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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住他的衣袖,又不似昨日晚间,人烟甚少,拉拉扯扯也没什么关系。梁青雀气急一跺脚,径直往那王后的寿福殿走去,身后跟着的周善和叔良面面相觑,也不敢言语,一路无话。不过一会儿便到了那嘉裕宫,那小宫娥将门替他推开,只他一人入了殿,可伺候着的服侍着的宫娥太监都不在殿内,他眯了眯那丹凤眼,殿内燃着熏香烟雾袅袅,搁在榻上的小束腰炕桌上还烹着茶,茶香与熏香交织,若玉壶琼台,他蹙起长眉。没有看见淑妃的人影,他也不擅自挪动,就站在外殿,毫不逾矩。那淑妃坐在内殿罗汉床屏风后头,得以看见季元容直直地立在那处,不动作,她咬唇,这男人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就不能主动一些?她这么想着,却自个儿起身,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季元容看见来人便颔首施礼道:“奴才见过淑妃娘娘。”却不想那淑妃伸出了染了蔻丹的手抬起了他的下颌,季元容有些恼怒却也不发作,神色淡然,只退后一步同淑妃拉开距离。他退后一步,淑妃便上前一步,她那精致的妆容仿佛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怎么?利用过本宫就要将本宫扔掉?你是为何意?”她口气凌厉,面色狰狞,眼尾的不明显的皱纹此时显露了出来,满是苍老,却不知一切都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奴才并未如此,不知娘娘想要从奴才身上得到什么?”他不退缩,生来最讨厌的就是欠下人情债,可是他对淑妃来说并未有任何的愧疚之感,相反有的全是厌烦,他看见她不再步步紧逼,往后退了几步,大约是想让季元容看的更加清楚。她先将那束在腰间的暗黄色腰带解了开来,将那手上戴着的护甲摘下,又将那罩在外头的杏黄色长裙褪下,露出里头的鹅黄色抹胸,酥胸半露,诱人非常,衣物尽数散落在花砖地上。她见季元容没有再抗拒,便勾起唇角,伸出手来拉住季元容的手。他没有甩开,任由她来,她引着他进了内殿,又将他推倒在那罗汉床上,他依旧没有动作。她也不奢望季元容能够主动,红唇缓慢地印在季元容的唇上,见他没有反应,便起了上身看了季元容一眼,她的一双手急切地想要将他的衣服扯开,但只堪堪露出他那一双精致的锁骨,她也不多求,就这么啃噬他的锁骨。季元容的锁骨处很快出现了几点红痕,她越来越急切,可就在此时她忽地感觉到他的冰冷与不屑一顾,原本埋在锁骨处的脑袋抬了起来,一双圆眼中满是不解。她如火般的热情被一盆冷水兜头倾泻,趁着她愣神的当口,季元容不用用力便轻易将趴在他身上的女人推开,长眉是舒展之态,可薄唇抿紧,神色淡淡,越是如此,越叫人心里敲鼓。她慌了神,一双圆眼儿中似是要有眼泪流出,她跌坐在罗汉床上,看着男人站起身来,看着男人嗤笑一声,听着男人开口道:“娘娘,不要让奴才厌恶您才好,自重。”声音中是前所未有的清冷,淑妃抬起泪汪汪的眼睛打了个寒颤,又低下头,复又似想起了什么,迅速地擦干了眼角的眼泪,却不想那胭脂花了,狼狈极了,就这样还要咬牙切齿道:“你……你不过是个小小琴师,在本宫这处装什么清高?昨儿个晚上还不是和沁仪那丫头厮混到很晚?”他往外走的步子顿住,面无表情往回走了几步,淑妃心下大喜,这……还是有余地的不是吗?看来她在他身边安排眼线,是不能再正确的决定了。她这算是……捉住了他的把柄了吧。她正美滋滋地想着,等着季元容将她扶起向她道歉,而此时在下颌处传送来的却是阵阵尖锐的痛感。“淑妃娘娘,您最好仔细想一想再说话”,他的薄凉的唇附在她的耳侧,一字一句敲在她的心上,“派人监视奴才,是吗?沁仪公主?好像……轮不到你来管吧。”他嚣张至极,他凤眸微眯,气场全开,站直腰身,“奉劝娘娘一句……”而后又在她耳畔轻语,他的唇会不小心碰到她的耳廓,她打了个激灵,不敢再看他,浑身颤抖着,“你快走……你,你快走!”第7章朝上她近乎癫狂,眼眸中红血丝尽现,白瓷般的脖颈上有青筋暴露,十指握成拳头状,整个上身已全然依附在罗汉床上,拳头不轻不重的一声一声锤在罗汉床上,发出了“咚咚”的响声,怎么会呢?那事做的十分隐蔽,他……他怎么会知道呢?不是什么大事但更不是什么小事,更……更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季元容却不为所动,没有威胁更没有安慰,他气定神闲而又淡定至极地抱起了随手搁在外殿方桌上的古琴,就这么从淑妃的面前消失,徒留她一人神伤,深宫寂寞,但她到底是错了,错的离谱。季元容出了殿,便看见守在殿门口处的宫娥和太监们一致的焦灼不安之色,他瞥了一眼,也不顾他们眼神上的追问,仿佛刚才之事并非他所为一般。倒使几人更加摸不到头脑了,他们相互对视,其中一个觉出不对劲来,连忙跑进内殿。而在朝堂之上,则更加暗潮涌动、风起云涌,梁崇着一身玄色锦袍坐在上位者该跪坐的大殿之上,膝下准备了蒲团,这是时隔两个月的第一次早朝,而他却一副恹恹之色,约莫是昨个儿晚上玩儿的晚了,有那么几刻钟清醒时候,也都是在失着神想着那温玉池何时能够敕造完毕,而在那大殿之下正苦口婆心上着谏的大臣说了些什么,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那大臣现下是处在两难的境地了,瞧他的穿着,应当品级不低。但见他面色犯难,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弓着腰在那大殿中接受着文武百官目光的洗礼,他手持着象牙笏颤巍巍的也不敢多言,上次劝谏的那一位不就是因为打扰了正溜着号的王上而贬了官吗?这……他想得更远了,纵使他也希望燕国更加强盛,可是他上有老下有小,根本拿不出同皇上争执的魄力来。而因着他的停顿,后续来向梁崇进谏的便全都耽搁了下来,众臣自是瞄准了这极好的难见的上谏的好机会,燕国的文人无一不想要在这殿上畅谈自己对国家日后发展蓝图的构思,不敢对这王上有什么意见,只能将不满都倾注在可怜的大臣身上。六安手持拂尘站在殿下看着那几近将眼睛闭上的梁崇,心里只能干着急。他一个太监大字不识一个都知道,一国强盛,明君贤臣缺一不可,百姓富足幸福,这王位与国家才可传承下去。可这……这又不是他一个太监能够掌握的。晋国公浓眉紧皱,手中捏着那象牙笏,指尖微微发白,如此做也许能够克制他些许的冲动。只心里暗骂这昏君当政真当是民之不幸、臣之不幸。他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