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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间,顾闻双眼亮晶晶地把徐杺一扯,贼精贼精地压低声音说:“你们肯定有情况!”徐杺:“……在洗手间呢。”顾闻才不管:“你真的想清楚了?那是韩朔啊!大魔王啊!你们两真的相差太多了……一个是食人花,一个是白水仙……看着都不像一个世界的人。”徐杺笑了。“那你觉得我们般配吗?”顾闻闻言顿时停住叨叨叨的嘴,踌躇了一下,才一脸纠结地蹦出一个字:“……配。”徐杺有点走神。顾闻想到刚刚进门时候的小插曲,试探着说:“要是你是因为青青……我觉得大可不必,她应该也不是认真的,那丫头从以前就看脸,长得帅的都喜欢……”“和青青没有关系。”徐杺摇摇头,拍拍顾闻,“我有分寸的,我和韩朔……还不是那样的关系,出去别乱说了。”“哦……”回去的时候韩朔已经结了账,一群人准备去对面KTV玩一宿。见徐杺出来,韩朔点了根烟对她说:“她跟你说让你别和我走太近了?”徐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之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你在想什么……没有的事。”韩朔点了点她眉心。“那你皱什么眉?”她一出来神情就不在状态。“别人跟你说什么你都当耳边风,你只要听我的话就行了。”徐杺撩起被风吹散的头发,闻言,像是很平常地回了一句:“要是跟着你走错了呢?”韩朔停下脚步。他一脸没好气地看着她。“那就一起修正啊,路走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条条大路通罗马,傻子才会一条岔路走到黑。”他按住她的头,然后抓紧她的领子把剩余一点拉链都拉上,不让冷风灌进去,“反正有我带着你,怕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就像在说着既定事实,很拿人。他背对着风口,向着她,因他高大,所以站在他面前的徐杺几乎吹不到冷风,只有伴随他话语的冷风簌簌响在耳边,刮痛耳朵。她抬头,凝视着逆光中他那深邃莹亮的双眼,里面盛满了自信和狂妄,那是一种对自己能力的确信,无所畏惧。配吗?她同时在心里问自己。越靠近,才越能发现他们的不同。他和陈骁一样,身上有着太多她所渴求的特质——坚定、大胆、自信、以及能对上心的事情奋不顾身,从一而终的气魄。然而和陈骁不一样的是,韩朔也是需要她的,那是一个模特天生对一名优秀设计师的需求,也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需求,所以只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徐杺才能觉得自己是完整的,她给予他想要的一切,他弥补了她所有的缺失,比起亚当和夏娃,他们更像是彼此的肋骨,而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她并不确认那里面是否有爱情。那东西太轻,又太重,所以才有了两人现在的状态,比旁人要更亲近,又比情人间少了真正的心灵相亲。所以他们能拥抱,甚至能亲密得睡在一张床上,可却不能接吻,不做·爱。可人,始终是容易不满足的动物。“又发什么呆?”韩朔忽然收紧手心,示意前面的人都走远了。徐杺回过神来,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牵着来到马路边,现在是红灯,他们同时停下。这时候前面已经走过了一条大马路的人发现重要人物丢在后面了,回头一看,就看到他们两个牵手站在马路另一边的画面:男人高大英俊,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女人安静得站在他身边,气质恬静,而两人明明不是贴在一起的,却就是有一种无法融入的气场,围绕在他们之间。不知道是谁先吹着响亮的口哨开始起哄,然后所有人都大笑起来,对着他们就是一阵鬼叫,疯子一样。这时候绿灯,周围的人都好奇得看过来。而韩朔毫不在意,像是听不到他们的鬼哄一样,依旧紧紧牵着她的手,拉她过马路。徐杺没有说话。她静静地笼紧衣领,眼睛目视前方,一语不发。前方灯红酒绿,霓灯璀璨。他就这样带着她穿过寒风,穿越黑夜,稳稳前行。第42章Forty-two酒吧内喧闹无比。过了半夜,大家都玩累了,三三两两躺在软座上。徐杺只喝了一点,还是被大三模特班的人起哄着喝了几杯,这次韩朔没有帮她,似乎也乐见她和他们班的人打成一片。倒是文青青一晚上总是走神,李欣然好几次叫她她都没听见,引来徐杺不少次注目。对待徐杺的关心,文青青只是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就是挂科了心情不大好。”徐杺之后就没再问了。因为她知道,只要重修,大二下学期文青青基本就没有时间去实习了,服设的课本来就比别的专业多,又是段老师那么死较真的人,文青青这个学期只会每天都很忙。玩累了,顾闻回到徐杺身边,低声问她:“那你下学期还在不在学校住啊?”徐杺说:“看了课表再说。”顾闻促狭得看了韩朔一眼:“是哦。”徐杺去洗手间的时候,发现韩朔也跟了上来。这是男女共用的一个单间,她站在洗手盆前,韩朔就倚在门边抽烟,等她洗完手,他才若有所思地说:“下学期搬过来住吧。”用的是肯定句,而且说法太容易让人误解。徐杺面不改色地说:“先看看课表,大二的课都挺多的。”韩朔“啧”了一声,然后说:“反正离得近。”徐杺:“那你送我?”“……”爱睡懒觉的人当作听不见这句。徐杺摇摇头:“两边住吧,没课的时候我到别墅去住。”也是方便她的工作。韩朔冷哼一声。再看一眼不远处的少女,她虽然还是那副表情,可眼底明显像是藏了事。“想什么?”徐杺回过神来,抽出纸巾擦了擦手,说:“没事……”可韩朔是谁,一看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担心你那室友?”徐杺没说话,韩朔却更确定了,顿时一脸不感兴趣地说:“挂科了这么一件小事都能愁那么久,证明她心理素质不好,你担心也没用。”说完,他勾了勾唇角,忽然把徐杺勾住往面前带,低声在她耳边说,“而且不管是从前还是以后,任何行业都得看天分,越到后面这现象只会越明显,她这样下去被行业淘汰也不是没可能的,你能担心一阵子,难不成还能给她cao心一辈子?”“像咱们这样的天才,就别试图去理解普通人的难过了,你也理解不了。所谓竞争,就是那么残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