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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旁边周笑天浓眉一拧,微微侧身挡在了沈悠前面。沈悠知道周笑天可能是误会了,忙解释:“认识的人,我教古琴那个学生的爸爸。”周笑天目光一沉:“我还没老年痴呆呢,不至于那疯子换个刘海就认不出了!”几乎是在他说出这话的同时,林先生一行人走到了两人面前。沈悠心里一咯噔,知道这话林先生肯定是听到了。沈悠心虚,周笑天却完全没有说了人坏话的自觉,把滑雪板往旁边桌子上一靠,一副随时准备干一架的姿势。沈悠头大,要不是还有这么多人在,她都想求求这位小爷了——一个人你都打不过,何况这么一帮人呢?她认命的迎着来人往前走了一步,把周笑天挡在身后,笑着跟对面的人打招呼:“林先生,章总!”林怀远淡淡扫了全身紧绷、满脸戒备的周笑天一眼,根本没搭理他的意思,只对沈悠笑道:“沈老师。”沈悠先是松了口气——林先生真是好脾气,完全没跟周笑天计较的意思。然后才反应过来称呼有些不对,耳朵突的一热。沈老师·······教古琴的时候,林先生偶尔也会以小家伙的立场叫沈老师,但这么正经八百的称呼还是第一次,何况还当着这么多人面,沈悠一时没品出这称呼里的调侃意味,只觉得有点脸红。偏偏这时章白还起哄,也揶揄的拖长尾音叫了声“沈老师”。吴总不明所以,虽然看着沈悠年纪太轻不像什么老师,但也只是狐疑了一下,跟着道:“既然都认识,那我就唐突的请沈老师和这位朋友去里面喝杯咖啡,也算尽尽地主之谊。”一时间,旁边几人都纷纷恭敬的叫她“沈老师”,沈悠尬得想钻进雪地里冷静冷静,深觉再被这么叫下去,她自己都快以为自己真是什么德高望重的大学教授了。“谢了,不麻烦了”沈悠道:“我们正打算去坐缆车呢。”吴总还想再邀,林怀远截住话头,对沈悠说:“我也正打算去,等我换下滑雪服,一起。”沈悠刚想点头答应,旁边周笑天却一把揽住她肩膀,挑衅的看着林怀远:“悠悠球,走吧,刚才不还急着要坐缆车吗?”林怀远瞳孔骤然一缩,死死盯着揽着沈悠的胳膊,如果眼神能化为实质,那条胳膊大约连骨头渣都不剩了。林怀远强忍一把揽过沈悠的冲动,半搭着眼皮看向周笑天,牵起嘴角做了一个极其轻视的表情:“不跟别人一起滑,技术不行?”周笑天当场炸了:“技术不行?猫跳!谁输谁跪下叫爸爸!”林怀远一声嗤笑:“走吧。”沈悠太阳xue狂跳起来,刚才林怀远那句“技术不行”一说出口,她就直觉不好,果然周笑天的挑衅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让她连想挽回的余地都没有。猫跳滑雪,是指在布满雪包的陡坡上滑行,对回转技术要求非常高,平均每秒至少要两次转弯以绕过雪包,而且转弯时要圆滑,点杖和雪板的控制也要极好,动作难度非常大。周笑天是专门训练过猫跳的,虽说比那些只会犁式转弯、平行转弯的人要强出一座玉湖山,但比竞技水平还是差着。虽然林先生也不太可能是竞技人员,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周笑天万一要是输了,让他跪下叫爸爸,还不如让他去死。沈悠知道他刚才肯定是被激一时脱口而出,可这种平时男生之间互相打闹时说的话,此时说出来却有了天壤之别的意思。但还没等沈悠想出说点什么找补一下,章白就突然吹了声短促的口哨,说:“挺狂。”其余人听了就是一阵哄笑,吹口哨的吹口哨,起哄的起哄,全都一副看热闹不嫌大的样子,恨不得立刻就能去观战。沈悠一咬嘴唇,趁人不注意拉住林先生,抬头恳切说:“林先生,我朋友不懂事,您手下留情。”林怀远的目光顺着拉住他胳膊的白嫩小手一路向上,看到了那双毫不掩饰担忧的黑眸子,心下凉透,声音却还温和:“你不担心我会输?”沈悠一怔:“你会输?”林怀远垂下眼睫,指尖微蜷:“别为了别人求我,我会伤心。”沈悠一下松开了手。她真没想过林先生会输的问题,也许是因为他看起来就胸有成竹,也许是因为他就不像是会输的人,又或许是······她当然也不是盼着他输,只是希望他能放个水,打个平局,这样谁都不难堪。但就算他技术高超,又怎么能保证一定平局呢?万一因此输了呢?沈悠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这请求有多自私,她不敢再看林先生淡淡的脸色,也咬牙没解释什么。林怀远一行人回去换滑雪服、取工具,沈悠和周笑天就先坐缆车到了高级猫跳道,站在高级道上往下看,雪道坡度大不说还密密麻麻布满了雪包,像是谁脸上坑坑洼洼的麻子。雪道上稀稀拉拉几个人在玩,有一个全副武装的人从他们身边滑了下去,顶多三秒吧,都没绕过五个雪包就卡住并摔倒了。沈悠观察了一下,除了转弯速度和角度的问题,还因为这人转弯时膝盖都是直的,双腿甚至因为离心力太大而分开,这种转弯姿势在普通雪道是没问题的,但猫跳不行。其余没有摔倒的三四个人也一副苦苦支撑的样子,扭来扭曲的姿势显得很笨拙,业余都算不上。沈悠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突然眼前一暗,刺眼的白色雪光被隔绝,周笑天保持着替她戴防风镜的姿势,在她身后出声:“我不会输。”沈悠不知道哮天犬是怕她担心还是单纯想要一个肯定,她没回头,而是曲起右手食指在扶着右镜框的手上敲了下:“我看着呢。”周笑天放开眼镜框,后退一步也戴起防风镜,冲她勾了勾唇角。这臭小子!沈悠面上没什么表情,暗地里磨着后槽牙,恨不得直接把哮天犬拎过来,告诉他什么叫“不要惹自己可能收拾不了的摊子”,但比赛在即,只能想想。林怀远一行人过来后,就有两个教练滑了下去,不知道跟雪道上的几个人说了什么,那几个人很快就离开了,但等候区眨眼间却呼啦聚集了一帮看热闹的人。“听说有人要比赛!”“比赛?几人组的赛?之前没听说有比赛呐。”“哪知道呢,临时通知的。”沈悠耳边是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眼睛看着被围在中间在做准备的两人,两人都没带盔形帽,不知道是为耍帅还是为证明“安全防护这种东西爷根本就不需要”。盔形帽没戴,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