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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直说,明明心里就跟明镜似的,却不闻不问的。”“那时候班上的男生老在背后叫你神仙jiejie,我不服气,偏要说你是灭绝师太还差不多。”“啊——你这小丫头藏得挺深啊。”夏秋笑出声,“你讨厌我还跑来找我玩,是不是特别好奇我呀?”“可不是,我那时候天天偷看你呢,学你的动作,学你说话,连笔袋都悄悄跟你买一样的。就好像变得跟你一样,就能被大家喜欢了。”丁知敏说得动容,回想起十五岁的自己,张狂、幼稚,甚至带有一些偏激,不愿意承认男孩子在学习上的后劲力,但落后了又似乎觉得理所当然。大家都说,男孩子理科学得更好。对于那些成绩好、模样也生得好的女生,态度则会大不相同,隐藏着羡慕,表现出来的却是不屑。因为她们的存在,会让相对平凡的女生顿时失去光彩。那时候谁知道用“一人一世界”来安慰自己呢,更多的是相形见绌,更多的是轻易勾起心底那份深埋的自卑。所以少女时代的讨厌谁,从来没有理由。所以一起说过谁的坏话,就算得上好朋友。丁知敏笑得泛起泪光,她从来没跟夏秋说过这些,包括后来怎么喜欢上她,但她自己记得无比牢靠——高中时候的女生大多偏瘦,丁知敏属于她们中又壮又黑的,经常被同学误以为是体育特长生。但更为尴尬的是,非但如此,她的体育还格外差。尤其是八百米长跑测试。夏秋之流总是很轻松就能跑完全程,撑着腰喘粗气也不显得俗气,反倒风拂过,脸色绯红。丁知敏原先以为自己以例假为由可以逃过长跑,就没换运动鞋。结果因为特征明显,不仅容貌被记得深,就连经期请假也记得牢。无奈之下只好穿着圆头平底鞋上了cao场,偌大的地方,竟没人同她一组,只剩她一个人在众人看笑话的注视下一步一步的跑着,身后甚至有人大声的喊她死胖子。对于绝大部分同学来说,这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对当年的丁知敏来说,是在心仪男生面前抬不起头来的屈辱感,她开始责怪自己贪吃,责怪自己怕累。甚至责怪自己的父母为什么没有把她生得很美,为什么没有更好的条件让她每天换着漂亮的衣服穿。好不容易熬了半圈,看热闹的人都散去。只有夏秋默默跑到她身边,拉住她,蹲下身解开自己的鞋带,问丁知敏要不要穿她的球鞋,会舒服一些,说她不介意丁知敏脚下的“鸡眼”,说不会传染的,说你放心吧,高三压力大,你肯定会瘦下来。一个看似薄情寡淡又讲究的女生,却默默留意到她随口抱怨过一次的“鸡眼”,愿意借她一双她买不起的球鞋,在所有人的嘲笑中牵起她的手,维护她敏感脆弱的自尊心。那还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丁知敏抹开眼角的热泪,侧过头看着夏秋,心里、眼里满满都是一点一点积累起来的回忆。她难得感伤,也不想矫情,却还是忍不住对夏秋说——亲爱的,你这样的人,值得最好的疼爱。最好的。***晚上陈若愚叫大伙去他家聚餐,说是童老师也去,还要给女孩子发点福利——何知渺亲手烤的蛋糕。不过听到夏秋耳朵里就变成了,亲手烤蛋糕的何知渺。她和丁知敏待了一下午,原先要推辞晚上的同学聚餐,想回医院照看外婆。但丁知敏不依,夏秋拗不过,只好先答应下来。不过去陈若愚家之前还是先回了趟医院,杨梅正在给外婆剪指甲,低眉,顺眼,哑光照到她细柔的发丝上,夏秋一时感动。是打心底里感谢她的善良。虽然杨梅是夏母请来的保姆,但夏秋丝毫没把她当外人,处久了就更是什么小秘密都愿意跟她说。就连何知渺的事,也七七八八说了个大概。一听晚上何知渺过去,杨梅的反应比夏秋还大,催着她赶紧走,别给其他女同学抢了先。夏秋点头,坐在床边独自跟外婆说了会儿话,又替外婆擦了身子,才放心的走。陈若愚叫了近十个人,挤在九十平米不到的教师公寓里很是热闹,一人一句话都足够吵得耳鸣。很快,女孩子们去厨房帮童老师和陈爸爸做饭。男孩子们打牌,剩下的在旁边看着,叫得更起劲。独独夏秋犹豫半天,还是忍不住好奇心悄悄溜进唯一紧闭着的房间。她不敢开灯,也不敢乱看,径直走到书柜前接着外面路灯的光,眯着眼细看。“夏秋。”“啊——”夏秋被乍现的声音惊得叫出声。“吧嗒”一声开关被按亮,何知渺从床上缓缓坐起身,薄被子顺势滑到腰间,他撑了撑头:“天都黑了。”“你怎么睡这里?不舒服?”夏秋敏感,她试探过陈若愚,知道何知渺随母亲姓,不在家住。“昨天被铭子灌醉了。”“哦。”夏秋问:“头还痛吗?”“没事,我喝酒少。”“没事就好。”没事我就放心了。何知渺下床,下身套了件浅灰色棉运动裤,裤脚褶起了一边,上身的黑色背心衬得他身材比例更好。夏秋愣了一下,急急的转身假装看书柜。何知渺声音慵懒,“那都是我读书时候看的,你要喜欢就拿出来看,不要紧。”夏秋应下,但目光都被书柜上层的合照吸引过去,头隔着玻璃指了指:“这是你mama吗?”“左边短发的是我mama,右边是陈若愚的mama。”“哦。这样。你mama看起来温婉,他mama看起来年轻。”“嗯,年轻不少。”何知渺绕到她身后,同她一起隔着玻璃静静的看,“我mama是不是很漂亮?”夏秋重重点头,是真话,其实看何知渺的模样就知道,他mama的面容一定姣好,只是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和善。相比之下,陈若愚的mama则稍显逊色。“那你mama是怎么……”夏秋欲言又止。何知渺说:“我爸妈两个都是老好人,将就着也能安稳过一辈子。但我爸后来碰到了真正喜欢的人,日子就过不下去了,我妈本分守旧,觉得离婚是给全家蒙羞。”“加上正好又是为人师表,想不开吧,得了抑郁症。”“对不起,我不该多问的。”夏秋转身,被夹在何知渺和书柜之间,距离暧昧。想躲又贪恋,忍不住又多嘴问了句:“那陈若愚的mama呢?怎么也这么年轻就去了……”何知渺不答,忍了又忍,却还是藏不住提到母亲时眼里的受伤和孤独。他淡淡地说:“说来话长。”夏秋不再问了,一时很心疼他失落落的样子,伸手环住他的腰,头埋在胸前,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