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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是她自出生以来玩到大的地方,顿生鸠占鹊巢之感。思来想去,我还是让她把老玄武的东西留下了,依原样摆回去。她爹的书房我也没有占用,只是在大厅一侧多加了一张书桌,有事的时候在这儿瞧一瞧公文,写两笔贴在墙外的大字告示。我的日常工作,大体就是这点事。忙的时候不多,闲的长毛的时候更久,所以我基本上不在水府多呆,还是在白梅家里蹭住的日子多些。他家里除了不该有的动物多了点,还是特别舒适的。说这么多,我要强调的其实就一点:虽然小璇看起来和东海龟丞相那老夫子差不多,但她实打实是个年少可爱的小!姑!娘!小璇划拉过来,悠然自得的问我:“出……什么事了……小……露子?”他们玄武这一族行动不太快,说话也慢悠悠的,透着一种镇定,仿佛天塌下来有他们的壳子就没问题。“三天之后,水君要来下界视察河道。你把河里的水族都叫到这来,开个大会。”小璇缓缓的眨眨眼,狐疑道:“哦?……怎会……通知得……如此……仓促?”我挥挥手:“这有点复杂,不及细说,你快去召集大家要紧。”“……好。”小璇转身划水离去。我们这水族不多,居住十分零散,加上近来天冷,大家都不爱动,足足过了半日多小璇才带着零星几只鱼虾过来。众水族搬了凳子在大厅落座,我长话短说:“大后天有个仙人要下凡视察河道,大家有兴趣可以出来看一看,不想看就留在家中,不要出来惹事就行。至于这两天,大家把自己家门口的卫生打扫一下。你若愿意,把你邻居家也扫了;若不愿意,拿一个传音螺走,扔在他家院里,他自会知晓。就这些,大家共勉,散会。”看,仙人下界巡查这种大事落到我这里也就是扫扫卫生而已。我的工作是份大闲差。于是大家在小璇的安排下,鱼贯领取传音螺。传音螺这个东西很有趣,受到剧烈震动就会哇哇大叫,叫得撕心裂肺苦大仇深,非得捡起来好言相劝才能停止嘶吼。白鹤有一年从东海弄来一只,趁我睡午觉的时候从窗缝里扔了进来,吓我好一大跳。后来我把这东西研究了一下,改成了用来发布通知的工具,养了半池塘,从此确保了本水府治下上传下达的效率。水府这边处理完毕,我去找白梅。按天庭法度,水君位列三官,已然是大帝级别。他出巡所到,方圆三百里之内的地仙散仙都要来敬拜。白梅自然跑不了。路上我见到有大雁南飞,还想要不要托个信儿让白鹤回来帮忙。但一想大雁找到那家伙不知何年何月,时间赶不及不说,还平白叫他担心。于是作罢。结果!我到白梅家的时候,听见厨房里有人在切菜。我掀开门帘一看,竟还真是白鹤这小子。“你怎么回来了?”白鹤头也不抬:“但凡山水好一点的地方都在驱赶妖魔,我觉得没意思,就回来了。”我嘿嘿一笑:“你天生有灵性,修炼为人形,当属仙灵,赶谁也不会赶你啊。乖,跟我说实话,是不是想我们俩想得哭鼻子,就跑回来了?”“实话个屁!”白鹤把菜刀嵌到案板上:“我以为你俩应付那个出巡不可开交,还想回来帮忙,结果跟白梅说三天之后他得去拜见那个劳什子神仙,他根本不信。他说有这种大事你早告诉他了!你看他现在还在喂那个破羊吃草,哪有一点觉悟?”我走过去捏捏他的脸:“当真是二十四孝弟弟,吾心甚慰。”白鹤长的是阳刚俊朗型的帅气,所以脸上没多少rou,被我一下给揪疼了。他打掉我的手,瞪我一眼,抱着篮子去角落里择菜。我见他眉头紧锁,显然仍在担心我和白梅,便信誓旦旦的说:“你放心好了,出巡的问题我早已准备妥当,白梅嘛,到时绑他去便是,不需你再cao什么心……且慢,你别说,我倒还真想起个事要你帮忙。”第二天,我和白鹤背着大筐小筐上山了。先是给蟒妖父子俩送了顿饭。我很怕他们饿极了拿我当地的生灵开祭,干脆破一点财养着他们,直到他们回去。反正我们钱多,不差这两口闲饭。我告诫白鹤要谦卑一些,不要仗着这是自己家地盘就如大爷一般。他本来还不听,但是见到蟒妖爹凶神恶煞、满面青筋的模样,似乎还是有点破胆。我略作寒暄,问了一下小长的情况,然后就放下吃的走人了。见我处理的如此潇洒自如,白鹤的眼神中依稀又有了他小时候看我时那种傻呵呵的崇敬,我差点热泪盈眶。我们继续往山里去,来到了那座无人宅邸。“是这样,我前两天不小心把这户人家的屋顶踩坏了。白鹤,你帮我去给人家补一下。”我把自己背上的小筐放下来,里面装的都是瓦片。说起这个瓦片,真是让我费了大心。我前日回到水府之后,总在琢磨这个宅子的事,最后觉得,管他有人没人,有的是什么人,把弄破的屋顶修好总没错。我依稀记得这家用的瓦挺别致,就照着记忆画了瓦当的纹样,拿给小璇看。她活的年头长,什么都见过,又管着我们这的仓库,鉴别文物金石很有一套。她看了之后,沉吟道:嗯……是前朝……古物。”我听了就有些束手无策。小璇又说:“家里……收了一些。”我一拍脑门,想起来确实如此。金陵城这个地方,人事代谢太快。今天还是光禄池台开锦绣,明天就朱雀桥边野草花了。房子拆拆盖盖折腾个没完。有些工匠懒惰,没有用的砖瓦就手扔我们河里了。我本着落在河里就是我的这一原则,也收集了许多珍贵建材。于是我背着小璇给我收拾出来的这半筐瓦,叫上精通各种手艺的白鹤,来山里补屋顶。结果白鹤左看看右看看,对我眨巴眨巴眼睛:“哪有房子?”我白他一眼,只给他:“你瞎吗?就在那啊!”白鹤摇摇头,看我的眼神中那种懵懂的敬仰又消散了。“就在……”我很急切的证明自己眼睛脑子都没有问题,但是忽然之间,我明白了,这里住过的不仅是神仙,而且是精通障眼法术的大!神!仙!!我一直觉得,法术这件事修得太好或太不好都无妨,最怕我这样不上不下半吊子。便如现在,我的法力让我看穿了大神仙的障眼法,却不足以看穿人家用了障眼法,也就没能体会大神仙不愿意外人搅扰清净的心思。我从最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