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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台切光忠恨不得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咽回去:“这个,总有……”林汀芷有点想笑:“没人告诉过你,说谎的时候,控制住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吗?”“大人!……”“好了,带我去见长谷部。”“大人,长谷部他现在不太方便……”林汀芷挑了挑眉:“不带我去,我自己又不是找不到。”言罢直接朝原本是房子的地方走去,“这里向外部去的通道已经封锁,他能去哪?”烛台切光忠哑然:“……大人见到长谷部的样子……可不要厌恶他……”她迟早会见到长谷部的,现在不过是将这个时间放在前面而已。如果她想要对长谷部做些什么的话,我一定……就算暗堕了,长谷部也是我们的同伴……烛台切光忠的眼,掠过自己的本体。林汀芷知道压切长谷部那主厨的性格,猜想到他现在的状态,一定不是很好。但是,没预料到会差成这样。那是一处墙角,压切长谷部就靠在那里。瓦砾和灰尘在他身上,他没有理会。身上有之前没来得及从房间里走出来而被砸到的伤口,他没有理会。那些黑气,不断地侵蚀着他,细细听来还有一点滋滋声,他没有理会。那模样怪异的骨刺,自他体内向外生长,几乎要覆盖了他,骨刺上仍带着鲜血,他也没有理会。他坐在那里,动也不动,说也不说,好像失去了和这个世界的联系一样,神情呆滞。浑身写满着对一切的放弃和忽略。他在自己折磨自己,他在自寻死路。看到这样的压切长谷部,林汀芷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紧紧攥住了,又觉得有些呼吸困难,才发觉自己下意识地屏住了气。……怎么可以这样,不就是作为“主人”的存在死去了吗?不就是计划将作为“主人”的存在抹去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无名之火,自肺腑中翻腾而起。她心中越是情绪翻滚,面上便越显得冰冷。药研藤四郎赶了过来,担忧道:“千铃大人,您还好吗……”看见了这样几至于完全暗堕的压切长谷部,大人会不会后悔救他们……“我没事,我很好。”林汀芷的声音都降了八个度。她走进压切长谷部。“您要做什么!”烛台切光忠几近拔刀而出,药研藤四郎连忙阻止他:“不会的,大人不会做攻击长谷部的事情!”这样的信任,药研藤四郎,你!信我,相信我的判断。……看在你的份上,我……林汀芷在压切长谷部面前半跪下来,朝他唤了一声:“压切长谷部。”他没有反应。林汀芷便有些恶劣的笑了:“我救了你们所有人,至少要和我说声谢谢吧?”压切长谷部僵硬地抬了抬头,道:“……需要我做些什么吗?手刃家臣,火攻寺庙?请随意吩咐。”很好,还听得见,还有得救。那淡紫色的眼睛被一片阴翳所遮盖,难看的不像样,林汀芷站了起来。“压切长谷部,你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因为你……忠诚。”听到忠诚这个词语,压切长谷部失去了理智,他一把抽出自己的本体就向林汀芷砍去。说我忠诚?哈,在现在这种情况的时候说我忠诚!?这是在嘲讽我还是在唾弃我!?药研藤四郎一个闪身,就来到林汀芷面前为他挡住了这一砍。“长谷部!”药研藤四郎喊道。“……”药研藤四郎,你……林汀芷将药研藤四郎拨开,再一次和压切长谷部对峙着。“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可以选,在这数万人之中,你会选废墟下的那个人当主吗?”“……”压切长谷部死死握着刀,脑海中的记忆因这个问题而翻涌。被召唤出来就一直担任近侍的他,比这座本丸其他任何付丧神都看到的更多。他会温柔地拥抱短刀们,但是又会在回到天守阁内用皂子一遍又一遍的洗手。他会给大家准备礼物,但他又会咒骂着,说我们没一点用,赔钱货。他会跟大家聊天,一副和蔼的模样,但一转身,就显露出厌恶。他会在网上写:还以为付丧神有多难搞定,不都是一点点小动作就能攻略?他会对我说:没用的东西,还不如扔了。在他眼里,我们从未得到过被尊重的地位。在他眼里,我们都是一次性的、可消耗的、取之不尽的东西。这种人,这种人!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选这种人当我的主人!所以一期一振来找压切长谷部的时候,他答应了。这种人,他不配,他不配。“回答我啊,回答我啊压切长谷部!”“……不。”此之一字,尘埃落定,像是为之前的生活写下了总结。得到他的回答,林汀芷笑了,这个笑容中带着悲悯和悲伤。“那不就得了?那你坐在这里,一副自怨自艾,自我放弃,自我毁灭的样子干什么?”“在他死后你这样表现,是想到地狱去陪他吗?”“愚忠,可笑之至!”“你们的本灵为什么要答应这种事!这种被人为划分稀有度的事,这种将选择权交给别人的事,答应这种事的理由,什么苦衷啊,或者什么考虑啊,我都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这是错的,这样做,是错的。”“若你选择了自己的主人而又背叛他,那你活该被钉在耻辱柱上被万人唾弃,活该生不如死!”“可每个人都该只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不会选择他,你不承认他。”“成为他的属下,从不是你的意愿。”“这样一个没有能力握住刀剑的人,这样一个人,他被背叛。”“你们背叛这样一个人。”“不是应该的吗?”“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她在怒吼。“因为他变成这幅样子,值得吗!?”那名为愤怒的火焰,正在灼烧着她。天地间,一片寂静。“……大人,您哭了。”药研藤四郎不自觉道。烛台切光忠缓过神来,掏出纸巾,想要递给她。林汀芷一把打开烛台切光忠的手。她向前一步俯下身来提起压切长谷部的领子,尽管手被骨刺划伤出血也不顾。“……如果你硬要这样,一个人呆在角落,慢慢发霉,生锈,腐朽。”“硬要这样毫无意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