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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就能看到那件红嫁衣。嫁衣的形式是古代的凤冠霞帔,鲜红的布料、金黄的丝线、展翅欲飞的凤凰……使得嫁衣格外精致华美,唯一的突兀就是在嫁衣的腰间别着一把碧色竹笛。袁云归跟袁圆正并肩站在嫁衣前。“红绿配,真好看。”晏姽踏下楼梯毫无灵魂的评价道。俞之站在她身后闻言嘴角不自觉上扬,浅浅地露出左面颊上的酒窝。“安jiejie。”袁圆的手在身后相握,她并未回头只是平淡问道:“安jiejie当真是不怕死吗?”晏姽捋了捋鬓角还带着些湿意的黑发,对这个问题实在无语,难道她能说自己不怕吗?这不是扯谎吗?不怕死谁还会在这个游戏里浪?不等她回答,角落里喃喃自语的梅婆婆突然站起身往外走。袁圆也没有一定要个答案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梅婆婆的背影,道:“该吃晚饭了。”晏姽心中一沉,晚饭时间是四点开始、五点结束,而鬼出来的时间是八点到凌晨一点,这是最后一次。袁圆轻笑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跟着梅婆婆出去,与晏姽擦肩而过时她歪着头眼神倾斜望着晏姽,近似叹息道:“真遗憾。”遗憾什么呢?袁圆没说,她说完这三个字就蹦蹦跳跳追上梅婆婆去了。晏姽看着袁圆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眼前。袁圆的眼神,袁圆望着她的眼神,已经截然不同了,那是平静下望着死物的神情。是什么改变了她的态度。晏姽回头看向静默而立的袁云归,他背身站立在黑暗之中面前是如火的红,背影明明如松柏般挺拔却给人一种死寂感。袁、梅两家,当真是孽缘。第51章未来游戏[11]七八点钟的夜晚人们在做什么?第一个的世界晏姽在被灌输各种企业文化;第二个世界的房鸢在跟哥哥争辩到底是应该追求学术顶峰,还是平平淡淡;第三个世界的鬼鬼趴在铲屎官身上看狗子猫咪还有鹦鹉的爱恨情仇……普通而又平凡的你我在刷着手机、看着偶尔跟身边的人说一句最新的消息,或者在孤独的夜享受着孤独……每日的忧愁除了吃喝就是那点无处安放的情愫。温馨而又寂寞,孤独而又繁华。“嫉妒!”晏姽哭着断了两根板凳腿,“嫉妒上个世界、上上个世界、上上上个世界……的我,下个世界我宁愿当只猫!”真香。门外的敲门声不绝于耳。为什么要哭着断板凳腿?当然是因为人设不允许她坚强。“为什么都来敲我的门?”晏姽想不明白,对面就是俞之的房间,也没听到有什么动静。只有她,三天被敲了两天门。可怜无助又……想暴力。晏姽穿着衣柜里掏出来的睡衣,从口袋里露出一点绿,她抱着板凳腿站在门后,机器人触之必死的点对鬼无用,不知道物理攻击有没有用。“救……救……”门后传来细若游丝的呼救,分辨不出男女。晏姽握紧了手里的板凳腿,紧紧地闭上眼睛,抿着唇:不能开门,不能开门,不能开门。“救……我……救……”不能开门。“求……啊!”不能开门。“砰——”晏姽一脚踹开房门,一手一跟板凳腿,直直插向门后之不明人,却又在看到人的瞬间收了手,板凳腿上的木头屑扎进受伤的地方,生疼。“袁圆。”门口是一身嫁衣的袁圆,她一手拖着一个男人的后衣颈,一手持一把碧色竹笛,笛子上的血液滴答滴答地滴在地板上,她表情愤怒,就像是在面对至死都不能休的……仇敌。她的目光轻挑看向晏姽,却又只在晏姽身上留在一瞬便转向男人身上。男人穿着同款的新郎服被拖在地上,脑袋因为袁圆的力气悬在空中,胳膊软塌塌的垂在身体两侧,腹下三指的地方血rou模糊,双腿以扭曲的姿势贴着地面……而他脸上却是嘻嘻哈哈神经质般的笑容。这样的人无法敲门,更无法呼救。被骗了。下一秒。袁圆手上的竹笛猛地从男人的头顶插.进去,拔.出,插.入,拔.出,插.入……血液溅在她无瑕的脸蛋上,溅在翘起的睫毛上又滴落在眼袋上……就像是眼泪。她丝毫不在意,表情专注地坐着手上的动作……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晏姽默默站在原地,看着血液将红嫁衣染得更红,看着袁圆机械般的重复,她竟然一时怀疑这种行为惩罚的人是谁。“你……是谁?”干涩嘶哑的声音冲击着晏姽的耳膜。袁圆停下了动作,只是另外一只手仍然死死地扣着男人的后衣颈,目光不知何时转到晏姽脸上。她的眼神专注而死寂,不像是人眼反而像是医学中那些漂亮的玻璃眼球……冰冷而又美丽。“我是安姽。”晏姽一字一句郑重地说。如果袁圆是那位新婚妇,那么她应该怕的不是袁圆而是眼前这个不知是人是鬼的男人……鬼不可怕,可怕的是将人变成鬼的人。“安、姽?”袁圆像是很久都没说过话,她说话时一顿一挫,嗓音也犹如枯槁老人。“对,安姽。”晏姽点头,“安全的安,女危姽。”袁圆歪头视线落在晏姽的手背上,视线停顿了足足十秒,突然开口问道:“疼吗?”晏姽愣了愣,温柔地笑道:“有一点。”“那怎么、办?”“有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给了我包扎的东西。”晏姽说着将板凳腿扔在脚下,随手可拾的地方,从口袋里掏出卡通创可贴,贴在伤口上,“这就不疼了。”这是袁圆第一次给她的那个创可贴。“这就……不疼了?”袁圆瞪着眼睛,无神的眼睛终于有了色彩。“对。”晏姽将袁圆给她的第二个创可贴递给袁圆,“送给你。”袁圆的神情里带着好奇跟惊喜,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创可贴,如同接过什么珍贵之物贴身放好。“谢、谢。”“不客气。”晏姽笑道,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袁圆点点头,拖着男人一步一步地走到走道尽头、再转头……转头的时候,由于走道或许狭窄,袁圆硬生生将他转回来,男人的腿因此扭曲到另外一个方向。她从晏姽身边经过,顿了顿歪头看向晏姽,“你是……谁?”她就像一个活着地精致瓷偶。“我是安姽。”晏姽浅笑着再次重复了一次。袁圆颔首拖着男人下楼,“咚咚咚”。没过一会儿,她又拖着男人上楼。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那么,敲门声跟呼救声又是从何而来呢?晏姽趁着袁圆下楼,决定找出来是谁在搞鬼。她先推了俞之的房门,俞之的房门并没有关上,一推即开。晏姽没有犹豫直接走进去,她对于俞之有一种天然的信赖。“来让我下不去床吗?”俞之端坐在桌子前,桌子上的茶水早已凉透。晏姽看到茶水挑了挑眉,“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