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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知春不稳的身形被杨瑾扶住,杨瑾一伸手,又接住被掀飞的帷帽。“受伤了吗?”杨瑾低头问道。冯知春捂着胸口,“有一点、吓到了,啊,帽子……”她去拿杨瑾手中的帷帽。杨瑾躲开手不给她,“不是不在意吗,还戴这个?”“这不是怕麻烦嘛。”冯知春看他吃味的样子,噗嗤笑开,“你不喜欢,那我不戴了。”因这突发的一幕,所有人都围过来,双生子侍从之一的书墨很快抓住了马儿兴奋的原因,“二小姐身上的药草香味,或许混杂会令马匹兴奋的气味。不知二小姐是不是制作了马药?”冯知夏抬袖细嗅,点头道:“是,为了让马儿生病时能吃下马药,里面混入了马儿爱吃的食材。但,气味真的有这样大吗?”书墨道:“方才吹的逆风,而那匹马或许没吃够粮草,才会有这样过激的反应。”另一边,双生子侍从之一的书卷已让车夫把马匹牵走换一匹回来,五十步开外的友人们见状也纷纷围聚回来。既然两相见,冯知春也不好忸怩,拉着自己一双弟妹上前,与各位才子行见面礼。余光带过,还是能捕捉到那张比记忆中年幼容貌更成熟的熟悉面孔——孔承明果然也认出了她——表情比她所想的还震惊和难以置信。冯知春心道,这么多年,难道孔承明还惦记着原身?很快,她又打消了这个想法,物是人非,他与原身早走上两条道路,何必再想,平添烦恼。现在的孔承明,于她,不过是个陌生人。过了约二刻钟,车夫带回新马,杨瑾一行才重新拜别友人们,直出京城。待车马的影子越行越远,一群青年才俊才调转马头,往回路走。边走边议论着杨瑾的妻子,原本他们见杨瑾惧内,猜想家中是有怎样个手握财政大权的母老虎,结果今日一见,俏丽若三春之桃。嘿,他们怎么早没想到,有这等娇妻在家,换做他们,也会想早些回家!如今杨瑾升了官,又有美娇妻,这让那些官职未有着落又未成家的人心里狠狠妒忌一把:人生赢家啊!“明华兄?你在想什么?”有人与孔承明攀谈,却发现他魂不守舍。孔承明一下惊醒,勒住马缰,“抱歉,我想起还有些事,先行一步。”“诶诶诶,明华兄?那边是出城的方向啊……”……三辆马车往外行了一会,便见一支精兵队伍整齐,个个铠甲流光,□□高马。杨瑾与领队宋卫商议行程安排的功夫,另一边,书墨和书卷从车夫那交接过马车,付了尾款。冯知秋一双浓眉大眼乌亮乌亮,左瞄右看,在冯知春的允许下,如愿坐到车夫的驾座上,与书卷一同驱赶马车。在一行准备再次启程时,忽听后方传来疾驰的马蹄声。马蹄踏地,扬起阵阵尘土。孔承明勒住马缰,因疾驰面色泛着潮红。宋卫见过孔承明,知道他是孔阁老的爱孙,向他抱拳一礼。他再回看杨瑾的脸色,这位新上任的知县大人并不惊讶孔承明的到来,看来两人似有渊源。于是,宋卫很识趣地退了几步。“杨瑾……”孔承明脸色严肃,又带着期盼。杨瑾目光微冷,压住他的话头,“明华兄,你的心意我领了,送别至此便可,还有再见之时。”“不是的,我是来……”话到临口,孔承明才知难说,但他的心跳极快,目光不自觉地追向冯知春所坐的马车,已顾不上冒犯不冒犯了!“杨瑾,我是想问!”“孔承明。”杨瑾呵斥了一声,极快地打断掉他,并挪开一步,挡住他的视线,“那是我的妻子,来京城前,她与这里的任何人无关。”“什么?!”孔承明震惊地看向杨瑾。原来,他将要问什么,杨瑾都知道?那他与冯知春曾经的事,杨瑾也都知道?杨瑾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即便如此,他还与自己平常来往?孔承明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但想到先行搭话的人是谁后,须臾又自行浇灭,取代的是无穷无尽的失落。什么叫“来京前,她与这里的任何人无关”?难道,真的可以做到一刀两断吗?杨瑾拍了拍孔承明的肩,作为交际过的朋友,他仍是十分欣赏孔承明的。“我们要启程了,你走吧。”孔承明身形微顿,竟有些摇晃。杨瑾不再管他,转身上马车。宋卫起了行军令,整支队伍包围住三辆朴素的马车,往遥远的广安城的方向,慢慢行远。………………秋后的灼热,比往年所见更甚。冯知春坐在车里,昏昏欲睡地又往脸上、手臂上抹了些润肤的膏脂,但这无济于事,附着在皮肤上的膏脂很快又被泌出的汗水挤下,滴落在车厢内的地板上。映月在她身侧,轻轻摇着扇子,微弱的风,亦无法减弱难溢的热气。冯知春掀开车帘,对着衣冠整齐的精兵们竖起大拇指,有气无力道:“这群人,都是铁人!”映月轻笑道:“他们cao练,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夫人金躯玉体,自然是比不得兵爷儿的。”冯知春弯唇笑笑,又指着扎在精兵中的冯知秋,“不愧是年轻人,耐热,经糙!”他们快马加鞭,赶路不到一季,冯知秋已与士兵们混了滚熟,他执意骑马,宋卫也不知从哪弄来一套盔甲赠与,被冯知秋捧若珍宝,更是成日与士兵们同骑同住,皮肤也黝黑不少。映月已习惯冯知春嘴巴与容颜不太一致的表现,相处之下,觉得这位主子与以往伺候的主子更平易近人,又乐观,很好服侍。“映月。”“奴婢在。”冯知春趴在车窗上,徐徐微风吹动她耳边留下的一缕发,“你说,此行所见所闻,广安城会是怎样的境况呢?”映月一时语塞。她答不上来。冯知春又自问自答道:“现在,我们也在广安城边界内吧,见过的尸骨有百来具无?嗯,战火绵延至此,广安城内,怕不安宁吧。”是的,这对亲眼见过的人而言,是很显而易见的想法,所以映月沉默。忽然,马车急急刹住,映月赶忙丢下扇子扶住冯知春,一边往外问道:“什么事?”书卷将车帘掀开个角,回答道:“映月姐,前头突然停了。”映月又问:“能看到发生了什么事?”书卷的声音又从上方传来,应是踩在椅座上眺望,“是两个士兵,好似受伤了,正与宋将军说什么呢。”冯知春所乘马车后方,用来装载行礼的马车车帘被人自内掀开,知夏耳尖听到“受伤”立即本能地跳出来,踩上椅座踮起脚跟着眺望。映星着急地轻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