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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撑不过术后的危险期,三个器官同时衰竭,家属只好放弃治疗。 但不管怎么说,病患不能由自己的主刀之下康复,对医师而言总是遗憾,永泽医师除了要他节顺变之外也说不上什么安慰的话。 两人闲谈几句,东地秀树突兀的问起另一位家属的事,「有一件事是否可向永泽医师询问?」 「什么事?」 「永泽医师也认识齐藤新先生吗?」虽然这只是试探,但东地秀树走进医院,看到一个人也拿着花束跟永泽博昭在诊疗室的门口谈话。 虽然他有把头发剪短了些,跟他也不过见过一次面,但他的侧脸与头发塞放单耳耳后的模样,老实说,俊美的让人难忘。东地秀树由他献上花束的举动猜测,他应该也是来道谢的。 永泽博昭扬眉的看了东地秀树一眼,用不确定的语气反问:「你也认识他?」 「嗯。」东地秀树点头回答,又怕永泽博昭不相信,用确定的口吻补上一句:「他向公司投了履历,目前交由我审核,若教授也认识他,也许可以向教授请教一些您的看法。」 随口编撰的谎言由东地秀树谨慎的个性说出,倒很有说服力。 「是最终审核还是第二试合?」永泽博昭谨慎的回问。若是第二试合自己的回答无关轻重,但若是最终审核,所得的结果就不一样。 「最终审核。」东地秀树斩钉截铁的声调,加深了永泽博昭的信任。 永泽博昭露出一个他明白的表情后,在不泄漏个资的原则下,对东地秀树这么说:「说真的,WSD大学的学历要进你的公司不是难事,只是碍于大环境不景气影响,没有背景的高学历在现今的社会上还是窒碍难行。」 「顶尖的学历让我没话说,但人品的话……」东地秀树故意把话语停在一个悬念上;他哪知道齐藤新的私事,只不过想要藉由永泽博昭得到他想知道的事。然而,齐藤新的学历还是让东地秀树吓一跳,更令东地秀树不舒服的是他以为永泽博昭暗指他,也是因为背景关系才能有现在的职位。 但永泽博昭没有那个意思,是过去同事的排挤让东地秀树过度解读。 哼,一流大学!东地秀树的脸上细微的僵硬,那是一种不易察觉的鄙视。 东地秀树以为他自己不露声色,但永泽博昭一眼就察觉到他的不屑;永泽博昭当然也不知道齐藤新跟东地秀树之间的纠葛,不过若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让齐藤新失去这个机会,那对齐藤新造成的伤害是不可衡量的。 「学历或许还可伪造,但一个人的涵养与谈吐是骗不了人的。」虽然有一种怎么讲都不对的氛围存在,但永泽博昭还是把心中的想法转述。 「嗯。」东地秀树随即将鄙视隐藏,恭敬且诚恳。 「他是个优秀的人,非常擅长消费分析,贵公司若刚好有职缺,请务必给他一个机会。」东地秀树的诚恳与严谨让永泽博昭的语气,有了几分请托的意味。 「嗯,我明白了!」东地秀树煞有其事的谨慎回答。 结果,他们两个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解读对方的意思,造成一方试探一方请托的局面。 由永泽博昭的口中说出称赞的话本来就不容易,更何况是直接推荐。 东地秀树的心中有一种被比下的感觉在心底萦绕。 那时他有一个冲动想要问永泽博昭,问他是不是知道齐藤新目前所从事的职业是什么? 但东地秀树还是忍住。 万一永泽博昭回答知道,然后还说出那样的请求,东地秀树一定会受到打击;为了不想听到自己想要的以外的答案,东地秀树躬身道谢。 东地秀树虚与委蛇的应着:「请永泽医师放心,我会各方面评估后再做最后的决定。」 得到这句话好似就得到了某种保证,永泽博昭放心的对他说了声谢谢。 时已立春乎。 各自缠绕的思念,<3> 东地秀树跟永泽博昭谈话时,带着另一束花束走出医院附设的疗养院,与东地秀树他们错开的齐藤新来到疗养院后方的山坡。 那片山坡植了数十株樱花树。 东京的樱花开得早,那些早开的樱花,在三月初的时节是任意的逗号,早醒早落,只是为了表达四月的春天还须等待。 那一年,从病房的窗口往下看,某株樱树的姿影,在亚里纱的眼中总是特别灿烂;在病床枯坐只能看着时间缓缓流逝的日子,总会有那么不同的一棵树落在心底,而窗外望去的那棵树,藉由花瓣的落姿与风的细语,成了亚里纱生活的寄托,,陪伴亚里纱渡过漫长的静默时光。 树下有两张背对背的木制休憩长椅,一个面向病房一个面向更远的天空;在面对天空的那张长椅,椅背上有亚里纱写了一首她最爱的俳句。 时已立春乎 吉野春日本迟迟 薄霞缘何至 带着对亚里纱的想念,齐藤新坐进樱树下两张休憩长椅的其中一张,抬头凝望五楼病房的一扇窗。 窗里向他招手的人早已远离,他却永远记得她把一朵完整的落樱放在手中的灿烂。 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齐藤新却舍不得遗忘。在这春雨稍歇,阳光暖暖的时节,静静的,品尝他们最后的对话…… 新。亚里纱轻声的唤着齐藤新。 齐藤新一愣,用狐疑的语气反问:妳刚刚叫我什么? 我是知道的喔!亚里纱用手轻盖在唇上,看着齐藤新吃惊的反应而取笑他,知道你现在的名字是新。 什么时候知道的? 昨天。亚里纱故做爽朗的说着。昨天看齐藤新把外套挂放在椅背,趁他被医生找去谈话时,偷偷的偷拿一张名片。 亚里纱二十岁的心思,在齐藤新的眼中是稚拙到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