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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时候她却抬眼看着云逐,问道:“该怎么办?”“我这就离开。这样你就不必挣扎该不该向我透露你们的军机。”云逐说完站了起来。天镜听了忙随他站起来,想要拦住他,但是她情急之下却险些被自己的裙摆绊住,幸而有云逐扶住了她,看着天镜笑得戏谑。倒是凤凰,从来只见天镜沉静如水的样子,这下被吓得不轻,不住追问天镜是否身体不适,一点没看出那俩人的情愫。看来她和之前的神女一样,情情爱爱的事情半点不懂。我忽然想起棠溪仙君,那也是个不解风情的糊涂蛋。想那时我们谈话气氛何等之好,他偏放着正事不说,还找碴捏我的脸!?这是什么脑子啊!算了,看来他们这些第一代神仙这方面都差得厉害,看云逐被神女气成什么样就知道。嗯……我下定决心了:仙君该说的话我代劳好啦。反正白梅说我没个女孩样,白鹤说我胆大妄为,水君也说我不守规矩,那就别怪我我不负众望,成了先开口的一个了。我这边下了决心,忙回来看神女这边——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的,照例感谢呀第56章无物结同心(3)云逐伸手替神女理了理头发,说道:“天镜,上次你对我说的话,这次换我一模一样还给你:我不会再见你了,你也不必来找我。”神女盯着云逐严肃的脸,咬着嘴唇,她不理解云逐的用意,又后悔上回自己乱说话,这下落了话柄。虽然天镜一字未说,但是内心煎熬必定瞒不住。云逐笑出了声,伸手捧着天镜的双颊:“呆子!我是说这一战见分晓之前不再见你啦,免得你为难。你只管做好你的神女,说不定……这是最后一回做这神女的差事了呢。”他贴近天镜耳边,说了这最后一句。天镜睁大了眼睛,她不理解,她从没想过。“你……你是说……”“我什么也没说。”云逐不让她说完。天镜无话可说,过了好久,小声说道:“不要有事啊。”云逐做思考状,仿佛十分为难:“战场无眼,不敢向神女保证。”他瞥了天镜一眼,不用想也知他看到神女是一脸焦虑。“要不然……神女亲我一下?我生有可恋,可以勉为其难保重一下。”我不由得想:这话要是仙君对我说,他也就不必保什么重了,立刻就滚去死一死算了,心情差点我还要在他背后踹上两脚。奈何神女是真温柔礼貌,转个身不说话而已。“唉,果然啊,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去争,一点力气也别想省。”云逐装模作样的感慨两句,伸手扳过神女的脸,飞快的吻天镜一下。“我们这些脆弱的凡人唯一擅长的,就是活下去。放心好了。”说罢扬长而去。凤凰早就看傻,云逐消失半天后她才迟疑着问神女:“我这次总该去把他杀了吧?”“……不是!”神女心烦意乱的否决了凤凰,平息了一下心情,问道:“来找我是不是有事?”“哦对!”凤凰这才想起正事。而她说这事也不难预料:“天帝有诏令下达,要卜问战事。”最后一枚算筹归位,天镜把卦辞写好,便疲惫的伏倒在桌上。我曾经有一个瞬间认为,我已经那么多次目睹神女解卦,这会应该能看出她在何处失算,但这个想法不长久,神女开始推算之后不久,我的心态就从纠错变成了开眼。战争是死生大事,卜算仪式之隆重,卜法之艰深难懂远超平时。甚至连测算星轨的天相仪都用上了,这个东西我见都没见过,看了好一会才明白用途。我全神贯注的看着神女的演算,勉勉强强看出几分门道。若要我说,如果每次有战事神女都需要这么耗费心力的占卜,出一两个差错再正常不过。多年来百战百胜,真是神女呕心沥血啊。天镜推开屋门,几位天将远远站在院外,全都屏住呼吸,看起来是生怕出口气打扰了神女。我也不必细心看,仙君已经说过,这些重大事项他都缺席,这里肯定是没有他。“结果在此。”天镜走下门口的台阶,递出手中的卦辞。为首的天将恭敬的上前,伸出双手。就要把卦辞交出时,神女却迟疑了。她收回手,困惑地问道:“一定要打吗?昆仑附近的部落不正在慢慢迁走吗?”等着卦辞的天将惊讶的抬头,随即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神女果然卜术精湛,足不出户也知人间动向。不过,神女一向不曾多想,今天怎么有此一问?”不远处另一名天将则十分紧张:“神女莫不是卜出了什么不祥的预兆?这次我们要围剿的魔族部落凶悍非常,若有不妥,还望明言。”此言一出,众人纷纷注视天镜,静等着她开口。天镜无法骗人,她叹口气,把卦辞交出,摇头道:“没有。什么凶险也没有。”她说完黯然转了身回屋。天将们未曾注意天镜,纷纷凑在一起观看天镜的卦辞。仙君早告诉过我天镜这一卦的结果,我也就不必观察那些将领的神色了。神女坐在桌案边,颓然望着桌面上满布的算筹,她比任何时候都盼着自己的占卜中有纰漏,可是她找不到。门外的众天将窃窃私语起来,当中还有释然的笑声。他们在院中辞别了神女,便离去了。天镜背对着屋外,没有人看到她掩面忧愁的模样。众仙家尽数奔赴战场的这一日,天庭十分寂静空旷,连爱好安静的天镜神女也肯离开自己的小院,走得更远一些。或者说,她太恐慌,太痛苦,那日复一如看惯了的竹篱白墙处处压抑着她,逼得她必须要走远一些。甚至连处于她思绪中的我都受牵连,只感觉凝重得不能呼吸。她孤身一人,漫无目的,走在她平时鲜少涉足的宫殿之间,走在千花竟放她却看不进的御花园中,走在回廊里,走在石桥上……甚为水官,我曾经上天宫办差,但我那个时候的天界已经汇聚森严,除了与差事相关的地方,旁的地方我一步都不得踏入。没想到这回随着神女的回忆逛了个痛快。只是这个年头的天庭,修得还太原始,雄浑有余精致不足,意思也并不大。神女绕着太液池漫步,心中翻来覆去地思量:虽然卦辞大利天界出征,但也许云逐和他的朋友能早早察觉凶险?也许他们悄悄离去,天界不战而胜,所以卦相那样好?即便双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