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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她心跳愈发加快,浑身每一寸肌肤都为之绷紧了起来时,那身影只是在窗前停了片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又战战兢兢一脸防备的等了半晌,也无出现闯入屋门之声。那么,刚刚那人究竟是谁?!目的又是什么?她自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只是想到有人故意整她,亦或是要害她,那就麻烦了。人在暗处,最是可怕。再说她今天不过刚住进来,目前府里接触到的人只有朱光送来的几个服侍她的婢女和仆妇而已。想想,自己也没有得罪到谁。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知道公仪弘的母亲董夫人已经去世多年,他自己也没有半个妻妾和姐妹,这个府里除了侍女和岁数大的仆妇外,再无别的女人了。难道说,刚刚的一幕只是某个婢女或仆妇无聊的来故意吓唬她一番吗?她一时心烦意乱起来。想到今日种种奇怪的迹象,隐隐觉得,事情定没有那么简单才对。担心有人故意在此捣鬼,以后也会住不安宁,一番思想斗争之后,她起床下地,点起了油灯。披了件外衣,迅速寻望一番,顺手抄了一只闲置的青铜烛台,趿着鞋子开门走了出去。门外夜深露重,静谧之中偶尔从远处传来一两声夜枭的叫声。她其实并无多大的胆子,所以没有敢走出很远,只是手持一盏四角灯笼,一手紧紧握着烛台,随时准备应对意外的发生。借着皎洁的月光和灯火朝院里环视了一圈,白日里看这满院的腊梅还觉楚楚美丽,此刻看起来竟有些腥红似血,灼目骇人。最后见院里空空如也,想着那人定是溜走了。一股冷气侵来,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紧了紧衣襟,莫名想到了公仪弘之前欲纳进来的那两个女人。一个病死,一个失踪至今下落不明。之后,便有些脊背发凉,连忙关门进屋,插好房门,又将所有窗户从内闭死。做完这一切,又检查了一遍没有疏漏后,她才气喘吁吁的躺回了床上。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间会这么紧张,但是谨慎一些绝对没有坏处。这晚,她点了一夜的灯。一晚上下来睡得也不踏实。第23章而这一刻,她倒有点希望公仪弘过来找她,问问他当年和那两名侧室相关的事,她想知道其中都发生过什么,两起事件会不会能找到一丝线索和连系,以及刚刚自己看到的那一幕,是否也与那两起案件存在关系。可是转念一想,想必这会儿他已经躺下了,只好明日找他说了。……次日一早,刘嫣在一阵轻轻的敲门声中挣扎着醒来。起身开门一看是张媪。张媪长的一脸慈眉善目,此时噙着淡淡的笑容问道:“女公子昨夜可睡得安好?”刘嫣蓦然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情,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回头扫了一眼那几个侍女忙前忙后的准备盥洗之物,又担心吓到她们。随即点头应了一声道:“还好。”暂且没有跟她说。这一日,刘嫣心绪不宁的等了一天,从未有过像现在这样期盼公仪弘过来找她。期间也曾主动去找过他两次,可是,人却不在府里。直到晚上用完晚饭后,发现公仪弘还是没有过来。不免想到昨日他还对自己情话连篇,今日就音信全无了,想必那些话也是不可信的。婢女们撤了饭几,端走了残羹,不一会儿又抬着水进来,沐汤很快准备妥当。因有了昨夜一次,实在不习惯被那么多人看着,所以今夜只留了张媪一人在身边侍候。其她人等在外面,稍后再回来收拾。“女公子可是有什么心事?”张媪见她神情恍惚,忽然问她道。刘嫣坐靠在浴桶中,心不在焉的往身上撩拨着水花。此时闻言,回过神来。她等了一天那人,不想他却迟迟不来,眼下沐浴完很快所有人就都回去歇着了,她岂能不担忧一会儿会重复昨夜的情景。她定了定神,回过身来看着张媪道:“自今日起张媪可否搬来这里陪我一起睡?”张媪微微一愣,奇怪问道:“女公子为何如此?”想到这个时辰了,公仪弘今日定是不会再过来了,事到如今,她也没必要再与她隐瞒下去,便如实对她说道:“实不相瞒,昨夜我熄灯睡下之后,看到窗前有一人影停留,当时那人也不言语,我便好奇出去看了一眼,却发现人已经走了。此事令我心中难安,只怕是府内有什么心机不轨之人,躲在暗处伺动。”“竟有此事?”张媪面露惊色,略一沉吟,神色紧张的对她说道:“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张媪请讲。”她迟疑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自打先夫人去世以后,婢的屋里也有出现过同样的身影。”刘嫣惊然的看着她。张媪继续一副惊恐之状道:“我认得那体型轮廓,与先夫人在世时简直一模一样。”听到这里,刘嫣只觉周边毛骨悚然。但她又从不相信鬼魂一说,即便张媪也曾见过,但心想定是人为才对。事后,张媪抚慰了她几句,答应了留下来。其她婢女回去后,临入睡前,张媪从自己屋中拿了些香薰过来,说是可以安神有助睡眠。刘嫣不疑有他。待她上了床躺下,张媪点了香薰,吹了烛灯,合着中衣睡在与她相隔不远的榻上。窸窸窣窣的盖被声过后,室内阖然一静。香薰静静的燃着,刘嫣起初并未察觉有什么异样,加之张媪就在旁边作伴,于是很快便安心的睡了。不知过了多久,直到那香薰燃掉半柱之后,张媪自榻上缓缓坐起身来,然后朝床上轻声唤了一句:“女公子睡了吗?”半晌无人回应。看来是睡熟了过去。张媪见她没有反应,起身重新点了烛灯。灯光亮起来,只见她口鼻处掩着一条浸过水的帕巾。此时见刘嫣一动不动,点了灯也丝毫不觉,知道是那香起了作用了。张媪掩着帕巾将那半柱香掐灭,几步来到她床前,垂头自上而下的注视着她。她的眼角爬满了皱纹,面容褶皱,尽显苍老之态,而她的目光却已不似方才那般平和,此时多了一丝寒厉在里面。她就那样冷冷的盯着她看。想到先夫人当年吊死在梁上的一幕,眼里的恨意渐浓,似要钻生出来,恨不得啖她血rou方能解她心头之快。烛光昏黄一片,映的她那张脸分外可怖!忽而,一阵脚步声自门外响起。张媪心下一惊,暗觉不好,随即连忙吹灭了手里的灯烛,蹑手蹑脚的爬上榻去。之后,竖着耳朵屏息听着外边的动静。此时已是亥时。御史府中除了守夜的下人和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