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桩魏永侯爷的婚事,你也不是不可以争取……”元瑾看了她一眼,警告道:“绝对不行,您可千万别动什么歪脑筋。”崔氏成天究竟在想什么!崔氏却觉得可惜:“魏永侯爷可又比这国子监祭酒更富贵,那可是侯夫人的位子……”元瑾就吃着菜不理崔氏了。崔氏向来便是对这种事火急火燎的,生怕她嫁不出去了一般。方才人家老夫人看宋夫人的神态,都知道宋夫人已经无意。便提都不提了,她却还在说个不停。这种事情不成就点到为止,也绝不会说明,免得伤了姑娘家的脸面。大家能心领神会就行。虽然是如此说,但是遇到这样的事,总是让人有些心烦。元瑾现在还并不想嫁人。只是她的确快要及笄了,女孩儿过了十六,最多十七,再不定亲就要被人说闲话了。所以她仍然是需要定亲的。不过即便是定亲,元瑾也要选个自己喜欢的,她并不想嫁侯爷或者书香门第嫡子,只想嫁个普通人。并非元瑾不喜欢富贵权势,而是上辈子受够了身边之人的尔虞我诈,只希望能简单的同一个普通人白头偕老,岁月静好,而他永远不会背叛她。元瑾想到这里,脑海中却突然出现了陈先生的身影。端然而坐,宁静平和。摊开手,任她将玉佩拿走的样子。他的神情有些纵容,又似乎还有一丝宠溺。可能,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她摇了摇头,暂时把这种想法赶出思绪。怎么会突然想到了他!吃了午膳,元珍却带着宋三小姐走过来,邀请元瑾一起出去玩。元珍笑着说:“……咱们正堂外有个泉眼,冬天都冒着泉水。宋三小姐想过去看看,meimei同我们一起去吧。”宋三小姐的眼睛亮亮的:“元瑾jiejie一起去吧!”元瑾方才已经知道了,这位宋三小姐名唤宋思玉。这名字倒是巧了,和闻玉极有缘。正堂是男眷们吃饭的地方。想想刚才宋思玉的表现,不难猜出她的真正心思,恐怕是想去看看闻玉的。盛情难却,元瑾便也答应了。看到宋三小姐似乎立刻就要往外走,元瑾就笑着道:“这样寒冬,去水边可是极冷的。三小姐抱了手炉,披了斗篷,咱们再去吧。”宋思玉方才一心想着去正堂,根本没注意到。经元瑾一提醒,才发现自己竟连手炉都没有抱,甚至披风都没披。才跑回去抱了手炉。红着脸对元瑾说:“多谢jiejie了。”因方才的事,一路上,宋思玉就很热情地和元瑾交谈:“……jiejie是世子爷的亲jiejie?”元瑾点头,宋思玉就眨了眨眼睛,对她更亲热了:“我方才听说,jiejie似乎要和我家二哥说亲?说来我家二哥只比jiejie大两岁,倒是十分合适。jiejie花容月貌,二哥见了一定喜欢!不如改日我叫他过来……”宋思玉想的是,元瑾若是和她哥哥成了姻亲,来往不就是更密切了么。她自然也能多见见那个美少年了。宋思玉的婆子听她这么说,有些着急,立刻低声提醒她:“小姐,这婚配的话可不能乱说!”夫人就这么一个女儿,因此极其宠爱,所以宋思玉的性子才活泼开朗。但方才便能看出,夫人都已经对这门亲事无意了,三小姐怎能说这样的话!惹得人家定国公府二小姐误会了怎么办。元瑾听了就笑笑,宋思玉这小姑娘便是简简单单,直来直往,这心思也是昭然若揭。她不过是听闻元瑾是闻玉的jiejie,所以想亲近元瑾些,便是亲哥哥都能拿来用用。不过人家宋夫人并没有看上她。宋思玉恐怕是要白费力气了。众人走了约半刻钟,前面便到了正堂的泉眼外,外面有几株高大的苍柏掩映着,还布置了假山鱼池,石桌石凳,这里果然极冷。连薛元珍都紧了紧斗篷。只是这泉眼所在的地方,其实离正堂还有些远的。“meimei快过来看吧!”薛元珍道,“泉眼里还养了一些锦鲤,我叫丫头去拿些鱼食来,你喂着玩。”薛元珍自然要对宋思玉好,她哥哥可是要考科举的。而宋思玉的父亲,正是国子监祭酒,这简直是得天独厚的条件,她要好生利用。只是宋思玉心思根本不在泉眼和鱼上面,所以随意地扫了一眼那鱼塘,就笑着跟薛元珍说:“这里倒是的确冷,我看前面那腊梅也开得好,不如我们还是去看花吧。”那株腊梅正种在正堂外。薛元珍犹豫了片刻,就满口答应了。元瑾则有些走累了,便让她们二人去,她在这里等着,喂喂鱼玩好了,花又有什么好看的。一会儿丫头拿了鱼食过来,元瑾就掰碎了洒在水池里,看到一条条的红色锦鲤聚过来,争相抢食。元瑾喜欢养动物,她之前在慈宁宫,养了一条京巴狗,一对珍珠鸟,一只小凤头鹦鹉,和一池子的鱼。个个都被她养得体肥圆滚,油光水滑。她正洒下一把鱼食,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在喂鱼?”元瑾突然回头,便看到裴子清站在身后,正看着她。今天定国公就要去京卫上任了,他是定国公的好友,自然是来给定国公践行的。只不过,他是什么时候站到自己身后的?“裴大人怎么没在里头喝酒,反倒到这里来了?”元瑾回过头,又撒了一把鱼食进池子里。“里头烧的地龙闷热,我出来略透气罢了。”裴子清也走过来坐下看她喂鱼。她喂鱼很细致,掐一点鱼食,仔细地揉碎了,再均匀地洒在水面上。这样的动作又似曾相识。裴子清有些出神。太液池里养着很多锦鲤,丹阳时常身子靠着栏杆喂鱼,身上遍地金的裙子散落在长凳上,她一边和他交谈。一边雪白的手腕伸出去,那时候手肘上镂雕西番莲的金镯子滑落下来,映照着水面余晖,和她白皙中略带冷淡的面容。宛如一幅嵌刻在金碧辉煌宫中,浓墨重彩的美人画。她喂鱼很细致,仿佛生怕噎着了它们,细细地揉碎了再撒下去。他因此眼睛微眯,道:“我觉得你像一个人。”元瑾心中突然咯噔一声,回过头看他。却见他沉默地盯着水面很久,不说话。手里还拿着一小块的鱼食,揉来揉去。这货怎么了,喝多了?元瑾问:“裴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随口说说罢了。”裴子清也将手里的鱼食撒在池子里,继续问她,“你在这里喂鱼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他果然是喝多了……神志不清。元瑾就说:“我在这里喂鱼,自然是怡然自得了,哪里烦闷?”裴子清正想继续说,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