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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避免夜长梦多,而下届选举的布局也悄悄展开。这其中更不能有任何的失误,即便是小疏失,都可能经由媒体的渲染、放大,进而演变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因一个疏失而输掉一场胜仗,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而他不愿意自己就是造成疏失的那个人。 这是东地秀树最大的考量。 收起纷乱的思绪,东地秀树灠阅璃奈的通话纪录。 只有一通是陌生的号码,最多的显示,还是秀树的电话号码。 该怎么形容那份微妙的心情变化?东地秀树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能暂时把情感再压抑,用冷静的声音打电话给齐藤新。 那时正午刚过,齐藤新起床不久。 随手拿了一件长裤套上、顶着一头乱发走进简洁的厨房,他把过长且未整理的浏海随意塞到单耳的耳后,正想为自己做份早餐的时候,就接到了东地秀树的电话。 号码显示东地璃奈,但齐藤新有预感那电话不是璃奈打的,果真如他所预想的一样。 有些事一但开始就能想到结果,所以东地秀树直接表明身份,并没有给齐藤新带来多大的惊慌与威胁;两人简短且扼要的约好见面地点后,东地秀树就结束通话。 虽然没有见过面,但东地秀树平稳且不急不徐的声调听来,说明了这个人是做事沉稳且不轻易透漏情绪的人,再加上他毫不犹豫的接受齐藤新的安排,也让齐藤新猜测他同时也是一个对自己很有自信的人。 在东地秀树的电话之前,齐藤新的手机里有一则荷见瑛介传来的讯息,齐藤新本想漠视那则讯息,没料到这么快就需要它。 但没差。反正都会用到,只是迟或早的差别而已。 自信呀!这种东西,只能在拥有绝对胜算的时候才搬得上台面。 齐藤新的唇角扬起一抹意义不明的笑,神色从容的按下浓缩咖啡机的按钮,再为自己煎了两个荷包蛋、温了牛奶、打了奶泡,随自己的喜好调制一杯拿铁。 三两口就把蛋吃完的齐藤新,端着拿铁倚窗而立,在窗内感受三十七楼高的宁静。 首都区是没有什么窗景可欣赏,有的话,也只是栉比鳞次的水泥丛林,跟令人目眩的灯火。 但炫目的灯火只是虚幻,只有在细雪飘飘或细雨纷飞的季节,为这单调且冷漠的城市带来诗意。 窗外的温度极低,窗内的人用手指抚摸玻璃,让朦胧的世界变得清晰。 在此刻,时间是落下又融去的雪,缓缓流动的咖啡香,为齐藤新隔绝了人间的沧桑。 玩具推销员,美丽的少妇。5. 炸裂的一切如尘埃漂浮<3> 时间,下午,2:45分。 东地秀树已经来到T大饭店。 为了保持清醒,沐浴过后的他,特地为自己用滤布、花一个多小时,缓慢的等待一杯滴露咖啡。 漫长且单调的等候,并非只为萃取香气,而是用更多的等待,过滤自己的思绪,以及推想见面时所要面对的几种可能。 他总是想得很多。 自小就接受菁英教育的东地秀树由于是长子,在备受期待的环境下成长,而他为了不让大人们失望,努力的去做好每一件事,不只是两位弟弟的榜样,更是父母炫耀的对象。 生活上的各种严苛与期待,虽然改变了他的个性,但并没有压垮他。 他压缩了自己的兴趣,压抑了自己的情感,只为扮演好父母为他设定的角色;三十二岁的人生,为自己而活的日子有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只是情感越压抑,越容易转移到其他事物,来宣泄胸口上的沉郁。 他选了一套深色西装,为的是让自己看起来更沉稳。 他向服务生表示有约人,领位的服务生问他是不是跟齐藤先生有约? 东地秀树轻点一下头,服务生就把他带往一个包厢。 虽然是包厢,但也只是用固定屏风所隔开的半开放房间,柔和的灯光、温暖的米色系搭配鹅黄色的沙发椅,让人感到舒爽。 选了背部靠窗、面朝出口的位置,坐好后的东地秀树看了一下腕表,时间显示2:55分。 一向不迟到也不喜欢别人迟到的东地秀树,正当他想要皱起眉头时,就看到齐藤新踩着闲适的脚步朝包厢走来。 齐藤新的头发并没有特别整理,浏海依旧过长,颊边的头发发依旧塞在单耳的耳后,只用手指跟发胶喷雾抓出些许线条,搭配他身上的白色圆领衫、原色牛仔裤、以及雀儿喜短靴,黑色的翻领收腰剪裁大衣则是披挂在手弯处。 简单却又不失优雅的装扮在东地秀树的眼中,几许轻浮。 东地秀树打量的目光难掩嫌恶,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真是好看。 齐藤新早就不在意别人是用什么眼光看着自己。就算看出东地秀树毫不遮掩的嫌恶,齐藤新也我行我素把大衣随手放在椅背上、坐进东地秀树对面的椅子,然后,点燃一根菸。 关于他那样我行我素,东地秀树还是皱了一下眉头。 不抽菸的东地秀树处在抽菸者的世界,总是有些不自在,然而他却必须习惯,就像他必须习惯周旋在尔虞我诈的商场。 他的拘谨与压抑就象是他穿在身上的西装。 吐出一口烟雾的齐藤新,对东地秀树只有这个结论。 把菸架放在菸灰缸的齐藤新问了:「找我有什么事?」 看着两人之间的烟雾一眼,再转向看着齐藤新,东地秀树倒讶异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犹疑。 几秒思考过后,东地秀树直接问了,「开个价吧。」 「要看理由是什么?」齐藤新弹下菸灰,吸了一口,又流畅的把它架放。 「不要再跟璃奈见面,也不要再纠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