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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戴图将曹盼伤口上的脓都刮干净,天已经黑了,曹盼痛得醒过来,再次地晕了过去,卞氏的手已经动弹不得,静姝更是。“戴太医,你给她看看伤!”卞氏见戴图将曹盼的伤口都处理好了,这才指着静姝说话。静姝摇了摇头想说没关系,卞氏道:“你还要照顾盼盼,养好你手上的伤,你才能照顾好盼盼。”原本不想治伤的静姝听到这话连忙点了头,卞氏瞧着她那一身破烂的衣裳,想到刚刚静姝叫曹盼咬着手的模样,目光闪了闪。伤口虽然处理好了,然而曹盼的危险期并没有过,高烧了近十日,曹盼能活到现在就是个奇迹。丞相府连着十数日都由一群太医时刻地守着曹盼的身旁,直到半个月后,并没有真正清醒过的曹盼睁开了眼,迷蒙地看到榻边的妇人,轻轻地唤了一声阿娘!卞氏这些天守在曹盼的身边,但凡听到动静就会醒来,曹盼这一声虽然不大,她还是听见了,立刻转过了头看着曹盼,“盼盼!”曹盼原以为是丁氏,听到卞氏的声音,整个人都清明了,“卞夫人!”卞氏并不在意曹盼如何叫唤的她,只高兴曹盼终于醒了,“盼盼你终于醒了,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啊!快去告诉丞相,小娘子清醒了!”想这半个月来丞相的情况,曹cao忧心曹盼,连个笑脸都见不得。这几天尤显得暴躁,就因为看到一群侍女说笑,直把人都赶出府去。曹盼一醒,一切都好了。虽然离家许久,丞相府她再不熟悉也不陌生,她回到了丞相府。“今天是什么日子了?”曹盼迎对卞氏欢喜的笑脸问了一句,卞氏说了日子,曹盼面露惊讶,“竟快一个月了。”“你伤得重,昏迷了半个月,这半个月来,你多少次死里逃生,真是吓坏人了。”卞氏轻轻地道。“静姝呢?”曹盼一听立刻想到了是何人送她回来,卞氏刚要说却看到静姝小跑了进来,直接地跪在曹盼的面前,泪满盈眶。“莫哭,你看我不是没事醒过来了吗?”曹盼想伸手为静姝拭过眼珠,才一动后背火辣辣地痛。卞氏一看曹盼动就连忙地道:“别动,别动,快好好躺着,伤口好不容易才结的疤。”“盼盼,盼盼!”才说着话,曹cao一边喊着曹盼的名字,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卞氏起身迎着曹cao,曹cao直奔曹盼的榻前,喜极而道:“醒来了,真是醒了,醒了!”“阿爹!”曹盼见到曹cao也高兴,唤了一声。曹cao高兴地伸手抚过她的头,“阿爹在这儿。”差点啊,他就见不到他的盼盼了。想到丁氏临死前交代他要好好护着的女儿却伤成这样,曹cao咬着牙口直响。“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觉得我就是个大祸害,所以阿爹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活得很久很久的。”曹盼宽慰着曹cao,曹cao直瞪着她道:“还说。一言不发就离家出走,谁给你的胆子?”“我都回来了,你才算我离家出走的账,这是打算把我再吓走吗?”曹盼摇头晃脑地问着曹cao,曹cao被一堵,打不得骂不得吓不得,他就没那么为难过。“阿爹,我伤口痛得着,你还生我的气?”曹盼硬气完了之后又跟曹cao撒娇,“看在我这么多年在外头也给你挣了不少好处的份上,不要生我的气了嘛!”曹cao瞪大眼睛,“好处,比起你来,那些好处算什么?”“这话我爱听!”曹盼毫不避讳地直言,曹cao一堵。“那你跟我说,你这伤是谁伤的?”曹cao一点没忘自己看到曹盼的伤时暗暗立下的誓言,敢伤曹盼的人,他一个不放过。曹盼道:“张飞!”一点没藏着掖着的意思,曹cao却一愣,“竟是他们。”“还有关羽和赵云,若不是他们三人联手,又趁我病时。”说到后面又止住了话,曹cao更是有心想问问曹盼当日和夏侯惇所言的女婿,毕竟看曹盼的神情,并没有为情所伤的模样。“戴太医来了,还是先让他给盼盼看看。”卞氏见到同样得了消息赶来的戴图,只觉得再没有比曹盼的身体更重要的事。曹cao也觉得事情不能急,一切都等曹盼的身体养好了再说。戴图已经上前见了礼,曹cao道:“不必多礼,号脉吧。”“是!”曹cao对于曹盼的看重也不是一两的事,戴图早已感同身受,规规矩矩地曹盼号脉,暗自松了一口气,“小娘子的身体只要好生将养,不会再有什么事。”曹cao和卞氏可见松了一口气,卞氏又追问了一句,“盼盼背上的伤?”“伤口已经在愈合,只是伤口太大,哪怕用再好的药,将来也会留下疤痕!”戴图补了一句,卞氏道:“女儿家的留了那么大的疤,烦请戴太医再想想办法。”“无妨,不就是一条疤嘛,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万幸,一条疤不算什么!”曹盼倒是豁达,卞氏却看了她一眼,也是拿不准!“夫人放心,我是真的觉得留了疤不算什么事,你别为我担心!”曹盼察觉卞氏的目光,劝了一句,表明她是真不在意。“那,小娘子腹中的胎儿?”戴图斟酌了一会儿,轻问了一句。曹cao和卞氏还没有作声,曹盼却一下子撑了起来,“你说什么?”那骤然而起的询问,戴图还是第一次见到曹盼这样,“小臣是问,小娘子腹中的胎儿是要如何处置?”“胎儿?我有孩子了?”曹盼被这个消息一下子给炸住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戴图,那灼灼的眼神似要将戴图给烧了。戴图有些怕了这样的曹盼,还是老实地道:“是,先时小娘子的喜脉不显,粗算了算,胎儿该有一个半月了。”一个半月,一个半月,曹盼先是欢喜,随之又想到了诸葛亮如今所在。不禁握住了拳头,当然也忆起了戴图刚刚说的另一句话。“你刚刚说,胎儿如何处置?”曹盼半眯起眼睛看向戴图,那微微含怒的模样叫戴图一个激灵,宛如面对曹cao。“小娘子高烧许久,一路颠沛,早有小产之兆,加之这些日子来服用大量的草药,胎儿虽然还在,却已经不成了,小娘子若不尽快服药将胎儿完全打落,胎儿成形,于小娘子的损害更大。”“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胎儿虽然还在,却已经不成?”曹盼直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觉得唇干得厉害地问。“胎心已落,纵是孩儿成形,待满十月生了下来,那也只是死胎!”戴图硬着头皮将事情明明白白地告诉曹盼,曹盼已经呆住了。“你说,就算我不肯将孩子打落,将来我生下的孩子也只是死胎?”曹盼重复着戴图的话问着,戴图不知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