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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瑚十分关切,说道:“仙君真的怀了孩子吗?”“什么?”我一凛,开始悄没声的后退。玉瑚低头说道:“想必祖父不知道仙君的修为已经突破男女的界限,能凭一己之力生子,他还一心希望玉瑚能为仙君传下后代,东海龙族会和仙君永结为好。只是这事……仙君自己就能……”棠溪困惑的看了玉瑚一会儿,忽然目光转向了我。“啪嗒”。我好不容易退到门边,门却被锁死了。我以为棠溪的剑光就要招呼道自己身上的时候,棠溪却低下头叹口气:“公主说得不错。本君已经不需要婚姻了。劳烦公主告知龙王,是本君辜负了他的美意。”玉瑚低头悲伤了一会,叮嘱棠溪要好好坐小月子,便站起来告辞回龙宫了。因为仙君身体不好,貔貅代为相送。他俩出去了,我问棠溪:“你纵然要拒婚也不是这理由啊。公主虽信,你以为她爷爷也会信?”棠溪活动着身体回答:“老龙王自然不会信。不过他看到我这么不着调,应该不会再死心塌地让公主嫁我了吧?”这个时刻,我对仙君产生了油然的敬佩:他说的,确实……很有道理啊。貔貅怅然回来,坐在棠溪身边,惋惜的伸手摸了摸他主人的肚子。棠溪满脸黑线,把貔貅扔到了白梅床上。我这回彻底失策了。早在貔貅送公主离去时,我就应该趁门开着跑掉,结果只顾着和棠溪胡扯,又忙着笑话被白梅强行哄睡的貔貅,活生生忘记了走为上策。等棠溪腾出手来时,我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了。他提着我的耳朵把我揪走。我向着屋里大喊:“白梅救我啊!哥哥!大哥哥!”可惜我已失宠多年,就从长成大人开始。白梅专心的哄着看起来更可爱的貔貅入睡。棠溪拎着我走了老远,找到一家小酒馆,拖着我进去。金陵是大城,夜间宵禁森严。除非是花楼林立的河边,否则到了天黑暮鼓报时的时分,别的地方生意都要打烊。倒是城郊,没有这么多规矩,到了半夜,也有人就着孤星冷月开店。我看他这意思是又要喝酒,觉得不妥:“仙君过于贪杯了,还是休息为重啊。”他固执的摇头:“不要。本君最恨睡觉。良宵苦短,睡一夜无知无觉,什么意思也没有。不如醉上一夜能解千古愁。”说的不差,“可是……我出来时很匆忙,没有带钱啊。”棠溪对我冷哼一声:“少废话,本君要把你押在这刷碗换酒钱。”作为仙家,我就算被扔在后厨打杂当然也可以遁地溜走,不过这毕竟不公平。好在店家说他们店小,一人能应付过来,不用帮手。棠溪还不甘心,指着我又问:“那漂亮媳妇要不要?”店家还真的打量起我来!我打了个激灵,生怕他一开口答应,便真被棠溪卖掉了,忙把头上的玛瑙金簪拔下来递上:“这是酒钱。你将来可以用作聘礼。快拿去,祝你幸福。”一个戴着这么贵重首饰的姑娘定然不是一家小酒馆养得起的,所以他非常明智的接过了簪子,请棠溪和我落座。我经历这一番折腾,已经很倦,趴在桌上打盹儿。等到酒菜上来时,棠溪用筷子头戳我:“你太不负责任了,不看看这些食物本君能不能吃?我又吃坏了怎么办!”所以他带我出来除了拿我当钱袋使,主要还是需要我宝贵的常识吧。我不想睁眼,动了动鼻子吸气,知道放上来的就是花生米,酱牛rou,炸小黄鱼等几道质朴而正常的小菜,酒也是普通。“放心的吃吧。”说完打个哈欠。他把筷子拍在桌上,说:“你太敷衍了,看也不看啊!杨戬家的小狗也不敢这么怠慢。本君有个好歹,你要怎么办?你对得起貔貅吗,对得起把我托付给你的水部吗,对得起千千万万天下苍生吗?”我被他sao扰得烦了,把头埋到手臂间,困得六亲不认,哪管天下苍生:“仙君,你若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用你的名字命名取你性命的那道菜,表达对你的追思,再找个明山秀水埋你仙骨,好不好?你就放我歇会吧……”棠溪不作声,给自己倒了一杯饮下。我听到这动静,深感他的落寞,反思自己的话是不是说得太过冒犯。于是强睁双眼坐好:“仙君,小仙没有诅咒你的意思……”他忽然说:“你的想法不赖啊。本君哪天不在了,后事就托付你吧,你哥哥管的那座小山头看着就不错,真是埋骨的好地方,白仙官再常来看看本君,与我说些有趣之事,本君可含笑九泉了。”“哈哈,可以啊。”不过我当然知道他是玩笑,毕竟让上古大神仙吃错东西而死也太难。只是他这一说钟山好,我忽然想起山里的那座小别院,不知别院主人如今在哪里,还会不会回来。我想棠溪毕竟眼界通天,应该认得许多修为高的大神仙,便问道:“仙君有没有同僚近来在钟山小住?”棠溪想了想,摇头:“同僚?没有。”我不禁又想,棠溪自己就是上古神仙,那个小院子的主人莫非……“白仙官怎么这样欲语还休的看着本君?”棠溪看着我笑了笑,自顾自吃喝:“须知本君在船上意乱情迷是假,说久居天宫亦有凡心却不假。你若不怕我兽心大发忽然轻薄你,就继续这么看。”他说这话时如果没有专注地盯着桌上那几碟吃食,说不定我还真能有点怕。至于山里的大神仙……一准儿不是他!想想那个别院的精致、气度、风雅、灵气,院子主人一定是内秀、高洁、孤傲、清正啊!哪可能这样说话?!我把后脑勺对他,困得几乎神志不清,干脆睡了。依稀仿佛他很懊恼的追问:“你不要再追问我一句吗?真的不说话了?”真的不说话了。太困……我恍恍惚惚觉得太阳耀眼了,便悠悠醒转。揉揉眼睛,发现和棠溪睡在一张……桌子上。店家正不好意思的看着我:“姑娘,这大路上往来的行人要多起来了,小店还要做生意,你们睡在着这,你看……”我忙说不好意思,又去喊棠溪。我记得他介意别人触碰,只好靠喊,声音大的能掀翻屋顶时,仙君才睫毛颤颤,微微睁开眼睛。桌上摆了两个大坛子,然而一个还是满的,另一个也不过下去小一半。我见他深夜出来找酒喝,还以为是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