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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翼地往手杖底部扎去,兀自倒腾半晌,也不见有任何机括弹出来。空空儿见状很是心疼:“王爷当心,当心啊!”李成轩心无旁骛,执着探寻着手杖底部。一直到西岭月都失去耐心了,几人还没弄出个结果,她不禁打了个哈欠,随口说道:“这么复杂,不如直接掰断好了。”此言一出,李成轩手上的动作瞬间停下,露出一丝笑意。精精儿急忙阻止:“不能掰断,否则这手杖就毁了!”西岭月再次摊手:“精大哥这话可不对。如今王爷已经确认这手杖过轻,要么是赝品,要么内里中空。倘若是赝品,毁了就毁了,有什么好可惜的?可若是真品,保不齐就藏了什么秘密在里头,难道那秘密的价值不比手杖更重要?”精精儿竟然无法反驳。“县主说得有道理啊!”空空儿也想通了,表示赞同,“那王爷还等什么,您就掰……”“断”字她还没说出口,就听耳边传来“啪”的一声,李成轩已经把手杖的底部掰开了。三人齐齐凑过去看,发现它真是中空的!其中还塞了一条白色的绢帛!“真的有秘密啊!”西岭月最为激动。李成轩将簪子的尖端探进去,谨慎地将那条白绢抽出来,赫然发现白绢很大很长,卷了好几道才能塞进这手杖之中。虽然年代已经久远,但还能隐隐看到其上写了字,只是墨迹已褪成了浅褐色。他将这巨幅白绢缓缓打开,只看了一眼便目光熠熠。空空儿最忍不住,探过头去一字一句地念道:“秋日登洪府滕王阁饯别序?”!武则天的手杖里竟然藏着一幅!西岭月骤然提起精神,亟亟催促:“快打开,快打开啊!”李成轩也加快了动作,迅速将一整幅白绢打开,发现它比想象中更大,长至少两丈,宽也足有六七尺,顶端左右两角呈半圆弧形。而更让人惊喜的是,那已经模糊不清的字迹与现存世的版本不同,粗粗一扫,是结尾多了一首四韵诗!滕王高阁临江渚,佩玉鸣鸾罢歌舞。画栋朝飞南浦云,珠帘暮卷西山雨。闲云潭影日悠悠,物换星移几度秋。阁中帝子今何在?槛外长江空自流。真的多了一首诗!和安成上人说的一模一样!西岭月惊喜地抬头看向李成轩,后者也回视于她,两人目中皆是含笑。精精儿师兄妹也为这个发现惊叹不已。“‘一言均赋,四韵俱成。’王子安失传百年的诗作,想来就是这首了。”李成轩无比感叹。“师兄你快看看,这是武后的字迹吗?”空空儿疑惑地问。精精儿粗略一扫:“很像,但不能完全确定。”西岭月闻言心头一紧——一支武后使用多年的手杖,其中藏了巨幅的,还是绢帛所书,摆明就是想长久保存。即便这不是武后真迹,也一定是她藏进去的,这其中隐藏了什么秘密?西岭月突然想起阿度曾说过的话。他说王勃一家是发现了中武后造反的秘密才被处死,只有他的先祖王励及时改口逃过一劫。可若只是这一个秘密,做出这支手杖时武后早已登基为女帝了,野心也早已昭告天下,她又何必留下原版的,大费周章地藏在手杖里?最关键的是,这支手杖她用了十年,日日不离手,一直到她临终时还想着念着要留给太平公主……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藏在其中!这秘密被武后掩藏数年,直至临终前还挣扎着放不下!一定是如此!西岭月越想思路越是清晰,忍不住唤道:“王爷,这手杖一定是……”“精兄,”李成轩猛地开口打断她,“我与西岭有要事相商,不知你和空空儿能否回避?”精精儿是个有眼色的,见此情形便知事关重大,什么都没问:“好。”反倒是空空儿露出踟蹰之色,显然是想留下听秘密。李成轩没给她出言询问的机会,再行叮嘱:“今日所见之事可轻可重,轻则涉及镇海民生,重则事关朝廷翻覆……你们两人必须守口如瓶。”“这么严重啊!”空空儿顿时改变主意不想听了,慎重点头,“王爷放心,我们师兄妹嘴严得很。”李成轩也万分相信他二人,遂道:“如此我便不留你们了,若有事相询,我会按老规矩去找你们。”精精儿师兄妹齐声道好,一并离开了福王府。待两人走后,西岭月关紧了正厅房门,还特意交代方管家今日王爷闭门谢客。李成轩看着她这副自作主张的样子,简直无奈至极。“王爷,这通天手杖里的,就是王子安的原版吧?”西岭月急忙说出自己的想法,“由此可见武后想要遮掩的秘密,一定比她篡唐称帝更加重要!”西岭月能想到的事,李成轩又何尝想不到:“你说得没错,这手杖武后十年不离手,怕就是为了藏在其中的这幅绢帛。”“那还等什么?我们快想法子破解啊。”西岭月这般说着,又突然感到丧气,“只可惜阿萝、阿度都死了,线索又断了。”李成轩也觉得很为难。西岭月转而又想起一件事:“王爷,杀死阿度的那个人,昨日在清修苑救了我!若不是他及时出手,聂隐娘早就抓到我了!”李成轩已听说过这件事,抬目看她静待下文。“他杀了刘掌柜和阿度,又去了甄罗法师的清修苑,这说明什么?”西岭月自问自答,“说明甄罗法师和‘殿下’‘阁主’有关系!还有这通天手杖,正是从她的密室里找到的!”李成轩闻言蹙眉。西岭月恍然想到一种可能:“王爷,该不会……她就是那个‘阁主’吧?”“她不是。”李成轩终于开口否认,“她只是盗取了生辰纲。”“你怎么知道?”西岭月指着那巨幅的白绢,“证据摆在眼前,还有昨日阻挡聂隐娘的飞镖……都证明‘殿下’的人在暗中观察着一切!或许……或许盗取生辰纲也是他们做的?毕竟丢的恰好是镇海的……”“你想太多了。”李成轩食指敲击着桌案,反驳她,“盗取生辰纲的人与‘阁主’是两批人马。昨日那人帮你阻止聂隐娘,也不是因为甄罗法师,而是他在盯着你。”“盯着我?”西岭月猛然打了个寒战。李成轩推测:“他应该暂时不想伤害你,否则那天杀阿度时,你就不会活着回来了。”西岭月听得糊涂:“奇怪,我们分明是对立的身份,我在查他,他应该想置我于死地才对,为何还要救我呢?”李成轩又是一阵沉吟:“也许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