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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一声跪下来,哭作一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司马淳瘫坐下来,仿佛半天之间老了许多。司马桢见大局已定,大笑起来,锋利的剑刃顿时刺破詹秋德的脖颈,刹那间一道细细的血流了下来。詹绾卿大喊,“父亲!”说时迟那时快,突然一道黑影从旁闪过,挑开司马桢的剑,左突右进,两个回合便将司马桢制服于身下。司马桢仰脸大怒,“李忠,你竟敢背叛我?!”李忠居高临下盯着他,“本王忠于皇上!你算什么东西?!”司马淳见状,顿时神气回了一半。第90章090他大喜,“李忠,朕赐你忠字,果然没有辜负朕对你的期望!”李忠一脚踩在司马桢的头上,将其狠狠压在脚下。“皇上,臣忠心报国,此心从未改变!”他话音刚落,原本手持刀剑的士兵们个个弃之下跪,口喊皇上万岁。倒戈一幕,瞬时出现。司马桢口吐鲜血,咯咯笑起来,“你忠心?若真忠心,怎会派两千士兵助我行事?!”李忠脚下用力,踩得司马桢大叫不止。“皇上明鉴。废太子以臣亲弟性命威胁,臣不得不听。只能迂回行事,等待此刻一击即中,为皇上解忧!”司马淳管不得其中混乱关系,保命要紧,当即道:“平南郡王护驾有功,朕重重有赏!”李忠随即拱手谢恩。就在此时,一道凌冽的剑光冲向李忠。李忠翻身后退,却已来不及躲避。姜钰在旁看得心惊。司马桢趴在地上,用尽全力大喊,“杀了李忠,杀了他!”这道剑光自然来自忠心耿耿的暗卫李二。主人有难他不得不救,主人有令他不得不听。李忠顾忌弟弟,可弟弟毫不知情,招招狠辣,意欲致死。李忠节节后退,李二频频刺剑,就在两人纠缠之时,不知从何处窜来三道狠厉的箭风,像是长了眼似的,连连射入李二后背,待李忠反应过来时,李二已倒地不起,噗噗喷了两口血,便没了生气。风驰电掣间的变化让人无从反应,司马桢见状坐了起来,哈哈大笑道:“李忠,你面前之人便是你苦苦找了十几年的亲弟弟李冉蔚!原本想着你助我登基,我便成全你兄弟二人,没想到你竟背叛我。如今亲弟弟找到了,不过……是个死人了!哈哈哈哈哈!”李忠额间青筋突起,上前两步,却又在李二也就是李冉蔚面前停了下来。多年未见,再见却是生死相隔,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难以接受?!姜钰抬眸瞧向高墙翘檐,问崔良玉道:“你可看清楚何人射箭?!”崔良玉压低声音,“似有埋伏!尤夏已在密道入口候着陛下,我们快走!”姜钰皱眉,“再等一等!”崔良玉急道:“陛下……”姜钰伸手抚在他的手上,轻轻摇了摇头。崔良玉翻手把握紧姜钰,再也不肯松开。谋算这么久,最后竟还是被司马桢害得兄弟阴阳相隔,李忠胸口突突地疼,司马桢嚣张狂妄的笑容不断在面前放大,放大又放大。这样的人怎能成为他李忠效忠的君王?杀了便可!念头一闪,手上的剑已然挥起,在所有人都未反应过来时,戳入了司马桢的胸口。司马桢眨了眨眼睛,低头看着不断渗出血的剑,心口痛得麻木。他是天之贵冑,本该顺顺利利登基做皇帝,做高位孤寒之人,行随性任意之为,反正这天下都是他的,还有什么能让不如意?这般打算却在此刻被生生折断,就在自己一只脚已经踩到龙座的那一刻。他不服!凭什么?!然而无人能回答这个问题,能回答的只有他喉间咕咕的痛苦之声,以及魂飞魄散时的那抹无影之风。詹秋德见此一幕,狠狠松了口气。他捂着脖子,爬起来,上前道:“皇上,逆贼已被平南郡王杀死,此乃天下之福,皇上之福!”司马淳缓缓抬眼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你说什么?”詹秋德顿了下,道:“恭喜皇上,此次叛乱已被平南郡王平定!大雍无忧,陛下无忧!”司马淳眸光突然狠厉起来,一脚揣在詹秋德的心窝,“你胆敢偷换皇嗣,让贱婢之子冒充嫡子,来人啊,给我拿下,当场斩杀!”詹秋德毕竟老了,这一脚直直把他踹得口吐鲜血。平日里詹相长詹相短的那些人全部都退缩到后头,没一个人愿意来扶他一把。一名侍卫上前挥起利剑。詹绾卿见状,大哭大喊,“皇上饶命!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的主意!饶了臣妾父亲吧。”怎奈司马淳冷着脸,不为所动。德妃汤沁立于嫔妃中,只有她一人一动不动地盯着前面看,其他人都掩面哭泣,嘤嘤呜呜地不停。她心中默默念着:“砍下去!砍下去!”然而就在侍卫手中利剑距离詹秋德脖颈还有半寸之时,司马淳突然从御座上跌落下来,毫无征兆,瞬间鼻孔嘴里眼睛甚至连耳朵里都流出血来,双眼圆睁,看样子死不瞑目。这样子不用太医诊断,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中毒而死!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不已,空气凝固起来。詹秋德唇角勾起,盯着那侍卫道:“皇上驾崩了,你还不赶紧跪下!”侍卫不过是听命而已,见詹秋德气场逼人,一时间犹豫了下。詹秋德瞬间挪开身体,从利剑中又逃出一命。大雍皇帝驾崩,所有人又惊慌又恐惧,过了好一会才有人呜呜大哭起来。詹秋德瞬间恢复詹相身份,鞠躬叩首,嘴里高喊哭道:“皇上……”好似之前要被砍头的是旁人,不是他。姜钰盯着司马淳的尸首,看了一会,扫向全场。所有的大雍人都在嚎哭不止,只有一人面容冷漠,好无痛苦之意。德妃汤沁!南陵公主!崔良玉低声道:“陛下,趁乱我们赶紧走吧。”姜钰冷眼看着汤沁,“你去把尤夏叫来,孤还想看一场好戏!”司马淳该如何死,她早已想好数种方法,没想到竟然汤沁这个女人给抢了先。“陛下……您这是何意?!”崔良玉干着急没办法。姜钰笑了下,“孤突然发现好戏还在后头,不看完怎可走?!”“大雍皇帝新死,暗潮汹涌,且方才陛下对大雍人言辞犀利,臣怕……”“怕什么?”姜钰一脸固执,“有你有李忠在,何人还敢动孤?”崔良玉无法,只能让人把尤夏悄悄叫回来。这时,太后闻讯坐着御辇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