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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友谊还是别的,很深就是了……轻轻把女孩的碎发掖在耳后,“公主放心便是……隐贞他……是个坚强的,该有足够的勇气面对现实……”听她夸隐贞,李晏晏才抿嘴微笑,“是啊,不管他之前做了什么,可在我眼里,却永远是这世上最好的人……我知他原来对jiejie你做过不好的事,可我相信,他本性善良……jiejie你也莫要怪他……等日后我走了,jiejie帮我好好劝劝他……”因着病弱,话说长了又咳了起来,连忙拿起帕子堵嘴,却又咳出鲜红的血丝来。云棠忙去给她顺背,“我知道我知道……公主不用交代了,等到日后,我把他当弟弟对待,公主就放心罢……”咳嗽止了,才笑着点了点头,“jiejie也是天底下最善良的人……我今生今世能遇到jiejie……真是幸运……”云棠险些哭出声来,好不容易止了回去,声音却有些哽咽,“我又何尝不是?公主是我见过的最可爱最善良的女孩儿……此生此世能遇见公主……也是我姚云棠莫大的幸运……”说完这话,却见李晏晏合了眼皮,心头猛地一震,连忙叫了太医,才知是太过疲惫又睡着了。只好帮着掖好了被子,看了看榻上病弱的睡颜,公主……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悄悄退出门去,那群乌乌压压的人已是被遣走了,独孤婧也不知被扶到了哪休息,抬眼看了看天边西坠的金乌,傍晚了,光线不强,却也刺眼地叫人发昏,迈了一步,却忽觉脚下有些虚浮。好不容易稳住身型,一步步下了台阶,又回头望了望,这才慢慢走了。☆、年末大历八年末,华阳公主薨,上悲惜之,累日不听朝,宰臣抗疏陈请。华阳公主,贞懿皇后所生。韶悟过人,帝爱之。视帝所喜,必善遇;所恶,曲全之。以病丐为道士,号琼华真人。病甚,啮帝指伤……云棠只觉好笑,公主病了不是一日两日,自打搬入青云观以后,皇帝政务繁忙,连去都没去过一次,临别之际才匆匆赶去看了一眼,被自己女儿咬伤个手指还至于拿出来歌颂歌颂?她不知道是不是孩子多了任谁都会变的冷漠无情,她家里只有自己和小允,爹娘把他们放在手心上疼爱,就让她自然而然地以为天下的父母都是如此……却不知还是自己见识鄙陋了。韶悟过人,她觉得有些言过其实,在她看来,李晏晏就是个最普通不过的女孩,像其他女孩一样有不懂,有想不开,也有钻牛角尖的时候,更向其他女孩一样向往外面的世界,没什么聪慧过人,没什么蕙质兰心……不过是个最简单的孩子……一个向往自由被“爱”压的透不过气,被冷漠伤害地遍体鳞伤的孩子。然而说到底,皇帝的冷漠不能伤她最重,最致命的是有人以爱之名,剥夺了她的一切自由。自由是人的天性,层层束缚,谁也活不下去。李晏晏死的时候是释然而轻快的,那日她站在层层叠叠的人群之外,看到了她香消玉殒时的神色,她想上前去,却终是没有机会。大概是真的累了吧,累到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长安城东,是小公主的安息之地,云棠这个身份,自然是没有资格去送她入土为安的。最近她也觉得无力的很,大概是记得李晏晏那垂死前的神色,她也忽然想知道,这人死了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感觉?遂仍是去了梨园,那是她曾与李连约会的地方,现在倒不是追忆什么,不过是因为清净人少。梨园里面无人打扫,今年冬日又雪大,此时已是积了厚厚一层积雪,她慢吞吞踩了进去,每走一步都要没过脚踝,发出一串嗝吱嗝吱的声响,倒更显得这雪海空旷而静谧。一直走到深处,才挑了个洁白无瑕的地方坐了下来,因着穿着极厚的袄子,倒不觉得有多冰冷。想了一想,索性整个人躺了上去,身下的雪被她压低了一片,此时她陷在积雪之中,缓缓眨巴着眼睛。梨园里的梨树本就稀疏,此时又已经掉光了叶子,更遮不住那碧蓝色的天空,今日的云极少,唯有几片疏淡的像轻烟一样,慢悠悠地挪着。她缓缓闭了眼,感官更加灵敏,寒风擦着雪面飞过,正刮在她的脸上,她也没去管,任由那飞过来的雪花在自己的脸上融化。几只麻雀偶然飞过,带动了一阵声响。她忽然觉得有些安心,有些平静,有了回了家一样的亲切。那感觉形容不好,唯有真正躺在大地上,才能切身体会。她努力舒展了下手脚,突然觉得好像一切的疲惫都不在了。都说大地是母亲,厚德载物,大地滋养了万物生灵,怪不得无论是人,还是最普通不过的蝼蚁,死后都要入土为安,因为对大地母亲来说,这些生灵都是她的子女,没有高低贵贱,没有三六九等……只要你的生命走到了尽头,不得不回到她的怀抱,她都会温柔敦厚地爱护。她突然也释然了,原来这感觉这么叫人安心,好像回到了儿时的摇篮。她险些睡着。却忽觉身边来了个人。缓缓转过头去,阳光还有些刺眼,白茫茫的雪叫她留了泪。那人也与她并排躺了下来,还把胳膊枕在了脑后。她努力眨巴眨巴眼睛,泪眼婆娑之中正看见谷夏的侧颜。他抿着嘴莞尔,英挺的鼻梁在脸上投下侧影,却忽地也转过头来,皑皑的白雪将他的一双眸子显得更加清澈干净。瞧她这副傻呆呆的模样,谷夏轻笑,“找了你许久,才知在这,怎么一个人在这躺着?不过话说回来,这感觉还不错,是么?”嘴角的弧度更加好看。云棠又掉过头去,不置可否,“鬼爷……再陪我躺一会儿罢。”谷夏自然说好,可才过了不到一刻钟,又说话了,“躺一会儿了,小心着凉,回吧?”他这么一说,云棠还真觉得那寒意透过袄子传到骨头缝里了似的,想了想,眨巴眨巴眼睛,伸出一只手去,“拉我一把。”无奈之下,谷夏只好先站起身来,手掌一捉把她拉了起来,她这个小身板,对他来说还不算什么。见她站起身来一个劲儿的扑通,那身上的雪沫子扑通下去不少,身后却还有一些,帮着轻轻拍了下去,才拉着她往外走。谷夏的手掌虽是没有热度,却总是能叫她安下心来。“华阳她走的心安,更像是解脱……你也不必太过伤心了。”谷夏安慰。他叫李晏晏华阳,好像她的长辈一样,仔细一想,倒也真是,若是真的论起辈分来,他还是小公主的太爷爷辈儿的呢,想起太爷爷,又想起了他从前跟她提起李连的时候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