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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疯子,好多年了。”吕凉薄难免感兴趣:“听声音是个女人?”周国柱叹了口气:“可不是,说来惭愧。唉,她叫黄小莲,算起来也有五六十岁了吧。几十年前,我们还是小娃娃,她已经是个大姑娘了。她妈是改嫁到我们这儿的,来的时候就带着她。后来她妈死了,她和她的后老汉一起生活。孤男寡女的,难免就有些闲言碎语。她后老汉儿一时想不开,就喝药了。她一时受不了刺激……”吕凉薄眉头微皱:“就疯了?”周国柱似乎难以启齿,想想还是说了:“可不,就跑到晒谷场,当着所有人面把衣服全脱光了,让大家看看她是不是处女。然后就疯了,唉,说来也是造孽。”吕凉薄微微皱眉:“你是哪一年的?”周国柱一愣,报了属相。吕凉薄算了一下:“当时……她也只是个孩子呢。”吕凉薄一个人在这里,吕裂石当然不放心,经常派人过来。白河也时常过来,吕凉薄随他习艺多年,一直待他以师礼。他却没有正式收过这个徒弟。如今故地相聚,二人的话题难免都围绕着这个小镇。吕凉薄不经意讲起黄小莲的事,白河方恍然大悟:“难怪……当年我与菜菜其实没有师徒缘分,我收其为徒,不光是爱其才,更是看到她身后的路啊。因相识本是违缘,我生怕其走上邪路,一直严厉教导。却不知天道早已将刺埋在她心里,从她十岁开始,我在此守候四年啊!我虽修成异眼,却终究看不透这天道轮回。”“先生不必自责,天道既然如此安排,您又怎能违逆呢?”吕凉薄出言安抚,“也许正是因为目睹此事,使她认为人性本恶。天道欺凌善者,却叫恶者平安喜乐。不平之事这样多,也难为了先生。”白河抚摸着手上的弯月,秦菜的法器他一直带在身上,目光温柔:“虽然她犯了很多错,但是她是我最得意的孩子,一直都是。”两年之后,吕凉薄已是朱阳镇有名的“吕大仙”,玄门培训基地的新人陆续出头,玄门又现出了繁荣的初象。白河性情宽仁,他接手秩序之后,摒弃前仇,再无视之前人间与秩序在玄术师之间划下的裂痕。整个秩序真正被推上正轨。只是这一天,秩序稽查部抓获青年男女四名,经稽查询问,确定此四人雇大量行乞老人向人磕头。当时掌管稽查部的是燕小飞,他觉得此举和当初人间行事颇像,立刻通知了长老。吕裂石在汇报给尊主,再经审问,可疑之处越来越多——他们也需要截取他人的头发上报。白河查询天书,确认这些人的福寿被人截取过。这可不是小事,白河立刻命人在三画市布控,结果在三画市建设路修车厂的一间仓库之中发现这个组织的首脑。吕裂石派人追捕时,石板铺就的道路突然变成了河流。吕裂石心中暗惊,不敢再行追捕。此事传出,刚刚恢复安宁的秩序顿时又起波澜——五行逆转的邪术重又再现。可是玄门会此邪术的,一直以来就只有两个人。秩序气氛凝重,而这个非法截取他人寿数的组织丝毫没有收敛,相反该组织人数越来越多。秩序有一段时间建立流浪老人收容所,不允许老人磕头行乞。但是磕一个头就有五块钱,为什么不磕?此行为不但没能扼制,反而变本加厉。白河带领秩序几次围剿,终于看见了这个组织头领的真面目——异眼之中,那个白衣翩然、长发及腰的人,不是尊主是谁?秩序上下重陷惊慌之中,尊主,他竟然没有死?而这位尊主也不再躲闪——如今玄门元气未复,无人是他的对手,他何必闪躲?“你既已渡过九天雷劫,为何还要重归旧路?”白河神色凝重,如今的玄门,真的再经不起摧残了。尊主依旧坐在圆月中央,他的风采,比神灵更像神灵:“区区蝼蚁,安知鲲鹏鸿鹄之志?我有神鬼俱惊的力量,为什么还要匍匐于一纸天书之下?!它要我生即生,它要我亡即亡。要我得到时赐我如花美眷,要我失去时余下茕茕孑立。”吕裂石不禁接话:“你到底想怎么样?”尊主目光空洞,他自封太多年,或许早已忘记了人类该有的情感:“我需求绝对的逍遥,不许时间阻我,不许风声扰我,不许天道缚我,不许天地万物以功过论我!”“你本也是惊世奇才,只可惜过于狂傲。”白河轻声叹息,燕小飞一脸鄙视:“我看他是疯了!”吕裂石神色难看:“即使我们能请出已经退隐的隐修,又有几成把握对付五行逆转的邪术?”秩序的高管们俱都沉默,那举手之间便可移山填沼的力量,大家都见识过。真正交手,又有几成胜算?就算最后胜利,又有几人能得以幸存?吕裂石看向白河,许久终于沉声道:“老白,如今之计,唯有……找到她。”作者有话要说:☆、真·玄术师第二百五十九章:真·玄术师类似于人间的组织却越来越壮大,秩序无数次围剿,始终疲于奔命。白河也明白,真正抓住的都只是一些因利而聚的小人物。抓住的人越多,秩序的人越心惊——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的,那么以前的稽查,到底枉伤了多少人命?最后的得利者还在逍遥,所谓的执法者却只能拿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人物当作自己的政绩。秩序累积的孽债,是不是也有这方面原因?他几番思考,终于也知道,五行邪术的修炼,常人根本不可为,必须找到秦菜。吕裂石也趁热打铁:“这尊主作尊无数,若真能找到秦菜将之消灭,定然也是极大的功德。再说了,她一直背着这笔功德债也不是长久之计。等消灭尊主之后,再集整个玄门的力量尽力去还这笔债。虽然也不知道结果如何,但总好过她一人独力支撑吧?如果到时候仍不行,她再改变魂魄身体躲债,也还来得及。”白河沉吟许久,最终还是下令人间正式找寻前尊主——蓝愁。可是天道都无法寻她,秩序要找又谈何容易?白河与吕裂石遍寻她所经过的地方,一无所获。最后吕裂石突然想起一事:“老白,我记得她有个孩子,叫陆鸿煊?”白河也记起来:“当年她继任尊主,刻意让所有人忽略了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是以她的个性,这个孩子必是在极信任的人手里。”两个人对望一眼,都想到一个人——白芨。秦菜难找,但要找白芨容易。只是他如今也是隐居山林,闭门修仙。听闻昔日尊主重现,也丝毫不关心。白河对他道明来意,他注视白河足足一分钟,方冷笑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