝聚的力道尽散。等他再要调整,脖间已架着一把泛着明晃晃冷光的利剑,他顺剑抬头,不甘心地等着持剑的杨瑾。捕快、衙役们迅速围上前,控制住二人,公堂又恢复原先的秩序。作假的高玉兰没了孕妇的优待,同高石全一同被镣铐绑着跪在地上。他们嘴很硬,任凭如何威逼利诱,都不开口说一个字。一捕快从侧门入公堂中,在尹良正耳边低语几句,呈上一物后退下。尹良正细看手中的物什片刻,眉间怒气凝聚,他将那物什抛到高石全、高玉兰面前,威严问道:“你二人可认得这个?”那是块浅色木牌。二人看到木牌时彻底崩溃,伏下头去,不言不语。“还不肯说?”尹良正眸中压着阴沉沉的云,“高家兄妹,不,还是叫你们高家夫妇更合适。高石全,张玉兰,你们二人把公堂当做戏台子,演的一出好戏啊!你们想不到为何民牌会被找出来吧,杨瑾,你说给他们听。”杨瑾弯腰朝尹良正拱手一敬,道:“是。”他转向伏跪在地上的高石全和张玉兰,“你们的计划看似周祥,实则经不住考究。初审时你们说你们到中周县时已无钱住客栈,只好寻一偏僻的老庙堂凑合。可奇怪的是,你们二人报案甚至上公堂时,浑身上下都很干净,并不像在破旧庙堂待过的人。”跪在地上的二人身子微微一抬,似要起身反驳。杨瑾迅速接着道:“别想找借口!即便你们日日洗衣换衣,这与住在客栈还是有不小差别,更何况案发那天你们在老庙堂待了至少半日,还四处奔走。我对这点十分奇怪,又去问了当日勘察现场的捕快,实际上,那日老庙堂除了王彩花和张贰从台阶上滚下来的痕迹,以及台阶对着的庙殿内有一些新鲜痕迹,其他地方原怎么样还是怎么样。两相结合,坐实了我的猜想。”作者有话要说:案子明天收尾。在周末的尾巴祝各位愉快~——来自一位大约是没有周末的人的祝福第30章真相“既然你们不住在老庙堂,那会住在哪?住客栈?不会,太容易被人记住长相。住在认识的人家?也不会,熟人对你们施展计划不利,况且中周县也没有熟悉你们的人,不然你们也不敢这样张狂。所以,你们十有八九是寻了野租。”野租,指的是不像客栈那样在县衙登记备案的出租方。这类人手上有不少房屋,都是小小一间排成排列成列的长屋,一天租金很便宜,也因此住客流动性大,住在里面的人良莠不齐,谁也不会在意谁。“你们自以为是自己演技精湛,百密终有一疏,更何况你们还满是漏洞。尹大人早看穿你们的伎俩,停案再审不过是麻痹你们的戒心。这三日捕快们将县城的野租屋全部仔仔细细搜查一遍,终于把你们藏在土墙内的民牌找到!”“你们计划的很好,借着夫妻相假装兄妹,张玉兰佯装受刺激装可怜,没人会想去打扰一个刚死去夫君的女子,只要高石全出示自己的民牌证明自己的良民身份就够了。眼下证据确凿,您们若还要狡辩,无妨,如今时间充裕得很,只要回你们原居地一查便一清二楚。你们本就想打个速度战,没了速度等于失去良机,且看谁耗得过谁吧!”杨瑾几段话说完,高石全、张玉兰夫妇已知自己再无胜算,面如死灰,不停磕着头求饶认罪。他们对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一切,不过源自一个“贪”字。张贰在媳妇撞死后害怕担罪,连夜逃到外县,就这么左干一活计右做一买卖地讨生活。日子久了,他也不似以前那般提心吊胆,好赌的手又开始发痒,没多久就背上了累累债务,其中最大的债主便是高石全、张玉兰夫妻。高利贷同雪球般越滚越大,张贰再掏不出半分钱。于是他想起老家还有家人,偷偷回了中周县一趟,便是王彩花第一次发现张贰的时候。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