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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间最冷漠的了。”汤川太了解楚莫过去的经历,如果用人性程度在他们中间排名,楚莫妥妥垫底。这世间最可怕的不是爱,也不是恨,而是什么都不在乎。因为不在意任何事,所以敢做出任何事,毫无顾虑。她的世界里只有自己,从来不会在乎旁人。白泽的眼神微微一暗,面色微冷。汤川说完后,等待了许久,才听到对方冷淡又低沉的声音,“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她。”她并不是这样的,她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只是惯常用高高在上的姿态作为伪装,轻易不愿表露罢了。她比任何人都鲜活、真实,同时比任何人都孤独。即使是拥有着同等寿命的汤川,也从来不曾认真了解过她。“我不了解她?你怎么总是被她骗了!?”汤川简直气炸了,白泽这个驴脾气简直跟以前一模一样,他愤怒道,“把电话给她!”白泽迟疑了一下,还是走向楚莫,将手机递给了她,他又没有禁止两人交流的权力。楚莫有些疑惑地接过电话,她原本懒洋洋的,当听清对面的声音后,面色一沉。“你还想装傻?既然我们会碰面,就证明时间点到了,你以为这次还跑得了?”汤川在白泽那里受了气,现在的语气极为不好,“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胆小者,这回还想逃吗?”“你不也是胆小如鼠,我们两个谁都没资格指责对方。”楚莫淡淡道。“我跟你可不一样,把自己的因果牵扯到别人身上!你知道我为什么懒得好好演戏、唱歌吗?因为我知道这都是最后的放纵,总有一天我会离开,即使那一天没有任何人记得我,但我问心无愧!你呢?永远高高在上地嘲讽尘世,却不肯付出丝毫,你跟天道又有什么区别……”汤川越说越激动,像是彻底怒了。楚莫的声音却不紧不慢,她近乎冷漠地说道,“我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世界付出?”“你果然还是像以前一样……”汤川一时间有些颓然,他终于放轻了语气,几乎是恳求道,“解除跟白泽的缚魔绳吧,如果这回你还是不愿意,我可以代替你。”“这不关你的事。”楚莫根本不为所动,语气堪称残忍。“不关我的事?你以为能逃多久?等雷亟来了,他要代你受过……”楚莫不想听汤川咋咋呼呼的声音,直接把电话挂了,将手机丢到一边。白泽看了她一眼,好奇道,“怎么了?”“他的声音吵死了,我耳朵都要聋了。”楚莫像往常一样嘲讽道,她见白泽笑了笑,知道转移话题成功,但心底还是仿佛压着重石。汤川的一席话只是提醒她,天道的脚步在不断加快,这回可能躲不过去了。神兽们不会一起生活,他们可能几百年都不曾相遇,每次他们的碰面,就预示着下一次雷亟的将近。楚莫最初需要白泽身体的原因很简单,她想要躲过这一劫。他们拥有着无穷尽的寿命,但并不是毫无弱点,天道不容许他们的存在。世间的灵气数量是固定的,大妖们吸收灵气的速度永远比小妖要快。按照常理,大妖的数量会不断增加,终有一天灵气枯竭。天道就是维护现世和里界的规则,它会时不时地清理大妖,施加雷亟,重新释放灵气。每一个大妖在雷亟中离去,就会释放出磅礴的灵气,滋养世间,那一瞬间诞生许多新的小妖。如果灵气消耗一空或者大妖能力过强,会导致现世和里界的隔膜破裂,引发一系列动乱。这听起来似乎大义凛然、合情合理,可楚莫并不愿意,她为什么要接受雷亟?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只是在努力地修炼而已。如果这世间根本不需要她,为什么又要让她存在?她确实拥有漫长的生命,但那枯燥的生活不值一提,她什么都没有得到,人类和小妖远比她快乐得多。因为要保全多数人的幸福,就要牺牲某一个人,生命难道要用数字的多少来权衡吗?她翻阅无数书籍去寻找答案,看过各种各样有关公正的讨论,但还是不甘心。楚莫原本想藏在人身中,借用rou身的因果骗过天道。但她本体能力过强,根本无法找到能容纳她的容器,白泽简直是一个奇迹。现在楚莫却开始犹豫了,她不想抢占白泽的躯壳,但时间将近,有缚魔绳的联系,天道下一次雷亟可能降落在白泽身上。楚莫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她不知道现状还能支撑多久。☆、第56章白泽回组继续拍摄时,杜文已经杀青,汪恺终于送走了这位祖宗,一时十分开心。杜文和汪恺算是彻底闹翻了,两人虽然明面上没有表态,但再合作的几率极低。汪恺最近的心情不错,没了杜文添乱,他感觉剧组的拍摄氛围都变好了。可惜好景不长,今天的拍摄地点是在某条热闹的街道,却出现了一些意外。剧组圈了一片区域拍摄,但离街道很近,自然也受到了旁边嘈杂声音的影响。众人遥遥可以望见,街道一角一群人纠缠在一起,似乎爆发了冲突。过了一会儿,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远处似乎还传来警笛声。拍摄被这些尖锐的杂音打断,汪恺走过来询问道,“那边怎么了?”底下人欲言又止,“好像有人游\行示威……”街上涌动的人头越来越多,显然后面还有大队伍,几辆警车也赶到了。汪恺面色微沉,又用粤语询问了一两句,问有没有看清队伍是哪一派。过了一会儿,有身着警服的人过来,示意剧组尽快离开。不远处的街道越发拥挤,像是人潮浩浩荡荡地要涌来,现场相当混乱,显然没法再进行拍摄。汪恺只能组织众人先回到车上,准备离开,避免被牵扯其中。大车上,大家望着窗外的景象,难免指点嘀咕两句,虽然这次游\行来得突然,但众人对此也见怪不怪了。白泽不是香港人,旁人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解释,最后化为了一声无奈的叹息。实际上,这是白泽第一次深深感受到与周围人身份的差异。除了杜文以外,他在剧组里工作得很愉快,大家的交往没有摩擦,只是从来不谈论政\\治而已。车窗外的人群却声嘶力竭、情绪激昂,跟车内像是两个世界。“天天这么搞,怎么发展经济啊。”有人嘀咕道,像是在抱怨。“唉……”众人一时都不说话了,他们或许观点、立场不同,但此时都保持着沉默,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楚莫默默地望向窗外,游\行者情绪激动,不断地向前冲撞着,显然不是较为理智的那几派,场面嘈杂。这个世界永远都会有相异的观点,永远都会发生摩擦、冲突,她为什么要为这样的世界牺牲呢?几千年过去了,同样的事情无时无刻不在重演,从没有安宁的那一