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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许下了什么,要去还愿。也不拦着她,派了护卫婆子护着她去大悲阁。李氏十分感动,红着眼睛拉着周少瑾的手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周少瑾也不是会安慰人,笑了笑,就回了厢房。但到了那一天,却下起了大雪。雪花如絮,大片大片地落下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屋顶就白了。李氏迟疑道:“这么大的雪,二小姐还是改日现去上香吧!”“没事。”周少瑾笑道,“越是刮风下雪的日子越是要去——菩萨这才知道我们的诚意。”李氏不好拦她。在公堂的周镇知道只说了句“路上要小心”,然后加派两个护卫。一行人冒雪到了大悲阁。或许是风雪太大的缘故,庙里没有什么人。周少瑾虔诚地跪在菩萨面前上了三炷香,捐助十两银子的香油钱。知客和尚领了她去功德薄前。有四、五个男子迎面走来。她低下头,避到了一旁。那些人说着话。和她擦身而过。她听到有人说“追到了这里,就不见了”。然后有个听起来很耳熟的声音道:“他不是常在李二那小子的店里落脚吗?你派人盯着点……”说话的人语气很凶狠,周少瑾忍不住抬头瞟了一眼。她顿时如朝雷击,慌慌张张地低下了头,直到群人走远了,这才在功德薄上留了个姓,匆匆地回马车。“商嬷嬷。”她拉商嬷嬷在马车里坐下。低声道,“我遇到那个叫萧镇海的了,他还说什么跟丢了人。让人盯着个叫李二的店……”商嬷嬷虽然极力掩饰,但脸色还是一变,道:“二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周少瑾忙吩咐车夫快点赶回去。随后对商嬷嬷道:“你要是有事就先走,我这边有护卫护着。父亲那里。我就说我让庙里的师傅做法事,把你留在了那里。”说完,她叮嘱道,“佛前是不能打诳语的。你办完了事。记得去庙里做场法事。”随后她掏出两张十两的银票递给商嬷嬷,“一张你自己用,一张给庙里做法事。”商嬷嬷望着她焦急的面孔。心里五味俱陈,沉默了片刻。接过了她手中银票,低声道:“四爷吩咐我无论何时都不能离开二小姐。等我把二小姐送回了府再出去也不迟。”周少瑾想到那次那个叫萧镇海看自己的目光就觉得害怕,但她还是道:“事有轻重缓急,嬷嬷你去做你的事好了。我这里有护卫护着,又是爹爹的治下,不会有事的。”但商嬷嬷还是把她送到了衙门的大门口这才离开。周少瑾不由长长地吁了口气。当值婆子听到动静立刻迎了上来,献殷勤地道:“二小姐,金陵九如巷来人了。说是什么四老爷来着。我看着十分年轻,哪里像个老爷?大人却对那四老爷十分的客气……”四老爷?难道是程池。周少瑾的心怦怦乱跳,人也控制不住地面露惊喜,提着裙摆就朝周镇的书房跑去。春晚一愣,追了过去。那当值的婆子却喊道:“二小姐,仔细脚下。我们扫了雪的,抄手游廊铺着青石砖,被寒风一吹,滑得很……”周少瑾哪里会仔细地听那婆子都喊了什么,急急跑到了周镇的书房门前,伸手就要撩那棉布帘子,谁知道脚低一滑,人就得前溜去。她“哎哟”一声,看着就要扑在门。棉布帘子却一撩,她扑在了个穿青色祥云团花杭绸袍子的男子怀里。周少瑾鼻尖萦绕着淡淡的清香,若有若无。“池舅舅!”她高兴地跳了起来。那温润的眉眼,和煦的笑容。不是池舅舅还是谁?周少瑾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脚下又是一滑。她忙抓住了程池衣襟。程池笑着抓住了她胳膊。周镇说着话出现在了程池的身后:“……既然来了,怎么能住到客栈去!东边的客房还空着……”抬眼看见周少瑾依偎在程池的怀里,他瞠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周少瑾心虚,顿时心乱如麻。程池却镇定从容,笑道:“站稳了,可别我一放手,你又滑倒了!”“不,不会!”周少瑾面红赤耳,磕磕巴巴地道。程池慢慢放开了周少瑾。周少瑾小心翼翼地站到了一旁。周镇反应过来,忙道:“怎么样?有没有摔到哪里?”“没有!”周少瑾脸上火辣辣的,忙证实着程池的清白,“刚才要不是池舅舅拉着我,我就摔地上了。”周镇松一口气,笑着向程池道谢。☆、第三百五十九章登门程池望着雪白的小脸埋在宝蓝色四蒂如意纹刻丝斗蓬毛茸茸风兜里的周少瑾,忍不住笑了起来。几天不见,小丫头的眉眼都舒展开来,有了女子的柔美。他和周镇客气了几句,问周少瑾:“下这么大的雪,怎么想到去礼佛?”周少瑾磕磕巴巴的答不出来。好像个顽皮的孩子闯了祸正巧被大人逮住了一般。程池的笑容更盛,回头和周镇道:“事情大致上就是如此了。周大人胸襟宽广,子川佩服之余很是惭愧,回去以后定会好好教导嘉善,不负周大人的宽宏。只是我还有事要办,住在衙门府里恐怕有些不便,就不打扰周大人了。”周镇没有留他,道:“既是如此,我送子川出门好了。”周少瑾傻在了那里。池舅舅来了她家不在他们家过夜吗?父亲怎么也不挽留他?还有,她在庙里遇到了萧镇海……周少瑾的手脚就比脑子快了一步,一把拽住了周池的衣襟,道:“池舅舅,您不是答应了要来探望我的吗?我刚回来您就要走了……您就在我家住几天吧?”而且这样一来,萧镇海就找不着池舅舅了,退一步万步说,就算萧镇海知道池舅舅在哪里,他也不敢硬闯知府大衙。她又朝父亲望去,道,“爹,您留留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